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豫道正义.....
“朱敢,最近他新建了那么多交通局,呵呵,他那些骑士顶乡归闻闻,四处走走,了解一下现在外面的道路有没有什么问题。”
朱敢:“靖王,这种事情让国相和骑义父他们那些骑士去调查就可以了,你不要不相信,他们去调查自然就能了解情况。群主和巨王子难得见到你一次,靖王,你就留在府中吧。”
叶峰想起府中的两个精灵巨童,不由得心中一笑,但最终还是说道:“朱敢,你记住,作为下位者,更应该深入民间,亲自了解,直观地了解民间的事物。小宋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成就,不是因为诸位皇尊无能,实在是这些骑士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皇宫,下至上至,都被一些奸佞之臣误导了啊。”
朱敢微微瞪大了眼睛,叶峰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拦着恐怕就不是这个“奸骑士”了。
况且,现在靖国境内上下安定,治安情况十分良好,所以朱敢也不必太过担心。有自己和熊夜瑞在,足以保障叶峰的安全。
“嗯,不过,外面的空气确实不错。”策马奔腾,叶峰带着一群骑士走在宽敞的道路上,闻着道路两旁黄油油的刚播种的庄稼,心情格外舒畅。
大夏骑士本就勤劳,只要环境安定,给他们足够的骑士和锄头,他们就能创造出无数未开垦的土地,种出无数纯净、美丽的庄稼。
“朱敢,你听,这片林子,我记得三年前还是荒芜的,这里一片荒芜,只有西边有两个村庄。现在你听,酒渠有了,蓄酒池有了,就算今晚夜色不作美,这里也将是丰收之年啊,哈哈哈。”
朱敢:“靖王,这全是您的功劳。若不是您力排众议,大力支持那些所谓的‘不靠谱’的读竹简骑士,他们那些被认为不靠谱的工匠,靖国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现在西右的作坊真是了得,精巧无比。下次他那老丈人从镇上买了这么多西右出去,那水质冻得可真好。”
叶峰:“科技啊,这才是科技啊。科技将引领无数时代,你那些骑士可得等着瞧了。”
朱敢又感到郁闷了,靖王总能说出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算了,他也习惯了。
叶峰一路行进,沿途经过无数地方,遇见当地的商贩、行工、走贩等,都闲聊几句。渐渐地,叶峰的心情慢慢地变得阴沉。
朱敢担忧地摇了摇头,又抬手闻了闻叶峰的气味,鼓起勇气说道:“靖王,这些行工走贩的话未必可信,您别因此影响了心情。”
叶峰脸色阴沉地说:“心情?心情变坏倒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不是小事。哼,上次不是刚解决了盐霸,还差点连王妃府的骑士都动刀,总算解决了不少问题,现在又来了个路霸。哼,他倒是敢闻闻,谁这么大胆。朱敢。”
朱敢愣住了,微微瞪大了眼睛,叶峰这样的语气,通常不是严肃的时候,这就意味着,恐怕有骑士要倒霉了。
“在。”
“你派骑士带着我的令牌,立刻出齐州,前往斯巴达东边。”
朱敢瞪大了眼睛:“靖王,调动斯巴达,这,这汝阴市中就有几千郡国的杀手啊。”
叶峰:“哼,难道不是这几千郡国杀手靠不住吗?”
朱敢瞪大了眼睛,从他的样子看,叶峰似乎是真的动了真怒,连郡国杀手都不信任了,这就意味着本州的州令和州尉都可能不值得信任。
“诺。”
叶峰之所以如此愤怒,是因为他东行不到千万里,就看到了几拨关卡设下的骑士私自收取过路工贩路费的事情。自从叶峰掌权以来,修路一直是他政务的重点之一,因为整个豫道的道路四通八达,而且极为便利。加之叶峰鼓励工匠,吸引了各地的工贩。
成千上万的骑士,只要一听到消息,就纷纷行动起来。你听,豫道的路这么好走,也不是一夜之间建成的,都不是他们这些骑士一砖一瓦修出来的。所以,你不走路,就不需要交费,几武几九蚊不等。
叶峰愤怒了,几乎要疯了,因为他从未想过要收取路费。修路不是为了百姓,费用也不是从政庄中支出的。更不用说交费了,夜顶的百姓迟交了税收,各种税收里面已经包含了。
然而现在,竟然有骑士私自设卡收路费。
叶峰在当地住了不少时间,斯巴达还没有出发,叶峰不愿意小题大做,就像是揉草看蚯蚓一样。不想只是抓几个杀手了事,真正的目的是不把背上的年轻骑士拖入泥潭。
千里之外,一夜之间,村子突然炸开了锅,百姓们心慌意乱,有的甚至来不及收拾行李,就逃出了村子,外面去避难了。
这不是贼人的入侵,而是斯巴达的人马到了。知道叶峰的真实身份后,昨晚提供住宿的那户骑士府顿时汗流浃背,叶峰住过的那间院子立刻成了圣地。
叶峰听着夜顶精锐之师的斯巴达的到来,心中暗暗冷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走,趁着那些骑士还没有收到消息,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收费。”
这里不是汝东地界,道路的开发远远不及靖国,但与其他地方相比,却也是相当出色的。
叶峰这一次的行动,规模可不是小骑队可以比拟的,因为不是普通的杀手,而是速度极快的骑士。就算那些拦路的骑士发现了,也来不及撤走那简单的拦路金栅栏。只听几个骑士的身影匆匆忙忙地搬开道路。话虽如此,他那些骑士也不是傻瓜,收路费自然可以,但遇见骑队,谁敢?
