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贾张氏的悔恨

贾家人回乡，四合院众人一阵议论，说没想到事情变得这么快，一大爷坐牢没回，贾东旭死去，贾张氏那个老虔婆就这么离开了，带走棒梗，贾家就此消失，一些人感慨，一些人快意。

不过生活少了谁都一样的转，众人议论完也就过了，散去该干嘛干嘛。

贾东旭的尸体抬走那天，秦淮茹陷入恍惚，看着昔日丈夫远去，永远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曾经想过报复，想过闹得贾东旭再也不能新娶妻，让他孤独终老，可没想到无需实施贾家已经烟消云散。

恍惚了一瞬，秦淮茹便清醒过来，对着身旁大壮笑笑，抱起小当耐心哄。

旧的过去，新的正好。

乡下，贾家。

贾东旭的尸体安排在贾氏宗祠，在贾张氏拿出25块钱后，村里给他准备了一副便宜棺材，安排锣鼓热闹三天，随后便要下葬。

下葬这天，贾张氏死死地拉着棒梗，看着贾东旭的棺材沉入土里，眼眶难得地湿润。

她一生强硬，在老贾死后抚养起东旭，如今东旭死了，她又要抚养起棒梗，从未掉过一滴泪。

但儿子死去埋入土中的时候，是真的绷不住了。

贾张氏难得地思考：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是不是不该偷懒，拿树叶当野菜吃，害得儿子中毒？

我是不是不该对淮茹生恶意？不然以她和东旭的关系，一定抚养棒梗长大，没准还能给我养老。

我是不是不该举报刘光天？不然东旭还是轧钢厂的员工，留下的工位能给棒梗继承，就算棒梗年纪小也能卖几百块钱。

她想象着，如果自己没有举报刘光天，如果东旭还在轧钢厂，如果淮茹一直跟着贾家……

那么就算东旭死了，淮茹能继承轧钢厂的工作，每个月给她几块钱生活费，她还是在家里舒服地纳着鞋底，顺便看看孩子，其余什么都不用干，多舒服啊~

怎么会沦落到回村种田，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她都60多岁了啊，竟然还要种地！

想到这，贾张氏心中难受，混杂着种种情感，变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不知是对儿子的思念、愧疚，还是悔恨……

四九城。

粮食慢慢恢复了，国外的粮食逐渐运进来，优先供应的便是四九城这样的大城市，以及大型工厂和国营重地。

虽然还是吃不饱饭，但精细粮食多了些，毕竟外国运进来的没有连植物杆子都打进去。

等秋季粮食收获，情况还能大大缓解。

粮食局势的变化反映在轧钢厂的伙食上，原本卡嗓子的玉米面味道竟然柔和了些，工人们吃着都非常惊喜，一个个嗷嗷叫着要多吃点。

刘光天自然是无所谓，他反正常年在家里吃小灶的，同时他的亲戚朋友都跟着悄悄吃小灶，过好日子没让人知道。

这点刘光天一点都不愧疚，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嘛，他救不了天下人，只能让身边人过得稍微好点。

中午吃完饭，刘光天照常回家，突然在路上看见一个熟人。

城南医院秦淮茹主治医师：程医生。

“刘光天同志。”

程医生见到他，马上走上前。

“程医生，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刘同志，我们院来了位老领导，骨质疏松摔断腿了，本来输液接骨消炎治疗谁知道身体情况越来越差，叶院长说让我来请您出手一次，必有重谢。”

听到这刘光天皱眉，说：“骨折摔伤，这个病听着不像是推拿能治的 ”

“叶院长也知道，说只是想请您试一试，因为那位领导级别比较大，当年红军走出来的，上头要求他必须治好，他一个小医院院长人微言轻啊，只能保证治好，可我们学西医才多少年，技术不到位也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眼看生命垂危了。”

“那为啥不送到中医科去？”

程医生苦哈哈脸说：“喊院内坐镇的老中医来看了，说要开中药正煎着呢，但人眼看不行我估计喝不上那碗中药了，说来中医哪有您快啊，还不如直接找您呢！”

