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布局
然而，王志革此人深思熟虑、极其谨慎。尽管他轻视王凯，但他明白要想战胜对方，必须要摸清对方的所有底细。于是收敛笑容，王志革开口问道：“丽雅，你刚才说他询问了其中三个厂子，有没有哪个厂他没去过？”
“他没去问星耀服装厂。看了其他三家之后他就回去了。”徐丽雅翻了个白眼，“我看他多半是因为没钱，所以才不去问。”
“怎么可能没钱呢？星耀服装厂虽然设备多一些，但厂房只是租来的。把它拿下来大概也就是二五六十万左右。”王志革挑了挑眉毛。
“我的大王总啊，这小子虽然是靠卖古董赚到了三百万，但我调查过了，他那个去世的母亲住院费就交了五十万。据当时同病房的人回忆，王凯又给了他妈三十万的生活费，之后他还给学校一个叫江岚怡的女孩过生日，又花了不下五十万。加上他又去找九纹龙帮忙，以及其他开销，他至少已经花掉了十五万。也就是说这小子手里顶多只剩一百五十万了！”
“所以说这小子哪里还有什么闲钱去收购星耀服装厂呢？看起来这小子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嘛！”徐丽雅带着讥讽的语气说道。
“确实有点自知之明，不过用错了地方。”王志革冷冷地哼了一声。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这小子？”徐丽雅勾住王志革的脖子，满怀期待地问。
“呵呵，既然这小子只够钱买那三个厂子，那我们就从这三个厂子入手。等拍卖会结束后，不仅要让他一分钱都捞不到，还要让他剩下的钱全都赔进去！”王志革抽了一口雪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明天你通知蒋友德他们，晚上跟我一起吃饭。另外我还记得九纹龙有个小弟跟你关系挺好的，你找他盯着九纹龙的一举一动。”
“没问题。”徐丽雅做了个oK的手势，接着嘴角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笑容：“我就喜欢看那些突然发家的穷人一夜之间被打回原形，现在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像这种自讨苦吃的傻子，倒也能给咱增加点娱乐。”
在他们眼里，王凯压根儿不是他们的对手，顶多就是个供他们消遣的小丑罢了。
“看来你是欠教训了，竟敢觉得无聊。老子这就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乐趣。”
王志革把雪茄踩在脚下，紧接着就把徐丽雅压在了自己的身下，惹得徐丽雅撒起娇来。两个人很快就在这间办公室里热烈地纠缠在一起。
转眼间，时间飞逝，来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王凯原本是打算不去上课的，毕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所谓的学历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更何况他经历过一次高考，连将来高考的题目都早已知晓，根本就不需要再去学习了。只要他愿意参加考试，清华北大任他挑选。
然而，江岚怡却希望王凯能够和她一起考上理想的大学，所以一大早她就拉着他来到了学校。可是王凯明显察觉到，校园里人们对他的态度跟早晨截然不同。
早上时，每个人见了他都会低头避开，而到了下午，所有人看见他之后，却都开始窃窃私语。
就说昨天被他羞辱过的苏美倩吧，上午明明还在宿舍请病假休息，结果到了下午，就像重拾信心一般出现在了班级里。
这一切前后不同的变化都在暗示王凯，王志革一定已经采取了行动，让大家看到了王凯即将垮台的希望。如果不是这样，他们这些人绝对不会表现出这样的反应。
特别是像苏美倩这样敏感的性格，如果没有看到一丝希望的话，此刻的她恐怕会深陷绝望，连宿舍都不敢踏出半步。更甚者，在经过王凯座位的时候，苏美倩还将一张纸条丢给了他。
王凯饶有兴趣地打开了纸条，只见上面写道：
昨天的事，你做得太过分了，不过，谁让我心胸宽广呢？我就不再跟你计较了。但我不管，不代表王皓和他的老子王志革也不会计较。听说今早有人来打探你的消息了。看样子对你下手的日子不远了！你这种暴发户，是没有能力和王志革对抗的。我劝你最好赶紧退学，离开海城吧，不然的话，后果你自己清楚。
读完这些内容，王凯终于明白了为何大家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原来王志革昨天就已经开始行动了，只不过昨晚的事情还没在学校传开，直到今天下午才闹得沸沸扬扬。
在其他人眼里，王凯理应惧怕王志革的行动，但事实上，王凯正是等待这一刻的到来！眼前的局面正中他的下怀，于是他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
苏美倩气得直跺脚，她原本还想看着王凯惊慌失措的样子，没想到他竟然是笑了起来！她也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直接在王凯面前嘲笑他了。毕竟自己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心里清楚得很，如今的王凯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一旦他想要动手，必定毫不犹豫。
尽管如此，苏美倩仍然十分自信。她不仅仅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王志革派人去打探王凯的消息，更是因为王皓昨天亲口告诉她，他老爸已经开始行动了，不仅要让王凯一无所有，还要让他家破人亡！
