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契约
江莱悠然道：“无趣乃世间至乐，何尝不是一种加速时光的妙法？人总该在平淡中找寻些乐趣。”
陈凡走近二人，凝视着眼前的女子。
“你，你这个厚颜无耻之徒，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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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一开口，全场皆瞠目结舌。
男子愣住，问道：“你是？”
“你要向她求婚？你是不是疯了？”
“这女子曾骗走我的灵石，说什么真情所致，家里的长老生病，谁知她却来到此地。”
“我找了许久，那些是我读书的经费啊，当时父母为此责罚我良久。”
“你还是别娶她为妻，真的，我怕婚后你的财富会消失无踪，这女子擅长欺骗他人灵石。”
陈凡言辞恳切，声泪俱下，直教人心动。
随即，那男子怒火中烧，拽住女子质问。
女子坚称并不认识对方，并执意留住陈凡。
服务员闻讯，以江莱的命令将二人驱逐出去，因其宣称饭店不容许胡闹之事发生。
几人离后，陈凡回到包厢内。
徐丽气愤道：“简直胡闹，这是做什么？”
“不过是想让你高兴一下。”
“这算什么，我和那男子只是偶然闲聊几句，是家族安排的面子交情，就算没有那女子，我也不会理睬他的。”
江莱说：“但那人诋毁你，作为姐妹，我怎能忍受？陈凡弟弟也心有不平，此事必须找回颜面，对不对？”
“那女孩。”
江莱道：“哦，不必在意，事情是真的，店里的一个侍者告诉我，他见过这女子，前不久还向她表过白，那人并非眼前的男子，所以你无需内疚。”
徐丽应道：“好吧，先吃饭吧。”
虽是小插曲，却在心中悄然埋下种子。
或许，这就是年轻人的热血吧。
徐丽望向身边的陈凡，无意间腿一翘，便靠近了他。
陈凡低头一看，毫不犹豫。
男子，无需多虑，若君子般拘泥，毫无意义。
徐丽哼了一声，拿出手机打字。
“陈凡弟弟，英雄救美也要求回报，如此救美，岂不失了乐趣？”
“不，我诚实得很，做了好事就得索取回报。”
徐丽无言，继续输入：“可这回报，可能是姐姐一生的陪伴。”
“并非不能照顾你一生，家中需要一位能镇住场面的女子。”
“别，虽我是心理咨询师，但并不代表我喜欢与女子打交道，尤其众多女子，我不愿陷入你的桃花劫中。”
江莱强忍笑意，看着两人共用手机的场景。
真是的，有什么不便说的吗？至于如此沉迷于手机吗？
而有趣的是，刚才离开的女子重新走了回来，但这次，似乎有所不同。
女子推开房门，紧紧盯着陈凡。
陈凡望了一眼，说道：“真是出乎意料，太意外了。”
女子反驳：“意外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你给我解释清楚。”
孟婆打了个呵欠，说道：“嗯，有点饿了。”
想吃东西？
话音刚落，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女子身上浮现出来。
女子仿佛察觉到什么，惊恐地向外奔逃。
孟婆起身，却被陈凡叫住。
“此事与我们无关。”
徐丽起身，说：“你们先聊，我接个电话。”
徐丽离开后，江莱在房间内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哇，感觉有大新闻。”
“晓雪身上有毒，但她一直以为那是狐仙作祟。”
狐仙？
“是来自东北的，但那不是狐仙，是毒药。这种毒药很简单，只需用自己的血与对方立下契约，就能变得异常妖媚，美艳。”
“初期或许能得到想要的，但随着时间推移，会变得怪异恐怖。”
孟婆解释：“毒药是人类欲望的产物，专门吸取人们的欲望。人们供奉毒药，付出的其实是自己的生命。这女子日后无法见人，只能在夜晚出现，白天则会衰老如老翁。”
真是残忍。
“那女子为何不寻求帮助呢？”
陈凡说：“求助？身为女子，你是选择一辈子做丑陋的自己，还是短暂成为女王？我想，你会给我答案。”
