第10章 生死之道

在严家祠堂里的众人正在惊讶着严十三的“创举”，而在“聚灵宝殿”之中的严十三正在经历着生死考验。

当严十三发现这里一片死气之后，身为曾经杀手界的王者，自然是对此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以至于一向谨慎的他竟然忘了充满死气之地，又岂是一个安全之地？

严十三一走进这片区域之中，周围一公里范围内的死气便开始翻滚了起来，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才浑身一个激灵的反应了过来。“哎！好奇害死猫，老子就是那只蠢猫！”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严十三环视着四周不断翻滚着的死气，只能摇头继续前进了。

随着严十三的不断深入，整片“死亡区域”的死气都开始翻滚了起来，好像都在这一瞬间兴奋了起来。身处在这片朦胧灰色的空间之中，严十三越往里走，压力越大。这种压力不仅来自于身体，更来自于心灵上的压力。

“已经半个小时了，按照我的步幅和速度，我至少已经走了2千米了，这片区域有这么大吗？”严十三的心中不禁有些怀疑了起来，毕竟直径达到两千米的圆的面积已经非常可观了，更何况到现在他依然没有看到任何尽头的意思。

就在严十三嘴上嘀咕着的时候，在他左边大约20米远的一片浓雾之中，一块黑色的刀片正在上下翻滚，它的上下都有缺口，似乎它只是某柄刀的一节。虽然它是一柄残缺的刀片，但在它的身上却不断的有着死气溢出，煞是诡异。

不知不觉间，严十三又走了半个小时，当他的右脚落下之后，便没有再去迈脚，而是转过身来看向身后刚刚走过的地方，看着那迅速合拢的灰雾，长长的吐了口气道：“是哪位前辈在故弄玄虚的戏弄晚辈？还请出来相见。”

严十三说完这句之后，便一直站在那里不言不语，身体更是不动丝毫的等待着，他坚信自己的判断，虽然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并不明显。这一等便是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严十三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细细的汗珠，但他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身体亦是如此。

“嗉！”一道破空声很是唐突的出来，以严十三的听力都还来不及辨别其方向的时候，只觉右边腰上一阵刺痛，接着就觉得丹田之中一阵灼烧感，然后不到三秒的时候，他的整右边身躯便是失去了知觉。

严十三一脸不可思议抬起右手，看着整只右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犹如这片空间般的灰色，他的背颊瞬间被汗湿了。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好像从遥远星空中传来，又好像就在耳边一般传来道：“小辈，如果你连第一关都过不去的话，杀手之王的称号也就不过一句玩笑而已了。”

听着这道声音，严十三双目一瞪，脸上的不可思议更甚了。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份在这个世界里可从来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可这个声音的主人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自己一直在被人监视着？一时间他竟然愣在了那里。

“嗯？你马上就要被这死气同化了，竟然还有时间发愣？找死不成？”这次那道声音大了不少，甚至可以说犹如打雷一般，将严十三震醒了。

被震醒之后的严十三没有再去查看自己的身体，因为他知道再看也没有任何作用，所以便直接原地盘腿坐了下来，然后迅速运转《九玄变》，试图用自己体内那精纯无比的真气去对抗死气。

《九玄变》这部功法的确是很奇妙，它所产生的真气也的确不简单，可问题在于严十三的修为太低了，低到他修炼产生的真气对于那些死气来说根本不足为惧。于是在严十三的身体之中，他自身那淡蓝色的真气正被灰色的死气逼得节节败退，甚至在他的丹田之中，那原本属于自身真气大本营的地方也被死气占据了近三分之二。虽然身体的情况很差，但是严十三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好像是老僧入定一般。

随着自身真气的败退，严十三的身体已经有近四分之三的地方被灰色占据了，可他依然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此时就连已经处在他的丹田之中的那残缺的刀片也开始焦急的上下翻滚了起来。

这残缺的刀片似有灵性一般上下翻腾着，时不时的还能传出一道叹息声，好像在可惜着什么。

忽然，一直坐立不动的严十三站了起来，嘴角边泛起丝丝笑容道：“生……死……。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呢？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生死即两仪，两仪及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衍化万物。……有死便有生，生死不在于选择，而在于平衡。”这段话语的道出，严十三的身体也开始动了起来。

只听严十三的嘴里不断冒出一些招式的名称：白鹤亮翅、左搂膝拗步、左单鞭、左琵琶势、捋挤势、左搬拦捶、左棚捋挤按、斜身靠、肘底捶、倒卷肱、转身推掌、右琵琶势、搂膝栽锤、白蛇吐信、拍脚伏虎、左撇身捶、穿拳下势、独立撑掌、右单鞭、右云手、右左分鬃、高探马、右蹬脚、双峰贯耳、左蹬脚、掩手撩拳、海底针、闪通背、右左分脚、搂膝拗步、上步擒打、如封似闭、左云手、右撇身捶、左右穿梭、退步穿掌、虚步压掌、独立托掌、马步靠、转身大捋、撩掌下式、上步七星、独立跨虎、转身摆莲、弯弓射虎、右搬拦捶、右棚捋挤按、十字手。

如果此时有地球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人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识这套拳法，没错，这正是在整个中国传播最为广泛的《太极拳》。当初在成为世界顶尖杀手之后，严十三没少在休闲的时候练习这套拳法，他一直相信一套拳法能够被流传下来，那么一定是有其原因的，可惜当年他一直坚持着练习却始终不得其要领，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在这生死边缘潘然领悟了过来。

由于有着前世近三十年的细细领悟，加上方才生死之间的领悟，严十三的这套《太极拳》在完整的打完一套之后，再次动手的时候，已经开始有了些许变化。虽然变化不大，但却已经慢慢的成为了他自己的拳法。

