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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余愿,活下去!

瞬间,余愿脑中一片空白,就在刚才,俩人还在调侃说笑,可怎么就!!!

面前的匪徒“啧”了一下:“听说新娘是个春桐美人,本来还想让你死前,伺候伺候老子...”

见安荧心上有一口气在,匪徒举起刀喊着:“罢了,爷爷我送你一程。”

这句高喊,使余愿清醒了,她推开安荧心,用上浑身所有的力气,一脚蹬过土匪的裤裆。

土匪疼的嗷嗷直叫,手中的刀也掉在了地上,大骂:“敢踹老子!老子要你死!”

他迈着大步,气哼哼扯着余愿的头发,生生的往囍榻上拖。

“新娘没了,老子要了你也不亏!”

余愿被拽的头发生疼,涨红了脸,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都没挣脱开匪徒的手。

千钧一发之际,匪徒莫名惨叫了一声,松开了手,扒着床框,来了个后踢。

只见满地的血里,趴着一抹囍服,她的手里还紧紧握着刀,砍在了匪徒的腿上。

她自小性格内向,胆子又小,平日看见厨房杀鸡都躲的远远的,可今日,为护主,竟能舍了性命!

匪徒叫骂着,拿过刀,朝她走去,还没等余愿反应过来,直接一刀了结!!

只那么一瞬!余愿脑中炸开,手脚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杀心!

倒吸一口凉气,如同十岁时,亲眼看见余岁辰跳崖一样,那时她弱小,为了保命,只能躲在树后,捂住自己的嘴。

而此刻,她猩红着双眼,尽量调动起浑身的气力,随手拿起旁边的红色烛台,就向匪徒冲了过去,对着匪徒受伤的腿,猛的一扎。

匪徒大叫,手中的刀一松。

余愿顺势接过,从来没有杀过人的她,此刻没有一丝犹豫!

直直的刺进了胸口,拔出来!

又狠厉的又刺过下体,再次拔出来!

匪徒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最后一刀直接砍下其头颅!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杀人,鲜血溅了她一身。

在匪徒倒下的一瞬,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瘫坐在了地上,眼泪不受控的夺眶而出。

她缓了缓神,用力向那一抹红色囍服爬去,抱起安荧心的身子。

安荧心没了气, 只是一双眼睛还直直的看着她。

她知道,门外的匪徒还有很多,如果现在被抓到,她不可能活着离开仲家。

余愿颤抖着双手,抚过安荧心的眼睛。

安荧心比她大了俩岁,从余愿懵懂记事起,她就一直在身边,早就把她当做了姐姐。

她紧紧的抓着那抹囍服,用力的捏出了褶皱,伏在安荧心的肩上,咬破了嘴唇,掩声痛哭。

直到门外传来匪徒的交谈声,才回过神来。

“你去东屋看看,我去西屋,找几个兄弟把尸体堆在院子中,用车拉出去,趁着夜色扔到海里!”

余愿缓缓放下了安荧心,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鲜血,躲到了榻下。

果然,一个匪徒走进来,看见首身分离的同伙,骂道:“这个废物!竟被新娘给杀了!”说完,就用力托着匪徒的尸体走出了院子,没一会又回来把安荧心的尸体拖了出去。

余愿在床下,看到了全程,泣涕如雨,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此刻,她除了满腔的悲愤,脑中想的全是要活下去!

“余愿,活下去!为了父兄,为了荧心...”

......

夜半,一轮明月被乌云遮住。

几名匪徒举着火把,站在海崖高喊着:“不要落下他们身上一分钱,快些快些!”

就连安荧心身上那件镶满金线宝珠的囍服,都被匪徒们给扒了下来,装在旁边的车上,运走了,随后将尸身抛了下去。

随着“扑通扑通”的声音,余愿知道下面是惊涛骇浪。她从尸山的缝隙中看的真切。

一名匪徒似是累了,大喘着气,抹了一把脸上的面罩,面罩掉落,正好落在了余愿的面前。

余愿不仅看到了他的一张肉脸,还看见黑色面罩上印有一枚「茶花」印。

这印记!她熟悉的很!此生此世都不会忘!

八年前,她躲在树后,亲眼看见哥哥余岁辰,被一群带有「茶花」印的贼人逼下了悬崖!

此时,她的心狂跳,恨不得当下就要拿刀,抵住匪徒的脖子,问上一问!

可她知道,这不是明智之举,既然知道溢昌有她要寻的线索,她就必须要活着!

她是最后一具尸体,紧紧的闭上了双眼,就连喘息都是微微的,让人不易察觉。

两名匪徒一头一脚,在挪动她,发觉她怀里有东西,是姑母给的两个荷包。匪徒欲要伸手掏,就被远处的一阵马蹄声扰乱。

匪徒头目喊道:“快!扔下去!官兵来了...”

慌乱中,两名匪徒挪动了余愿,她微微睁眼,看到不远处,似有星星火光,火光中,有人骑着一匹玄马,向她奔来,其后,一箭便射中了匪徒的眉心。

另外一名匪徒吓的脚一滑,拽着她的身子,一起跌下了海崖...

风吹走了乌云,明月照在海岸上。

海崖上,那人从玄马上下来,跑去崖边,看到无数具尸体,漂于海上。

急躁道:“快!!捞人!!”

四周的士兵回应着,把众匪徒也都缉拿住。

......

溢昌海域,夜半,「辰」军船上。

一盏盏火把,将浓雾驱散,犹如白日。

随着「辰」军们的喊叫声,最后一具浮尸也打捞了上来,十具一纵,百余具尸体,齐齐的码放在甲板上,从海崖上看见尸体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

三个时辰,即便是个好人,在这冰冷的海水里,恐也没了性命。

肖璟辰想到这里,狠狠地握着船栏,指尖泛白,眉心紧皱,呼吸有些急促,咬紧牙关,使得脖颈上的青筋显露。

血水染透了甲板,即使浪花不停的冲刷着,也没洗去这冲天的血腥味。

“禀将军,尸体已经打捞完,看衣服上的刺绣,应是溢昌仲家家奴,其中女眷们,多是一些老夫人和丫鬟们,并没看到穿喜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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