孟婆接着说：“陈凡与这女子素未谋面，但为何男子如此轻易相信？只因类似的事情之前发生过。”
陈凡点头。
“告诉你件有趣的事。”
江莱聚精会神地倾听。
陈凡说：“许多相貌平平的女子常自诩‘洁身自好’。你可以做个实验，健身房里减肥成功的女子，瘦身之后，会报复性地与诸多男子发生关系。”
“而且她们会变得无法克制，甚至变本加厉。”
江莱感叹：“好恶心，好可怕。”
孟婆淡然道：“很正常，我听得多了，早已习以为常。”
陈凡轻轻一指点破指尖，低声道：“稍待片刻。”
瞬息间，一只奇异的小狐狸飘然进入包厢，怯生生地落在徐丽肩头，谨慎地注视着陈凡。
陈凡抬手示意，道：“姐，过来一下。”
徐丽坐到陈凡身旁，他轻拍她的肩膀，道：“嗯，好了。”
“怎么了？”徐丽疑惑。
“变个法术罢了，姐姐往后可能得烦恼了，会愈发美丽，越来越多人爱慕你。”陈凡笑道。
徐丽风情万千地拨弄了一下短发，调侃道：“瞎说，我这年纪还美什么。”
江莱认真观察，说：“我也觉得，徐丽姐变得更美了。”
“你们总爱逗我。”徐丽笑着嗔怪。
陈凡含笑不语，小狐仙蹲在徐丽肩上，颤抖不已，不敢有丝毫放肆。陈凡的血被小狐仙捧在手中，缓缓消融。
小狐仙不敢对神龙轻举妄动，毕竟这里还有孟婆，她对恶鬼可是来者不拒。
哎呀，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跟出来，出门竟遇上这两个难缠之人。
宝宝心里苦，可宝宝不说
短暂的午餐时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丽挥手向陈凡告别。
奖励问：“那个小狐仙，你不管了？”
陈凡回答：“何必管？已妥善处理了，我的血对她而言是天赐机缘，你要明白，能得到我的认可，对小狐仙已是莫大荣幸。”
“其实晓雪挺可怜的，不是吗？”
《灵魂摆渡》传达的人性之感更为透彻。《动管局》或许略显煽情，但多数时候带着欢乐，以喜剧包装哀伤。而《灵魂摆渡》则更多承载了悲伤。
被人欺凌，被前夫瞧不起，甚至失去欲望。
“为什么，之前丈夫对她失去了欲望，她却不离开？”
陈凡看着江莱，反问道：“那我问你，她变美后为什么要离开？”
“还不是觉得自己变美了，能有更好的选择？”江莱说完便住了口。
“嘿，答案自己都说出来了。”
与江莱告别后，陈凡为孟婆安排住所。老张得知孟婆到来，立刻精神饱满。
龟丞相获得神位，对老张来说，是空前的造化。最终，孟婆选择了温泉山庄。
她想花些时间去适应人类世界，等确定适应后，再选择下界游历。这需要过程。
人间的冷暖，人间的欢乐，让孟婆见识了不一样的世界。若孟婆能炼制忘忧药水，人间恐怕会争相购买。毕竟，忘却悲伤与烦恼，人们会多么欢愉。
陈凡的尾巴转化每日都在持续，他对环境的掌控日益娴熟。尾巴赋予陈凡类似造物主的能力，但他发现这能力的局限——他能创造动物，能创造微生物，唯独不能创造人类。
这个问题，陈凡与阿茶探讨过，为何他创造的生命都有灵魂。阿茶给出的答案让陈凡黯然。
“每天、每年，世间珍贵物种都在消失，每消失一个物种，就代表一个循环体系濒临崩溃。你应该问的是，为何地府不管理这些动物的灵魂。”
阿茶的问题让陈凡困惑。
“对地球而言，无论神龙、地府，还是天庭，都是先有人类，才有这一切。环境破坏，或许才是孕育神龙的根本，但福祉太多，天地间需保持平衡。”
“因你的影响，魔都人们的寿命增长，这是可怕的事。因此，地府必然缺少鬼魂，需要用特殊手段令部分人类消失，用你们的话来说，不过是自然法则的修复。”
这就是替补，是补偿吧？
陈凡并未计较，他是神龙，随心所欲即可。他能伸手捏出一只鸟，但不知如何定义它的品种。为此，他需要知识。只有深入了解这些生物，他才能创造出来。
那么，陈凡能创造恐龙吗？答案是肯定的，但他不会这么做，否则世界将陷入混乱。
工商管理一班聚集一堂，陈凡站在讲台上说：“接下来是运动会，希望大家积极报名，没有时间训练，只能临时上阵。”
乔英子写下项目，宣布：“大家报名吧。”乔英子的努力使她成为班长，虽只是班级班长，但也让她很高兴。
众人商量着报名。陈凡选择了长跑项目。