随着一遍一遍的《太极拳》的打出，严十三对此拳法的理解越来越深，拳法也是越来越精深了，而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的身后竟然慢慢的产生了淡淡的蓝色太极图，虽然此时还不明显，甚至可以说还很散乱，但却是真实的出现了的。

与外面出现的那幅散乱且淡的太极图不同，在严十三的丹田之中，也出现了一幅太极图，只是这幅图颜色更深，也更加的清晰，就好像是真实存在的一般。由于太极图的出现，让丹田之中的死气瞬间后退，似乎它们非常的害怕它。在丹田一脚龟缩着的《九玄变》真气没有了死气的压制，终于可以大胆的运作了起来，不过它们依然不能走出丹田，因为现在严十三的整个身体的经脉之中都已经充满了死气，唯一还能继续保留的只有丹田这一亩三分地了。

严十三一边演练着《太极拳》，注意力也开始转移到了自己的丹田之中。很快他便发现了这里的问题。既然发现了问题，那么自然就是要解决的，他发现了死气对于太极图的害怕，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他便运转功法，将那仅剩不多的真气一股脑的全部逼向了太极图。

太极图本就可以容纳万物，此时也接收到严十三的真气，一瞬间便是散发万丈光芒，将丹田之中的死气逼得更退了一步，然后他又不等那些死气反应过来，迅速运转功法将那些进入到太极图里的真气逼出来，直接涌入到了经脉之中。

因为经过太极图的转化之后，此时严十三的真气也带着太极图的气息，所以虽然是进入到了满是死气的经脉之中，但它依然畅通无阻，径直向着连接体外的八条主脉而去。

几乎是在十吸之间，还在演练着《太极拳》的严十三的双手同时冲出一道淡蓝色的光芒，接着便是随着拳法的继续，那两道光芒也随着一起舞动。与此同时，整个“死亡区域”的死气也开始翻滚了起来，似乎是接受到了严十三体内那残缺刀片的召唤，所以的死气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向着严十三的身体聚拢了过去。

在他的丹田之中的死气也随着外面死气的涌入产生了变化，虽然那些死气依然非常的“害怕”太极图的威势，但是因为没有严十三真气的注入，太极图也只能自保的同时将他体内仅存的数十道真气保护了起来。

随着死气涌入的越来越多，太极图的压力越来越大，连带着《太极拳》的演练速度也变得慢了下来，四肢也像是被压了千斤重量一样越来越重了。

“啊……”一声怒吼之后，严十三也是拼了，只见一道残影闪过，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竟然在这万分需要真气的时候，将仅剩的数十道真气尽数关注到了他的双腿之中的自创“丹田”里去了。

先前用了尽一个小时才走到的地方，在严十三全力运转的《疾风步》下，仅仅用了二十个呼吸便是冲了出来，刚刚脱离“死亡区域”，脱离那群死气的包围，严十三的身体便呈现出了虚脱之状。他的双腿几乎在冲出来的同时跪在了地上，而且体内的真气已经被他消耗的一干二净了。他回头看了眼身后不到一米之外的那些不断翻滚着靠近自己的死气，严十三无奈的苦笑一声道：“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我竟然会是被累死的。”说完这话，他便是虚脱的倒了下去。

“哎……，悟性极佳、毅力极佳、坚韧极佳可惜运气差了点。贼老天啊贼老天，难道你非得让老子在这狗屁地方待满十万年才让老子出去吗？”先前那道声音有一次传了出来只不过这次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突然这道声音疑惑的“嗯？”了一声，接着就发现严十三的身上突然散发出了长达十丈的七彩光芒，接着就在他的头顶之上，一道金色闪电很是兀突的劈了下来，径直劈向了严十三的头部。眼看这就要劈到的时候，先前被严十三衍化出来的那道淡淡的太极图，突然的凝实化，替严十三挡下了这一击，当然它本身也就消散无踪了。

这突然的变化让周围变得一点寂静，过了好一会儿，那道声音才出现道：“妈的，这小子是个妖孽吗？这……这才不过后天武者不到，竟然领悟了生死之道？你个贼老天还让不让人活了？”

也就在这声音的主人张口骂人的时候，严十三的双手猛的动了一下，接着在双手努力的支撑下，他十分艰难的让自己盘腿坐了下来，接着便是迅速运转《九玄变》，然后便是感觉到以他为中心刮起了“飓风”。

“生死之道已经是超越了五行之道的存在，仅次于空间之道和时间之道，这个小子只要不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我到底该不该告诉他呢？还是……一步步来呢？”那到声音很是犹豫的自言自语着的同时，在严十三身后的那些死气已经慢慢的后退了近百米的距离。

没有了身后那些死气的压迫，严十三的功法运转起来更加的顺畅了起来，不过因为先前太极图帮他挡了一击，所以此时他的丹田之中的太极图也显得有些散乱了起来。

就这样又是过去了两个小时之后，严十三终于睁开了双眼，也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左眼射出了一道近一丈远的蓝色光芒，而他的右眼则是射出一道近一丈远的灰色光芒。两道光芒一闪即逝，当光芒隐去，他的双眼瞳色显现，竟然两眼都变成了双瞳，左眼在褐色中带了点淡淡的蓝色，右眼在褐色中带了点淡淡的灰色。

“生死之间原来是如此一般模样，如果有选择的余地我还真不想选择！”严十三的声音淡淡的传出，接着他便闭上双眼，内视丹田看这丹田另一边依然在死气里翻滚这的残缺刀片道：“前辈既然不请自来了，就没有什么要说给晚辈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