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怕什么

系统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一句：“是实话，你们人类的感情太复杂， 不像我们，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但是不可否认，牵绊值确实没有降。”

朱芋：……她抬头看了靖王一眼，男人即便受了伤，面容依旧俊朗，剑眉星目，眼神专注地凝视着自己，仿佛她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他的目光炽热而真挚，就像她无数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深夜里追的那些言情剧中的男主角一样耀眼夺目。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道：还是算了吧……说到底，自己终究是个胆小懦弱的人。她深知自己内心的恐惧和不确定，对于婚姻，她并没有太多的期待和憧憬。

靖王紧紧握住朱芋的手，不肯松开。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这次不能将事情彻底说清楚，那么以后恐怕就再无机会了。他明白，朱芋一定会刻意躲避他，让他无法再靠近她一步。

他深吸一口气：阿芋，即便你一辈子不成亲，一直待在娘家，你的父亲和兄长或许能够包容你，但未来你的大嫂是否会容纳你呢？就算大嫂能容你，那么你的侄子侄女们又会如何看待你呢？而且如果你选择自立门户，自身的安全该如何得到保障？”

实际上，朱芋心里很清楚这些问题。长期依靠娘家并不是长久之计；如果要独立生活，无论家庭条件好坏，都有可能引起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觊觎。然而，世间之事哪有尽善尽美的呢？后宅难道就是更好的选择吗？以她这样的性格，真的能够管理好一个后宅吗？能容忍丈夫纳妾么？有能力与其他人争么？靖王看到朱芋情绪低落，心想她应该是明白其中的利害。只是，她似乎更加害怕即将面临的种种不确定因素。

靖王轻轻地揉了揉朱芋的手，温柔地哄她：“阿芋不怕。你是丞相的女儿，你还有钱，就算错了，又能怎样？

而且，只要你愿意和我试一试，我会立刻昭告天下，今生今世，我宇文羡只会有你阿芋一位正妻，绝不纳妾，也不会有其他乱起八遭的女人。我的孩子，唯有你才有资格生。”他的目光坚定而深情，仿佛要将自己的承诺深深烙印在朱芋的心中。

朱芋：……是啊，她怕什么呢，如果将来宇文羡对不起她，她就当白嫖了他，弄不死他自己就跑，反正她有系统，怕什么呢？

“你尽快把你和柳茵茵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妥当。我可不希望你一边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一边心里还惦记着其他女人，无论是什么样的感情都绝对不行！处理好之后，我就和你试一试。”想清楚了之后，朱芋也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磨磨唧唧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身上有伤行动不便，靖王可能高兴得直接抱着朱芋在地上转上个三圈！此刻的他内心无比激动，以至于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只是傻笑着凝视着朱芋，这反倒让朱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张岭发现自从朱芋离开后，靖王的行为变得越发怪异起来。他常常莫名其妙地独自偷笑，让人毛骨悚然。不仅如此，靖王自从能够下床活动后，便每日坚持不懈地前往伤兵营，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烈日炎炎，从不间断。最终，朱小姐无法忍受这种情况，怒气冲冲地来到他的营帐与他大吵了一架。

自那次争吵之后，朱小姐开始每天晚餐时分都来一次。她并未如往昔那般为王爷准备特别的饮食，只是与王爷一同喝粥、啃干饼子以及咀嚼肉干而已。令人惊奇的是，王爷竟然吃得津津有味，仿佛这简单的食物是世间最美味的佳肴一般。要知道，即便是宫廷御厨精心烹制的美食，也未曾让王爷如此开怀过。

除了偶尔和靖王一同共进晚餐外，朱芋大多数时候都难以与他相见。她的大部分时间要么陪伴着艾芸，要么独自一人在老镇国公和其他将领的营帐之间、以及伤兵营来回奔波。不得不承认的是，老镇国公的身体素质的确非常出色，尽管遭受了重伤，但其伤口恢复得异常迅速。而其他人则因年轻力壮且得到了及时有效的治疗，康复状况同样良好。

大概养了六七天那样吧，也不知道王爷和老镇国公到底是如何商量出的这个计策，竟然决定要在今夜发动突袭！朱芋站在伤兵营中，凝视着那些正在养伤的士兵们。有的士兵伤势严重，躺在病床上呻吟；而有些士兵明明并未完全康复，却坚称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可以重新踏上战场。

朱芋心中一阵酸楚，她知道这些士兵都是英勇无畏的战士，但战争的残酷却让他们承受了太多的痛苦。他们中最小的不过才十几岁，最大的则与老镇国公年龄相仿，甚至更年长一些。他们不仅是各自家庭中的孩子、父亲或祖父，更是无数个被战争摧毁的无辜家庭的代表。

这时，小虎子走到朱芋身边。他是这些伤兵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年仅十二岁。在这里，并没有所谓的未成年人保护法。由于家中只有他一个男孩，一旦战事爆发，他便不得不跟随大家一同上阵杀敌。尽管小虎子受了伤，手臂还缠着绷带，但他依旧每天笑容满面，与朱芋的关系也十分亲近。

小虎子仰起头，满脸期待地问她：“姐姐，你看看，我这伤口已经不疼了，是不是好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战斗的渴望，仿佛忘却了身上的伤痛。

朱芋递给小虎子一个肉干，他也不推拒，笑嘻嘻地接过去一边道谢一边吃，因为朱芋告诉过他，好好吃东西才能好的快，他想快点再上战场，给自己捞个军功回来，听说那样给的钱多一些。

朱芋摸了摸小虎子的头，柔声说道：“小虎子，你还需要多休息一段时间。虽然伤口不疼了，但并不代表它完全愈合了。战争很危险，姐姐不能让你冒险。”

小虎子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可是姐姐，我想为国家出力，不想待在这里无所事事。而且我家里只有我一个男孩子，我要上阵挣一份军功。”

朱芋动容，她明白小虎子内心的想法，这几天闲聊她听小虎子说过家里的情况，他父亲走的早，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他拉扯大，身体不好，常年吃药，他如果挣了军功，能多一份赏钱，家里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但她也深知战争的残酷性，它不会因为小虎子是小孩子就对他手下留情。

朱芋深吸一口气，温柔地安慰道：“小虎子，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恢复健康。等你身体强壮起来，才能更好地上阵杀敌。不能做无畏的牺牲，懂么？咱们的人现在还够用，王爷和老镇国公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小虎子微微点头，然而，他眼中的坚定并没有丝毫减退。

朱芋暗自感叹，战争为何如此残忍？它让这些年轻的生命早早背负起沉重的责任，让无数家庭破碎分离。她只希望这场战争能够早日结束，让人们回归平静安宁的生活。她阻止不了战争，只能尽自己所能去帮助这些受伤的士兵。

想到这里，她又安抚了小虎子两句，便急匆匆地朝艾芸的营帐走去，这几天艾芸这个时间没有大事的话都会在营帐里制药，也不知那款药做出来没有，今晚能不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