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杨春发火

顾青云和杨回赶在午饭前回来了，顾想第一次这么激动的拉着顾青云说道起了上午杨柳骂的林家没话的事。

手舞足蹈的，比赶集吃到糖葫芦还兴奋。

方慧也笑着说“阿柳是厉害，把那不占理的一家子骂的灰溜溜跑了。”

杨柳本来也不觉得有什么，被这么一顿夸，尤其顾青云看她的神色，总让她有种很宠的错觉，当即就不好意思了起来。

提着顾想的后衣领威胁“信不信我抖你糗事。

顾想万分自信“我没有。”

杨柳立马抬眼看向顾青云“你儿子今天放屁…”

顾想跳脚“我不说了。”

杨柳哼了一声。

顾青云看着俩人直笑，夸了句“真厉害。”

杨柳哼唧了一声，脸烫的像是要着火。

方慧高兴归高兴，心里还是后怕的“这林卓以后飞黄腾达了，不会报复吧。”

“他可没那个命。”杨柳说的肯定“林耀真要分家了，他能不能读书还是一码事。”

方慧恍然“你跟林耀说那些话，是为了让林耀和林家分家？这样林卓就读不了书了。”

杨柳当时没想那么多，首先她从心底就不认为林卓能成大器，至于骂林耀的话，纯粹是看不过眼想骂醒他，又带着点不想让林家人好过的念头。

醋买了罐底一点点，足够她拌凉菜了。顾青云主动说“这些十五个铜板。”他把钱袋子递了过去。

杨柳并不想当把控家庭财务的人，说“你装身上留着备用或者放柜子里吧。”又说“你给娘拿些用的，想买个什么东西手里也有闲钱，我这些日子也一直没想起来。”本来一开始她不想拿钱的，顾青云非说是方慧的意思，她也就没想起来给方慧银子的事。

方慧笑着说“我不用。”

顾青云也说“银子给你的时候给娘留了点买针线的。”

方慧看起来有些紧张，似乎怕杨柳误会，忙解释“青云给了我三十个铜板。”

方慧的小心翼翼和讨好像是刻在骨子里了，杨柳只觉得心疼和心酸，她笑着说“我们如果有，就是给你二百两也是应该的。”又说“银子在柜子里，娘想用就去拿，一家人别整的跟外人似的。”

方慧忙点头，说“我一年也用不上几个，用的时候会跟你说的。”

杨柳笑着应了。

顾青云也笑着，他当初给银子的时候其实不止三十个，他娘说自己用不上，所以就只留了三十个，他也不曾有过要隐瞒杨柳的意思，只是觉得不重要就没说，如今看杨柳的行为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他娘永远都是这般小心翼翼待人，永远把自己放在最后，顾青云试图改变过，没用。好在她的好遇到了真心待她的人。。

—

林家在村里丢足了脸，之前一些个隐晦巴结的似乎也消停了，苏三娘的骂声从早到晚都不消停，不是骂林耀窝囊任由旁人欺负她就是骂林易平不是个男人，躲在家里不帮她撑腰，又或者骂带着孩子回了娘家的叶霜和孙女林萍，骂的最狠的就是杨柳，上赶着的赔钱货，贱蹄子，什么脏骂什么…

杨柳只当是风吹来的臭气都不带理的。可她不理不代表梁秋月不理，一天两回堵林家门口要钱，苏三娘堵了院门在里面骂，梁秋月在门口骂，反正谁也不消停。

至于林家其他人的反应，林卓和苏三娘一个战线，林耀整日慌慌度日，林易平因为林卓的原因也沉默着没闹。

时间一眨眼到了新年，早上顾青云和杨回又去镇子里卖菜。

青菜连根拔了，芹菜还是摘的边上的，大概是年前最后一次集，卖东西和买东西的人也多，两人差不多是刚把菜摆出来就被抢光了。

卖完菜也不着急回来，在镇子里转了转。

杨回什么都没买，顾青云买了两串糖葫芦，买了一包炒栗子。

回到家时间还不到饭点，锅里正煮着心肝肺，杨柳和两个孩子都不在。

杨柳早上吃过饭就去找梁秋月唠嗑了，梁秋月同样在煮东西，买的下水他们的包了包子，只剩一把那么多了，梁秋月一直存着没吃，今天除夕才开始煮。

梁秋月把种的青菜和芹菜还有下水各拾掇了一些给大哥杨春家送了去。

秦秀好奇的问“哪来的青菜和芹菜呀？”

这换银子的法子梁秋月自然不想说，但不说秦秀又不高兴，便说“种白菜的时候弄了一点，谁想竟是好的，我给你们拿一点，过年也换个味。

秦秀闻言倒也信了，比起菜，这碗下水才是最让人高兴的。

杨春对于自己弟媳妇带着两个孩子有多苦心里明白，劝着说“你带回去吃吧，家里有肉。”

秦秀听着这话多少有些不高兴，虽说自从杨回和杨柳大了之后他们是互相帮衬着，但以前总帮了不少，自己吃她一碗下水又怎么了？

梁秋月忙摆手“还有的，青云买了一副，这些你们留着吃。”说完匆忙走了，生怕杨春又跟她客气。

杨春瞥了秦秀一眼，说“她一个寡妇，你跟她争这口吃的干什么。”

“什么叫我争啊。”秦秀不乐意了。

杨春懒的理她，她这个媳妇说善也善，就是总喜欢捏着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放。

秦秀看他直摇头，心里顿时来了火气，吼他“你摇什么头。”

杨春白了她一眼“家里有什么东西也不见你送杨回他们一些，净拿别人的，人家还是个寡妇，你是怎么好意思的。”

李小芸深怕两人大过年的吵起来，忙劝“爹娘都消消气，大过年的别让人看了笑话。”

杨翠讨厌杨柳是一码事，对于她爹说的这事倒也赞同，只不过没敢说。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碗下水而已。”秦秀不以为然。

杨春被秦秀的态度弄的也来了脾气，手指着秦秀骂“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都多少年的事了，秋月总把恩情挂在嘴边就算了，你还真当自己做了多大好事，回回都心安理得的拿人家东西，那是亲我弟弟的媳妇，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长大，你怎么忍心的…”

杨兴也被他爹吓着了，从门外走了进来，不高兴道“怎么大过年的还吵架啊。”

杨春怒吼“问你娘。”

秦秀气的直哆嗦，恨不得上去撕了杨春。

杨春也不瞒着了，说了起来“你们二叔刚死那年天干地旱，荞杆子都晒碎了，只有早晚勉强能收，我们帮着你二婶收了那么一回，你二婶心里一直记着这事，家里有点好东西都要分我们一点，你娘这个贪小便宜的只拿不吐，人家后来帮了我们多少是一点都不念。”

“我怎么不念了？”秦秀瞪眼。

这些事杨春窝在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那是他亲弟弟的媳妇和孩子，他这个当大哥的却没帮衬什么，听着自己媳妇这死性不改的话更是厌烦“你但凡真念着也不至于拿东西这么心安理得，这些年秋月和杨回送了我们多少东西，你还了吗？”

秦秀有些被戳着了，虽然她心里始终觉得要不是他们当初帮那一把，梁秋月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但这事被杨春当着几个孩子的面说出来，脸上难免没光。

杨兴也挺尴尬，他比杨回大了不少，但这些事却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