刘光天闻言点点头：“走吧。”

说推拿不对口当然是借口，他只是最近工作加学习比较忙，生老病死乃人之常事懒得干预，但听到是红军队伍里走出来的老领导便改变了主意，那些人是有大功绩的，值得最好的治疗。

再说本来也想多给人治疗练手，这段时间工作太忙都忘记了，现在正好补上。

程医生闻言连忙在前引路，看到刘光天要坐公交车拦住说：“刘同志，我开来了医院的小汽车，咱们坐小汽车去。”

说着带刘光天来到一俩汽车前，驾驶位已经坐着一个人，他们都坐后座。

刘光天先将自行车停回厂里，再跟着坐上小汽车。

坐到后座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些新奇，这还是他第一次坐上这个世界的小汽车呢！感觉跟前世的汽车也没什么不同嘛。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小汽车~

说来一直想买块手表，钱和票都早都弄到了，就是忙得忘记去买。

小汽车比自行车快很多，迅速到达医院，叶院长早在门口等着了，看到刘光天走下来满面笑容，说：“刘光天同志，我这又遇到一件万分紧急的事情，还请你来看看。”

刘光天说：“带路。”

两人来到病房，就见到一位无比虚弱的老人，右腿上绑了绷带，闭着眼睛呼吸微弱。

叶院长简要介绍，说：“老人六十八了，当年东奔西走受过不少伤，身体亏空严重，本来在家摔一跤不算什么，偏偏骨头早年有伤摔成了骨折，骨折就算了接上就行，谁知道引发连锁反应，现在问题大发了。”

“嗯。”

刘光天点点头，上前推拿起来。

叶院长在旁边迅速说着患者的其他情况，争取让刘光天在最短时间内接收到最多信息。

等他说完的时候，刘光天的推拿也已经完成。

“叶院长，治疗结束我先走了，下午还要上班，得回家休息一会儿。”

速度这么快！叶院长有点担心成效，说：“刘同志你要不推拿久一点？”

“不用。”说着就往外走。

叶院长连忙喊：“小程，送送刘同志。”

“诶！”小程应了，喊来小车将刘光天送回大院。

刘光天回来的平常，没几个人见着，除了大院守门人三大爷。

“哟，光天居然坐上小车了，是哪位大领导的车啊？”

日子逐渐好过，三大爷的面色也终于好看些，不像之前那样一副干瘦的模样了。

“不是领导，一位朋友。”刘光天摆摆手，说完就往后院去。

让小车送回家，还是朋友，领导级别的朋友啊？

三大爷吐槽，回头对阎解放说：“解放，你跟人刘光天多学学，别老一天到晚瞎跑，别人都坐上小汽车了。”

阎解放糊着火柴盒呢，闻言抬头说：“爸我倒是想努力啊，但是往哪里努力去？要不您老跟对大哥一样给我到轧钢厂买个工作，我保证一定好好干，升级比大哥还快！”

“去去去，家里这三年没饿死人就不错了，哪还有钱给你买工作，起码再等三年，你哥每个月工资上交加上我的工资，到时候看够不够。”

阎解放闻言撇嘴：“过三年哥又要娶媳妇了，哪还有我的份啊。”

阎富贵无语：“那还不是你不出息没考上中专，你要是考上中专了哪还要我发愁？”

“看看人家刘光天不但不花家里的钱找工作，还在家里使劲捞钱，你能做到吗？你能做到我叫你爹。”

说得阎解放气势越来越弱不敢吭声，等他爸说够了才说：“爸我哪能跟刘光天比啊，那就是个怪胎，我找不着工作也不能怪我啊，我在家糊火柴盒你别说我。”

“滚，明天就给我出去打小工去，天天在家吃现成的我哪养得起？”