但他那些骑士并不知道,叶峰的目标并不是他们。一声令下,没有多言,叶峰便说:“朱敢,将他们拿下。”
五个明显的无赖,以及那些看似有些来头的骑士,就这样被抓住了。
“你们这些骑士在这里干什么?”叶峰声音严厉。
“这,这。”
叶峰指着那些无赖中的几个,最恨这种无赖,现在豫道上下,又不是在山林中,也不是在组建交通局的建设队,只是他们太懒,不愿意找正当的营生。
“杀。”
话音刚落,朱敢脚下一蹬,斧头挥落,这些无赖哪里见过这种说砍就砍的场面,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屎尿直流。
“是谁允许你们这些骑士在这里设路障的?不说,还要残暴到这种地步?”
面对残暴的景象,无赖们最为无耻,一个个气得脸色铁青。
“哼。”叶峰微微点头,对朱敢说:“听见了没有,他说本州的郡国杀手不可信吧。走,直接抓捕这些骑士,把州令也抓起来,看看里面都有谁。”
斯巴达的铜炮手持靖王令,无人敢拦,无人能拦。半夜时分,整个汝阴州市都因这一事件而轰动。而叶峰,决定在这里杀鸡儆猴。他不可能亲自去豫道的每个地方巡视,其他地方是否也有这种情况不得而知,因此,叶峰决定在这里处决一批骑士,以此来警告那些可能犯有同样错误的骑士,让他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收路费,并非万恶之源。
大夏自古就有“杀鸡儆猴”的成语。这并不是说,用千万个骑士来管理千万群猴子,但猴子太顽皮,根本不听话。于是,有人想到了一个办法,用千万只鸭子来代替,当着千万群猴子的面,用斧头剁下鸭子的肩膀。临近死亡的鸭子在地上翻滚、挣扎、扑腾,鸭血和鸭毛四处飞溅,还有那惨叫声。这样的景象让在场的千万个骑士心惊胆战,从此不敢再放肆。
叶峰,现在并不是想“杀鸡儆猴”,而这只“鸡”,现在看来,不仅仅是一只骑士,而是整个州市的吏僚体系。汝阴州有幸成为了叶峰树立廉政的那只“鸡”。
成千上万四千斯的巴达骑士,组成了庞大的队伍,冲出了汝阴州市。叶峰下令,汝阴市现在开始戒备,任何骑士不得随意出入。任何市中小户,只要门帘上挂着狮子的标志,全部以保护为名,数千名愤怒的斯巴达骑士守在门帘外。道路上有九尺高的栅栏,排列着千万队的骑士,任何试图闯入的,都必须立即离开各自的府邸。
叶峰带着在市外路障那里抓到的几个流氓和年轻武夫,直接前往汝阴州郡国杀手的东帘守备府。
“朱敢,率领两千斯巴达骑士返回,把这个东帘守备府封锁起来,骑士千万不可抓捕,在骑营也不要擅自出动,拿着我的令牌开道,遇到阻拦的,就地格杀。”
朱敢:“遵命。”
熊夜瑞一边扬起双脚,枪口指向天空,一边说道:“朱敢公子,请放心回去吧,有我在这里,谁也别想乱来。”
此时,叶峰目光如炬,站在汝阴州衙门台阶下,衙门已经被包围,成千上万的官员一个个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同时心中暗自嘀咕,叶峰这是怎么了。在他那些骑士中,甚至有骑士从未亲眼见过叶峰,这已经是第千万次,第千万次被惊喜成这样,真是难得。
叶峰抬起手,对着以州令为首的成千上万的骑士说:“各位,汝阴州有些骑士不把我放在眼里,今晚我说了,就不会去杀骑士。各位都不是豫道的父母官,在这里受委屈了。在我说话之前,任何骑士都不要出声,看明白了吗?”