短跑他没选，怕控制不住，一不小心打破纪录。长跑则简单多了，只需跟紧队伍，适时超越。大家纷纷凑合着选出参赛者，因为运动会，工商管理这边实在人不多……
在遥远的灵界，运动会的盛事何为至乐？
便是众人围坐于灵阶之上，手捧灵瓜子，灵饮可乐，悠然观赏着热闹非凡的竞技。
观美灵，看勇者奋发，种种异彩纷呈。
然而秋风萧瑟，即便披上厚实的灵衣，仍难抵寒意侵袭。
破晓时分，众灵列队涌入灵体育场，按灵班列阵，静待盛会开启。
灵毯铺展，灵垫相衬，更有灵抱枕相伴，温馨无比。
几朵灵花少女聚在一起，讲述着灵界的趣事，欢声笑语盈耳。
陈凡慵懒地打了个灵呵欠。
乔英子递给他一颗灵果冻，轻声道：“尝一口吧。”
陈凡细细品味。
乔英子皱眉道：“你全吃了，就不能留点给我吗？”
陈凡笑道：“那我现在吐出来？”
“别闹了，还吐，真让人恶心。对了，王一迪说要问你件事。”
王一迪忙伸手捂住乔英子的嘴。
你安静，不准说话，给我闭嘴。
此刻，赛场上一道璀璨的灵影引人注目。
彭佳禾的灵长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陈凡瞥了眼，挥手示意：“你们去吧。”
小钱和杨贵妃飘至现场，守护着众人安全。
灵体竞赛虽有风险，但有他们的守护，一切安然无虞。
“我们灵班有机会吗？”
乔英子忧虑道。
陈凡自信道：“小事一桩，必胜无疑。”
这场运动会，既是灵力的较量，也是魅力的展现。
陈凡巧妙布局。
非是祈福，而是令小倩捕捉些灵鬼，附身于同灵，如此一来，局势便在掌控之中。
若阿茶见此，只怕会气得当场爆灵：你身为神龙，竟玩这种把戏？
摆渡人允许你如此游戏吗？
“哇哇哇，学姐来了，全能学姐！”
陈凡注意到诸葛大力，好一个奇女子。
她选择了灵铅球，让陈凡颇感诧异的是，为何诸葛大力竟有如此巨力，将铅球掷出极远。
但这只是小插曲。
肖海洋奔跑时，竟显出灵柔之态。
原来小倩捉了个灵柔之灵附于肖海洋，他便尽情狂奔，只是姿态略显奇特，却意外赢得了百米赛跑。
肖海洋严肃警告众人，谁敢泄露他的比赛视频，便与此人绝交。
阳光下，万千灵生挥汗如雨。午时，有的灵生选择前往灵食堂，有的则让人代购食物。
陈凡则派人送来精美的灵盒饭，令其他专业的灵生艳羡不已。
盒饭由木盒精心装点，内含顶级灵菜与灵米。
陈凡言，运动会开始，战争已悄然上演。
“糟了，糟了，大事不妙。”
陈凡疑惑道：“何事？”
“毕十三竟然喜欢顾一心，我的天，这刷新了我的认知。”
路桥川喋喋不休。
一旁的钟白说：“很正常啊，两人本是一路人。”
“可潘震也喜欢顾一心，天哪，这三角关系太复杂了。”
陈凡惊讶，他看过《同窗》，但对顾一心那段剧情无语。
她并不符合陈凡的审美，即便是稍逊一筹的林洛雪，他也觉得颇为不错。
而顾一心，陈凡觉得索然无味，性格不佳，容貌平平。
毕十三倒是挺讨喜，至少他确实吸粉无数。
然而潘震是个渣灵，顾一心被骗后找上了毕十三。
陈凡更喜欢钟白和姝词的故事，至于顾一心，他总是快进着看。
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实在无趣。
不过《同窗》的故事，陈凡颇为喜爱，充满了校园的灵动。
“所以，你说的糟了，就为此事？”
路桥川鄙夷地看着陈凡：“知道你有钱，但你觉得，你能猜到接下来的反转吗？”
“还有反转？”
路桥川轻咳一声。
陈凡递上一瓶灵水。
“嗯，不错。既然你们问了，我就告诉你们，顾一心现在犹豫不决，完全不知如何选择。哇，我原本以为林洛雪够狠，但相比之下，顾一心简直过分了。”
乔英子躺在陈凡怀里，鄙夷地说：“林洛雪只是不愿亏欠他人，当然，你主动追求她，也会被她掌控，但她把握得很好，逗你玩就是直接告诉你，她在逗你玩呢。”
路桥川不屑道：“所以，林洛雪向陈凡表白，你不生气？”
“不生气，我巴不得全世界的女灵都喜欢我家陈凡哥哥呢。”
可恶。
路桥川看着陈凡，恨得牙痒痒，为何自己找不到如此贴心的灵侣？
陈凡道：“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否则这水，可不是白喝的。”
路桥川放下筷子，又大口饮尽，说：“走吗？”
陈凡瞬间领悟，恍若天启。
