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儿育女
话音未落,就见身后有白衣飘来,一下握住了她细脉,是鹤迁子。
众人都安静了,全神贯注的盯着他的脸。
片刻,鹤迁子撤手,浅笑:“恭喜姑娘,已痊愈,即便现在要生儿育女,这副身子也是受得的。”
空青在旁翻了个白眼,义正言辞道:“荧心姑娘,还未有郎婿,怎么就要生儿育女?”
鹤迁子用手打着嘴道:“是在下失言了。姑娘莫怪罪,空青姑娘也消消气。”
余愿倒觉得无所谓,只要能留下来,被人开两句玩笑又不会掉肉。
乐正如看戏般,瞧着这三位,一时间,手里的筷子都险些掉了,很有乐子。
空青不语,只是拉过椅子,让余愿坐下。
余愿看着盆里的虾粥,便给空青舀了一碗,俩人如同姐妹,互相照顾着。
狐环瞧着戏台子散了,便觉得没趣儿,拿过一个饼子,边吃边出了门。
见鹤迁子站在门口,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便问:“鹤医士,不用膳?”
白衣一转,指了指天空:“胃经时辰已过,再食无益。”
饭桌上,余愿和乐正继续吃喝,只有空青似认真了,她梗着脖子,机械般的看着那身讨人厌的白衣。双手抱怀,推开了碗筷。
乐正见她不吃,问了一下,便把碗揽过来,几口入了肚。
余愿努嘴道:“不必听老神仙的,想必他常年浸在药味中,不吃也不饿的,不同咱们凡人。”说着,就把一块饼,塞到了空青手中。
鹤迁子似回了回眸,嘴角一扬,幽幽的离开了。
女子们食的慢,乐正和狐环早就去忙军务了。
余愿放下筷子道:“你不用去忙吗?”
空青手托腮,一脸无趣道:“将军命我带你熟悉,没有给我安排其他军务。”
余愿看的出来,空青一心惦记着军务,她错开眸子:“那好,我尽快熟悉,绝对不会耽误空副将。”
须臾间,俩人脚下生了风,去了厨房,水房,仓库,转眼间就到了肖璟辰的房间。
这里的房间,比余愿住的房间大了一些,但因为是在船上,所以大的有限,只不过是多了张书案。床榻和八角桌的陈设都是一样的。
“白日里,将军会忙军务,如有批文,会在这里批示。此次,溢昌的军务完成后,就会回到雍都。目前在船上,你只要伺候将军平日里的饭食和衣物即可。”
余愿摸了一下书案,思索着:“以肖璟辰的官职,每日必定会有很多公案,这笔架上的笔尖,还有未干的墨迹...”
\将军,每日晨练后,会处理紧急公务,不到辰时,快马就会先一批送回都城。\
余愿笑了一下,自己想的没错:“将军真是辛勤。”
“是啊,每日都如此,所以你要尽心伺候。”
“是!”
俩人刚出房,就隐隐听见惨叫声。
空青站在船廊上,往下看,见一名正在慌张跑步的士兵:“出何事了?如此慌张?”
士兵抬头回道:“禀空副将,那人恐怕不行了,将军命人去找鹤医士。”
“嗯,快去!”
余愿见士兵化作一股风,朝鹤迁子的厢房跑去,疑惑道:“他说的“那人”是谁?”
空青狭长的眸子轻挑,扬了扬下巴:“船舱的最底部,是军中关押犯人的地方,我们此次来溢昌,有些军务,但,没有将军的命令,只能保密。你只要记住,不要往那里去就好了。”
“嗯。”余愿边应着,边留意了一下船舱底部的门,门外有几名守卫,就连四周的船栏旁的士兵,都比其他地方人多。
午时,余愿端过午饭,待在肖璟辰的房间里等候,可直到过午了,他都没有回来。
余愿出门,走向甲板,恰巧看见士兵在换岗,她过去问道:“大哥们,这将军,是不吃午饭吗?”
士兵们回道:“今日军中事务多,将军怕是在哪已经吃过了。”
“对对,今日那是个硬骨头,险些断气,还好有鹤医士给救了回来。”
船舱处是关押和审问犯人的地方。她对那种血腥的地方没有什么好感,更不会有什么好奇心。
日头正毒,只好乖乖的回到房间内等着,今天是第一天当丫鬟,好歹也要尽一些职责,她去热了饭,闲来无事,又拿过帕子装了装样子,擦了擦桌案。
可直到日落,士兵们点燃了火把,都没见到肖璟辰回来。
余愿双腿翘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敲击着桌案,心想:“好好的一天就这么浪费了,下回要是在遇见今日这般,她定要去溢昌城打探一圈。”
不知道她点了多少次手指后,书案下,突然发出了“咯噔”的声响!
她一怔,随即低头看去,这书案下竟然有机关!一个暗格似的东西弹了出来。
余愿紧张的望了望门外,又看了看暗格,暗格有手掌那般大,里面只装了一个乌色木盒。
能放在暗格里的东西,定是军机秘钥。
她本没想动,可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了木盒。
木盒里的东西,使她不仅倒吸一口凉气,还令她生了疑!
一枚「茶花」印的镖,安静的躺在盒子里。
这「茶花」的样式,自她十岁那年,亲眼见过后,就再也没忘记。
怎么会忘?!怎么能忘?!
那群贼人,逼着只有十三岁的余岁辰跳了崖,崖下就是滚滚江水,任谁也是活不了的!
她手颤的厉害,手里的木盒,如同烫手的碳炉,烧得她的手心传来阵阵炙热。
“肖璟辰,怎么会有「茶花」印的物件?”
那夜,仲家尸山,海崖处,那匪徒的面罩上也曾有过「茶花」印。
难道,这「辰」军同「茶花」印的匪徒是...
想到这里,余愿的额头,不禁冒出了冷汗...
肖璟辰,他是雍都辅国将军,安陆君,「辰」军统帅,实则,会不会就是这「茶花」印的背后之人!!!
余愿不敢在往下想去,只是心里陡然升出了一根带刺的藤蔓,缠绕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