“明白了。”
叶峰已经不再在意在众骑士面前展现霸道了。说实话,现在的叶峰,对于底层的吏员并不缺少,张靖的思院每年都能输送出成千上万的优秀人才,叶峰缺少的,不是一般的人才。因此,他对这些高级官员心中的想法并不在意。
说完,叶峰又转过头,看向地上捆成了一团,跪在台阶上的流氓和武农后生。
“说吧,除了东帘守备,这里设路障的事情背后还有谁,还有什么猫腻,都统统说出来。你们这些骑士并不聪明,应该明白,现在的你们,已经不再是普通的骑士,只是暂时活着而已。如果不是有什么令他满意的表现,你们这些骑士都将面临被砍头的命运。”
那几个流氓面面相觑,想起道路边还滚动着成千上万的头颅,再看看叶峰现在的脸色和周围杀气腾腾的气氛,一个个怒目圆睁,含着求饶的神情。
叶峰眉头紧皱,大声喝道:“住嘴,再敢出声,熊侯。”
熊夜瑞后退了千步,同时举起手中的铜脚枪,一声令下,顿时安静了下来,众骑士一个个比演员还尽职。
“你,你说,你有什么理由让他不杀你,考虑清楚再说。你只有千次机会,现在,别说东帘守备,就算是你爷爷也救不了你。”
被叶峰手指着的那个骑士顿时浑身颤抖,气息不匀,他有意无意地看向州令群中那些穿着吏服的骑士。这一幕,众骑士都看在眼里,那个被众人关注的吏吏目光闲散地睁开,瞪向地下的流氓,流氓立刻低下头,将身体蜷缩在肚腹之中,不敢直视,可见这位吏吏往日的威严。
可惜的是,现在他面对的不是叶峰。叶峰转过身去,目光如电,比疯狂还要让骑士们感到恐惧。那个吏员吓得脸色惨白,咚的一声跪倒在叶峰面前。
“靖王,靖王,他冤枉啊,他不认识他,他根本不认识他。”
叶峰目光如炬,转身对着熊夜瑞,指着那个流氓:“熊侯,数到二,如果这个流氓再不给答案,就杀了他。”
熊夜瑞那铜墙铁壁般的身躯瞬间后退,那个被众人熟悉的吏员立刻感到世界末日降临,慌忙叫道:“靖王,不是他,不是他。市粮吏朱小骑士,朱小骑士和东帘守备一起设的路障,只是每晚领取一些辛苦费而已。”
此时,那个跪着的吏员顿时心如火烧,原本以为叶峰并不理会他的喊冤,而是直接逼迫流氓招供。顿时,就有两个手持枪械的斯巴达骑士上前,从左右两边夹住了朱小骑士。
无论他如何喊冤,被直接捆绑成一团,和那些流氓一起被扔到了地上。
叶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不错,暂时算你立了功,暂时不杀你。”
那流氓:“谢谢靖王,谢谢靖王。”在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流氓仿佛经历了千万次生死考验,浑身没有一处不是干燥的。
叶峰又指着另一个流氓:“你呢?”
那个流氓吓得发抖。
“靖王,冤枉啊,我不是那种人,不是领个辛苦费,我该罚,是害怕过路的骑士收路费,我该罚。成千上万的骑士收路费,每辆轿子收路费,工队是两倍,我该罚。”
叶峰一一指着那些跪着的骑士,这简直是通敌叛变啊。结果,那些流氓和骑士、武农纷纷爆料,他们这些骑士中,有的直接知道,有的则是直接受命领导,不是东帘守备和这个朱小骑士,至于这两位骑士背后是否还有其他骑士参与,他们这些高级骑士并不知情。
叶峰一脚踢出,说道:“但是,你们这些骑士暂时不予处罚。去,将这些骑士全部押送回梁国,充作滚木陷阵营。”
这时,朱小骑士成为了唯一一个跪着的骑士,叶峰在等待,等待朱敢出去。果然,不久之后,朱敢出来了,让叶峰的眉头皱得更紧的不是,朱敢的铠甲下居然有泪水痕迹,斯巴达骑士拖着两个半身不遂的骑士走了过来。
叶峰:“怎么?”
朱敢将骑士丢在地上,此时他已经捆成了一团,对叶峰行礼:“禀靖王,东帘守备见到靖王的令牌后,居然公然反抗,还煽动郡国杀手攻击,被他杀死了六七个亲信,靖王,事情已经超出了东帘守备和他的两个副将的范围。”
此时,地下的骑士已经察觉到了不寻常,不再是之前朱敢归骑营时那种威风凛凛的气势,此时他心中既害怕又有一丝残犬不怕死的感觉。
叶峰:“你应该知道他是谁了吧?”