起身，他随同路桥川疾奔而去。
肖海洋亦紧随其后。
乔英子欲同行，却被路桥川婉拒，道：“女子不宜涉此地，不宜。”
几经转折，众人步入一片荒僻之地。
“这边，这边。”
路桥川领着陈凡与肖海洋，向高处疾驰。
“我记得，泳池早已封闭，无水可游，这一层应该空荡荡的吧。”
“不错，但此处却是密会的隐蔽之处，鲜为人知呢。”
陈凡内心深受震动。
三人悄然潜入，躲于门后。
“静观其变，我窥视数日，料想今日，顾一心当向潘震摊牌，我赌八成，潘震恐怕会被顾一心抛弃。”
“那毕十三呢？”
路桥川答道：“我哪知，不然，再给十三介绍一位如何？”
陈凡无言，反问：“毕十三出了名的固执，你们能介绍，为何不介绍？”
路桥川说：“不过，我已预先告知十三此事的发生。”
肖海洋惊讶道：“哎哟，你是要看他们打起来？”
“若真动起手，我们就出去教训潘震；若未动手，就让十三彻底死心于顾一心。”
此时，毕十三携顾一心步入。
顾一心羞涩地看着毕十三。
毕十三怒形于色，道：“我说过，我厌恶潘震。”
“我，明白，所以我来帮你。”
“帮我？”
“你不总问潘震馒头好吃吗？不就是想让他对馒头产生怀疑吗？但军训结束，你就不能再问了，我想趁这段时间，他追求我，所以我多问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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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如此操作。
毕十三愣怔许久，轻声道：“谢谢你。”
两人相拥而抱。
随后，他们脱去外衣。
哎呀。
路桥川愣住了。
“我记得，潘震也会来吧？”
陈凡道：“耐心等吧，一会儿我们可能要打架了。”
肖海洋说：“我可以揍到他拉屎。”
三人震惊之际，潘震跑来，高声呼唤顾一心。
顾一心从轮胎后探出头，衣物遮掩着自己。
毕十三面带傲色，也抬头望去。
这一瞬，潘震思绪一片混乱。
“不，为什么，你们……”
路桥川欲开口，却被肖海洋按住。
“我不信，我不信，顾一心，你不是喜欢我吗？”
“我是逗你玩呢，我只是想为我喜欢的人出口气。”
陈凡捂住额头，这算怎么回事啊。
难道说，长时间接触真能改变人的命运吗？
似乎听见了某种歌声。
耳边为何响起老歌？
三人并未动手，陈凡等人乘机溜走。
回到体育场，众人瞩目三人。
陈凡从容不迫，肖海洋和路桥川一脸茫然，这算哪门子事儿啊，我们担心毕十三过得不好，结果他不只一垒打，竟然玩得比我们还花哨。
肖海洋心仪钟白，钟白钟情路桥川，原故事便是如此。
如今这情况，无人知晓。
陈凡大致告诉了乔英子。
乔英子笑道：“很正常嘛，你好好想想，潘震那家伙一开始就透着不寻常，人太完美，肯定有猫腻。”
“还有这种道理？”
黄芷陶点头道：“军训时，他送过人礼物，而且不止一人，却从不表白，只是揣摩爱情的尺度，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局面。放心吧，专业里人人都知道潘震是什么人。”
陈凡感叹，似乎潘震撩妹出岔子了。
错误很简单，想得太多。
“想学你，却没有你的本事，自然被人讨厌，反正专业里没人会说你。”
黄芷陶分了一个蛋挞给陈凡。
陈凡尝了一口。
下午，毕十三与顾一心才来，陈凡无语，你们真是的。
要不是他保密，老师恐怕要问话了。
傍晚，陈凡迎来长跑。
五千米，他泰然自若，与众人悠闲前行。
最后一圈，他逐渐加速。
第一名却紧紧相随。
那是校队的特长生，也开始加速。
陈凡亦加速。
特长生再次加速。
陈凡同样加快步伐，始终领先一步。
最终，陈凡夺得冠军，特长生则因肌肉抽筋，捂着小腿。
陈凡额上渗出微汗，大口喘息。
没办法，若是跑完五千米仍如常人，所有人都会像看怪物一样看他。
原定的班级晚宴，被陈凡推辞，他有些其他事务。
动管局来电，需要他参与一项活动。
没错，是活动，而非任务。
陈凡抵达动管局，见红姐正与孟婆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