因此，苏美倩只能躲在角落里，咬牙切齿地瞪着王凯，心中愤愤地想着：“你就笑吧，等王志革动手之后，看你还能笑得出来吗！”
班里的其他那些曾经被王凯教训过的人，此刻也都跟苏美倩一样，在心里琢磨：让你得意忘形吧，用不了多久，你就等着完蛋吧！
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江岚怡从别人的闲聊中得知，王志革打算采取行动。这次，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去劝阻王凯，因为她明白，王凯已经变了，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绵羊了。王皓家想要置他母亲于死地，在这种关键时刻，王凯是不会轻易低头认输的。
江岚怡所能做的，就是提醒王凯一定要小心行事。她的关心之情让王凯感到心头温暖。他也不希望给江岚怡带来太多紧张的压力，于是提议道：“岚怡，我们晚上去海城游乐园玩吧，听说那里的夜场开放了。”
“好的呀！”江岚怡开心地答应了。
与此同时，名爵服装厂的老板蒋友德、摩登服装厂的老板程德华以及夏荷服装厂的厂主夏荷，破天荒地聚在了一家茶楼的包间内。程德华肤色黝黑，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而夏荷虽然还有些姿色，但毕竟接近五十岁，早已失去了青春的光彩。
三个人见面之后立刻明白了，他们是被王志革召唤过来的。此刻，他们愁容满面，因为他们认为王志革这次找他们来，肯定又是要提之前拍卖会上低价卖给他货品的事了。
就在他们这样想着的时候，包间的门被人推开，只见王志革腋下夹着公文包，嘴里叼着雪茄走了进来。“呵，你们都在啊。”他说。
“来了，来了，王老板您请坐。”蒋友德和夏荷赶紧收起愁容，起身迎接。程德华不太善于言辞，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把自己的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上菜！”王志革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正中央的位置，朝服务员打了个响指，随后菜肴陆续端了上来，一共摆了十几样。他还特意打开一瓶茅台酒，笑着对大家说：“都尝尝，这可是好酒，最近没点关系根本买不到。”
然而蒋友德他们三人对王志革十分了解，知道他是个不做亏本生意的人。如今这般热情款待，肯定另有所图。“你们怎么都不动筷子啊？”王志革瞥了他们一眼。
只见三人犹豫不决，想开口却又生生咽回去了，害怕说出真心话再得罪了王志革。
结果，竟无一人拿起筷子夹菜。王志革对他们的心思自然是心知肚明，他哼了一声故意问道：“怎么？不给王某人面子吗？”
“王老板，您这是说哪里话，我们怎么会不给您面子呢。”众人回答。
“那你们怎么还不动筷子？”王志革又问。
三人再度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蒋友德胆子大一些，鼓足勇气说道：“王老板，我们知道您叫我们来是要做什么。但现在我们确实不能直接把货品卖给您，您给出的价格实在太低了，如果我们卖给您，我们的厂子就得破产。求您给我们留条生路，让我们参加拍卖会吧。”
听闻此言，王志革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别别别，我们心里一直把王老板当作商业神话，当成榜样去学习呢，我们只是……”
蒋友德和他的两个同伴紧张得说话都有些结巴。
“你们仨啊，真是太大惊小怪了。我只是跟你们开个玩笑罢了。”
王志革笑着拍拍蒋友德的肩膀，瞥了他们三人一眼，接着说：“那个拍卖会是由政府主办的，我王某是个守法商人，当然不会阻挠你们。我找你们来，其实是想提供一条让你们赚钱的门道。”
“真的吗？”
三人满脸狐疑。
“呵，我王某何时撒过谎？这一次只要你们肯配合我，我保证你们三个人每人至少能多赚三十万到五十万，甚至更多。” 王志革弹了弹烟灰，向他们吹了一口气，“你们干不干？”
“王老板，我们总得先搞清楚，要做的是哪门子生意吧？”尽管王志革名声不佳，在金钱诱惑面前，他们三人仍然心动不已，急忙追问。
“很简单，从明天开始，把你们厂子里的生产设备都悄悄地拉出去，让厂子看起来像空壳一样。到了拍卖会的时候，把这些空壳高价卖给王凯那小子，让他花上一百多万，买三个没用的空壳厂。”王志革淡然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虽然这三个厂他也觊觎已久，但对于他来说并非必不可少，他的真正目标是夺得星耀服装厂。如果能让王凯因此倾家荡产，倒也不错。
听到这个计划，三人顿时无法保持平静，各自拧紧了眉头。
“怎么？你们不愿意？”看到他们的反应，王志革脸色一沉。
“王老板，这么干，不是明摆着坑王凯吗？”
蒋友德面露难色，“而且参加拍卖会还要核实资产，我们把工厂弄成空壳，拍卖会上肯定会降低我们的起拍价啊。这样一来，我们也卖不出多少钱，更别提现在各行各业都不景气，就算我们想要把设备和原料处理掉，也很难找到买家。”
“你们这三个笨蛋，怪不得厂子要破产，就不能多动动脑筋吗！”
王志革摇头叹道：“我说了这么多，当然是已经考虑周全了。拍卖会上负责核实资产的人跟我关系很铁，到时候可以帮你们造假，按原价进行拍卖。
你们这么做，实际上就是在帮我王某人做事。事后，我也会以高价收购你们偷偷运出去的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