“我才刚被赶回来啊！”阎解放大喊。

外面小工又苦又累就算了，阎解放手还慢，做事成效低被主管好一顿骂，骂完被赶回家，让阎富贵一阵嫌弃。

回想起在外面凄苦的生活，阎解放真是一点都不想回去，想想中院贾东旭和秦淮茹前段时间都一直在外面打小工，包括后院的王铁柱，阎解放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废物，怎么大家都行，他就不行了呢？

“被赶回来又怎么了，换一家再干不就行了？”

阎富贵看他这模样就来气，苦口婆心的教育道：“解放啊，人家给你活干就很好了，你要学会感恩，我们那时候想活干都找不着呢，硬生生的饿肚子，你想体会吗？”

听到饿肚子，阎解放反射性地打了个寒颤。

“知道怕就行，明天好好干，累不死别回来。”

“知道了爸。”阎解放无精打采地应了。

心想虽说秦淮茹上岸了，还好还有王铁柱陪他一起苦，大家都惨，心里就平衡多了。

刘光天回到屋里，自然是睡午觉，为下午上班储备精力。

城南医院。

刘光天走后，叶院长一刻不停地守候在骨折老人病床前。

若是治疗失败，这位老人的去世虽说不至于动摇他院长的位置，但肯定会让他们医院在上头那里大大减分，以后有危重病人就不会往这儿送了。

病人不往这儿送，资源还能往这儿发吗？长此以往，他们医院便会慢慢没落，成为不入流的小医院。

所以，完成上头的命令，救回老领导尤其重要。

刘光天动作随意，叶院长可不敢轻松，时不时地监测老人心跳体温等基础数据，还好数据都恢复平稳，就是人一直醒不过来。

终于，刘光天离开半个小时后，老人悠悠转醒。

“啊，舒服啊！”

老人睁开眼睛，第一句话便是一声舒服的叹息。

“郭老，您醒了！”

叶院长见状大喜，赶紧上去关心。

“是啊，好像有谁给我按了一按，非常舒服，我感觉浑身通畅，便睡过去了。”

原来是推拿后舒服得睡着了，叶院长擦了把虚汗，心想按照您的监测数据，要不是这人给您按了一按，您就是一睡不醒了！

“睡得香就好，郭老您现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哪儿不舒服，就是肚子饿，想吃东西。”

肚子饿是好事啊！说明身体逐渐恢复健康，叶院长大喜，赶紧安排人送食物来。

等安排好郭老的事，叶院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到小程，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拍脑袋。

“哎呀，忘记给刘同志包红包了！”

小程说：“院长，这么大的事，光包个红包可不行，不然下次怎么好意思喊，这次我去喊的时候就发现了，人家刘同志工作忙着呢！”

“啊，你说得对，那送什么？自行车他有，三转一响要不送台缝纫机？不行，对了我那有张收音机票，我买台最新款的收音机，你给他送过去。”

小程听到瞪大了眼睛，说：“院长你舍得啊？”

收音机在现在可是稀罕物，特别叶院长那张收音机票是上次成功救治一位地位高的危重病人，对方送的，听说能买目前最新款半导体收音机。

“有什么舍不得的，收音机而已，以后还能有，结交这样人脉的机会可不常有。”

小程听到叶院长的发言不禁心中暗暗佩服，心想难怪能当院长呢！

当天下午，叶院长就要去供销社买收音机，却被告知目前没有货，得等下一批，只能耐心等待。

下午，刘光天回到轧钢厂，被告知一个重要消息。

王浩慎重地对他说：“光天，从今天开始，咱们得给你配置保卫人员了，你的行为可能会受到监视。”

刘光天听到这感觉有些戏剧性，确实电视里演过一些重要人物周围都有保卫人员，但做梦也没想到会落到自己身上。

“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安排保卫，核潜艇都研制完了。”刘光天笑着问。

看刘光天抵触心理不强，王浩松了口气，说：“本来很早就要安排的，听说上头有领导认为你的自身实力强大不需要这些，反而会影响你的私人生活，所以压下来了。”

“现在核潜艇成功下海，所有人都看到了你的重要性，包括一些敌特也注意到了，上头不得不防，因此无论如何都要给你配置保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