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光天哪有读书命
刘家的后边有座偏院，一直没人住，连带着偏院前的小巷也很安静。
刘光天想找个僻静的地方跟雨水聊天，这里就合适。
到了地方，他放下雨水的手，笑道：“小丫头，你胆子倒大。”
何雨水还在羞谨的气氛里难以自拔呢，感受到刘光天放开她的手，黯然失落，瘪着嘴说：“哼，我才不怕。”
刘光天感受到她的低情绪，问道：“怎么了，不开心？”
“不开心，是因为光天哥哥说陪我玩的，后面见了我躲着走。”雨水咬唇，脸偏向一边。
这话瞬间勾起刘光天的愧疚心，他轻咳一声：“最近忙着学习，没什么空。”
“那现在有空吗？”
何雨水抓住空隙忙问。
刘光天无奈，看到何雨水两眼亮闪闪，不忍拒绝。
“有空。”
“我想玩……可惜，我没带石子。”
雨水颓丧地低下头。
“没事，今天不玩，晚上到我家吃鱼吧，就当你帮我的报酬。”
刘光天说着，看到雨水粉扑的小鼻子，没忍住伸手刮了刮。
何雨水一下呆住了，立在原地睁着眼睛，半天没有动静。
看她这可爱的模样，刘光天失笑。
“傻站着干什么，走吧。”
“哦……”
何雨水低头，脑海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中院，易家。
易中海和傻柱刚散场，各回各家，就听刘海中的大嗓门传过来。
“老易，你什么意思，抢我家的鱼。”
傻柱听到声音，脑子机灵一转，偷摸溜到后院去请聋老太太了。
秦淮茹端着盆衣服出来，一边接水一边竖起耳朵。
易中海迎出来，没想到刘光天真能喊动刘海中，登时露出个笑容，说：“老刘，你咋的，为条鱼来兴师问罪了？”
听到这话，刘海中脚步顿住，暗道是啊，为条鱼就这么生气，显得我没吃过鱼一样。
他语气放缓，说：“光天告诉我，你和傻柱合伙抢他的鱼。”
易中海听了脸色一板：“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刘海中点点头，说：“老易，你咋干这事啊。”
“呵呵，不过是老太太想吃鱼，傻柱想着你们家不缺嘴，就想拿条鱼给老太太尝尝鲜。”
“没料到你们家光天一阵闹腾，丝毫不把我们老一辈的面子放在眼里！”
“老刘，我晓得你们家缺油水，我明天就去市场买鱼买肉，让老太太吃个尽兴。”
易中海这么说，刘海中霎时觉得不舒服，有些没面子。
“光天年纪小，我平时也没怎么教，不懂得尊老爱幼。”
“那确实是，没大没小！”这时，聋老太太的声音从后院的方向传来。
两位大爷看过去，就见傻柱扶着她走过跨院：“老太太，您慢点。”
聋老太太被搀扶着，来到刘海中面前，说：“老刘啊，我就是想吃条鱼，大不了吃完了把鱼钱给你，结果给你家光天闹得，你在大院哪还有威信啊。”
听到威信两个字，刘海中脸色更不好看了。
他是个官迷，这辈子做梦都想当官，最满意的就是当了个大院的二大爷，大小是个官。
怎么能因为一条鱼就让院里人看不起他？
“呵呵，光天年纪小不懂事，不就是老太太想吃鱼啊，小问题，明儿个我就让光天把鱼送过来。”
刘海中的脸色变了变，挤出个笑容，假装豪气道。
听到他的话，老太太和傻柱对视一眼，都是喜笑颜开。
老太太说：“老刘，还是你畅快。”
傻柱也说：“不愧是二大爷，就是敞亮。”
易中海露出笑容，道：“这就很好嘛，不过老刘，我还得跟你说一下，你家光天初三了，别让他整天东跑西跑的，不是玩闹就是钓鱼，心思都不在学习上。”
“我上次还看到他跟雨水在这儿玩石头，玩了一个下午。”