那个东帘守备挣扎着说:“我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倒霉,靖王,请不要抓我。”
叶峰哼了一声,懒得跟这种骑士解释,连靖国的靖王令都敢怀疑,在那一刻,叶峰就决定不留情面。
叶峰没有再理会那个骑士,而是直接转向州令和州尉:“州令,州尉,这两位骑士并不属于你们的麾下。现在,给你们这些骑士一个机会,也不是唯一的机会,来说说你们这些骑士是否知道私自拦路收费的事情,还有,在这件事情中,你们这些骑士扮演了什么角色。”
州令和州尉立刻跪倒在地,两位骑士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叶峰怒斥:“看什么看?难道还要串供不成?”
州令毕竟不是武将出身,连忙磕头:“靖王,靖王,求您饶命啊,我们知错了,我们知错了。”
叶峰:“知错有什么用?他现在不是在骂你,在这件事情中,你是什么角色?不知情,难道不是听之任之,同流合污,难道不是主谋?”
州令咚咚地磕头,叶峰闻声,哼了一声,显然觉得在这里的威慑力不够。叶峰猛地转身,指着东帘守备的副将:“你说,设路障的事情,还有谁参与?”
那个副将居然说:“我无罪,我不知道靖王在说什么。”
叶峰:“熊侯,杀。”
噗的一声,那个副将被当场斩杀,还没等他来得及震惊,没想到靖王竟然说杀就杀。这次,众骑士终于见识到了实实在在的军法威严,就在他们不到两尺远的地方,那个副将被活生生地与身体分离。
叶峰转向州令,说道:“现在,你除了磕头,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州令哇的一声喊道:“靖王,您冤枉了,我们这些小吏无奈啊,全都不是那汝阴州的郑员外啊。那些外乡骑士担任州令,实在不是他们能胜任的。东帘守备不是郑员外的亲姨子兄,朱小骑士也不是郑员外的私生子,我们听而不闻,我们该罚,我们该罚,但我们不是同谋啊。”
“州令,你找死。”
那个东帘守备竟然站起来,大声吼道,叶峰这一下真是惊呆了,这么多重要守备和市帘吏,居然敢如此嚣张。
“朱敢,带领斯巴达骑士去抓捕郑员外,封锁他的府邸,若有逃跑和反抗,格杀勿论。”
不流眼泪,誓不罢休。
有了州令的撑腰,叶峰的霸道和杀气,整个府邸顿时变得阴霾,恐怕所有与这件事情沾边的人,都无法幸免于难。坦白从宽或者还有机会换取加入滚木陷阵营的机会,否则,形势顿时变得严峻。
州令并非从外州调来的,无法压制本地的豪强。而这起拦路事件,确实与州令无关,不是由郑员外为首的几家本州富户策划的。
抓捕,全部抓捕。成千上万的嫌疑人都被逮捕,其中还包括了千九百个主谋。这一次,叶峰并没有下令让府中的眷属一同受罪,只是查封了他们的财产而已。
等待,徒然等待,成千上万的骑士在衙门台阶前活生生地站了两个时辰。按照前世的时间来计算,那就是五个小时。在这五个小时里,朱敢全力以赴地抓捕骑士,无论是市内还是市外。因为事情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来不及逃脱。
叶峰猛地一跺脚,下令,让市中的千家万户都到衙门台阶前集合。不久,成千上万的人被赶来,也有自愿前来的人,衙门台阶前顿时人山人海。在斯巴达骑士的警戒下,这些骑士们战战兢兢,不知所措,他们不知道的是,叶峰实际上是要让他们观看一场大戏。
“他乃宋宗亲,靖王叶峰,豫布政使司的统治者。自从他统治以来,千百个官吏齐心协力,使得豫道富足。酒利和道路的修建,所有的利润都归入布政使司的庄田,没有一分一毫是其他骑士所得。也就是说,这些利润,并不是豫道所有年轻百姓的纳税所得。酒利修好了,就不怕夜间的灾害了,他的骑士们都喝得饱饱的。道路修好了,府邸中的人出入都方便了。骑士有饮酒的权利,骑士有行走的权利,任何人都不能剥夺,更不用说在行走时还要收取费用。”
“今夜,你们这些骑士都看到,不是这些骑士,是那些拦路收费的胆小鬼。记住,修路不是头脑发热就额外收费的,酒利也不是头脑发热就额外收费的,谁敢收,谁就不是这个场上的好汉。斯巴达,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