“玩石头有什么出息啊，以后想跟着咱们当工人，还得能进厂呢，没准长大工作都找不到。”
“要是能考上中专，出来当干部了才有出息呢！”
“这倒是。”刘海中连连点头。
易中海的话说中了他的心病。
他是高小毕业，小时候家境不好没读多少书，一辈子就是个死工人，最大的想法就是捧出一个读书人，长大后当干部。
不过他这个想法系在刘光齐身上，光天顶多是最近做事方式比较合他口味，读书变努力点，但真能读出什么来他还真没指望。
“光天哪有读书命，能摸几条鱼回来给老太太改善伙食，就算他有功劳了，行，我回去说说他，明儿个让他把鱼送过来。”
“好，这就好了。”易中海背着手说。
聋老太太高兴得直点头：“刘小子，我们等着你的鱼啊。”
刘海中迈着四方步回去了。
他走后，易中海微微弯腰，和蔼含笑地对聋老太太说：“老太太，来都来了，到我屋里坐坐吧。”
老太太看了傻柱一眼，也笑着回道：“好啊。”
随即被傻柱扶着进屋。
中院，几个邻居说着这事，羡慕老太太也能有鱼吃了。
秦淮茹把衣服洗完，默默地端进屋。
她心想这座四合院里最有地位的果然还是一大爷，东旭没跟错人。
一大爷拥着聋老太太，没人能跟他过不去。
以后得让东旭对一大爷更孝敬些才好。
易家。
一大爷、聋老太太、何雨柱三人坐在八仙桌的三面，一大妈在忙活做饭。
看周围没闲人，聋老太太不再和蔼，拍着桌子骂道：“刘光天这个小兔崽子，真是大院里的一颗毒瘤，比许大茂还能挑事。”
傻柱附和：“对，我现在看他比许大茂还招揍。”
易中海看着桌面，叹气道：“也不知道他怎么成了这样，以前还是听话的一个好孩子。”
聋老太太赞同，回想起以前的刘光天，皮归皮，但常年跟光福在家没地位，在外挨欺负，胆小怕事，基本上三位大爷说啥是啥。
他们不是要刘光天多有出息，而是要他没出息，越怂越好，才能保证在三位大爷的掌控之下，最好在易中海的掌控下。
如此他掌控大院才能不出乱子。
聋老太太用年龄和辈分帮着镇压，易中海就会帮她弄好吃的，帮她养老。
两人互相合作，联合管控着这座大院几十年。
至于小辈，他们一贯宣扬的要听话、孝顺老人，不然就不是好人，是‘坏分子’，要遭到所有人的抵制和嘲笑。
这些年两人对全院年轻人的洗脑和布局，最成功的就是何雨柱，没看到现在鞍前马后的，堪称大院第一打手兼狗腿子。
想到这里，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心照不宣地看了眼何雨柱，一切尽在不言中。
至于‘坏’的典型，就是许大茂了，心思散漫，不够尊重他们。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给何雨柱洗脑许大茂不是好人，两人针锋相对，时不时互相整对方。
许大茂一跳就被何雨柱按下去，现在老实很多。
然而今天，比许大茂更跳的人出现了。
刘光天！
竟然敢如此不尊重他们，不就是吃他一条鱼吗？不给就算了，说话还这么嚣张。
丝毫没有把大院一大爷和辈分最大的老太太放在眼里！
这样想着，聋老太太问：“中海，这刘光天你打算怎么处理？”
易中海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先看刘海中的态度吧，等收拾完一顿看会不会好。”
聋老太太点头：“可以，刘小子脾气爆，回去还不给他一顿抽，抽不死他。”
傻柱跟着说：“一大爷，老太太，你们别担心，要是他还不服软，我就揍到他服！”
说着把拳头拿出来，在空中大力挥舞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