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咸阳太守（上、中、下）
文儿没好气的道：“我为什么要提前告诉你？以你这种修为跟着我们只会拖我们后腿。如果不是碰巧遇见，你觉得我们会在这里浪费这么多时间吗？”
听文儿埋汰自己，小羽不仅不生气，还死皮赖脸的凑上去，道：“文儿，既然你也觉的我修为差劲，不如传我道家功法可好？等我炼好了法术，就不会拖你们后腿啦，说不定还能帮得上忙呢，嘻嘻！”
回应他的是一个大大的白眼，小羽看到文儿这样，也识趣的没有再乱开玩笑了。
察觉到气氛的尴尬，邹汶上前说道：“夏公子少年英雄，见到这样的场景能够保持镇定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文儿，你就不要对夏公子过多苛责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军营吧。”
“邹公子，为什么你们道家的法术会用鬼来攻击呢？这不是邪门外道吗？”
“谁告诉御鬼术就是邪门外道了？还真是孤陋寡闻。我们道家学究阴阳，刚柔并济。水火土风皆为能量，魂魄同样也是。只不过一般人只会玩点水火什么的忽悠人，摄神御鬼是真正厉害的道家弟子才会用的法术。如果不是师兄是这一代的嫡传，你还看不到呢，真是太没见识了，哼！”
文儿说的没错，先秦时期，道家是对精神能量研究最深的学派，没有之一！还记得前文提到的三魂七魄吗！传说盘古大神能一气化三清，分别化为太清道德天尊，玉清元始天尊，和上清灵宝天尊。而这三清，就是盘古大神的三魂！人教老君也有一气化三清的神通，也是修炼自身的三魂来做为攻击敌人的手段。
说起邹汶，他可是道家百年不遇的奇才！他本身属火，所以在他父亲邹衍的教导下修炼的是道家至刚至阳的法术。可惜好景不长，慢慢邹衍发现，邹汶的命格特殊，居然是非常罕见的“火中水”命格。如果单一修炼阳刚类法术，则会打破他本身的阴阳平衡，结果就是凶多吉少。没办法，邹衍只好去道家找他的掌门师兄帝俊求助。帝俊可以说是最了解阴阳平衡的大能了。他发现邹汶的命格和他自己的“水中雷”命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于是当即收邹汶为嫡传弟子，传授他太极阴阳大道。邹汶也因祸得福，以他的体质修炼太极心法，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不仅成功调和了水火不容的问题，还使他的实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真正做到龙虎交汇，水乳交融。假以时日，定可证得道家的无极大道，飞升成仙。至于为什么邹汶会夏家的摄神御鬼大法，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话不多说，来看小羽的表演吧！
小羽也是聪明人，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对着邹汶说道：
“邹公子，是我孤陋寡闻了，今天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回去。既然这边已无事，我们这就回去吧！你放心，今晚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我晚上睡不着跑出来抓兔子才碰巧遇上你们的。有什么事，等明天天亮我们再详细的讨论吧！”
邹汶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夏公子，请！”
小羽回到了帐篷后，翻来覆去睡不着。
“看来道家的人，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嘛！为了得到线索，不惜用鬼魂来打探消息。还有那个刘志，难道真是刘邦？文儿说有帝王之气的人并不是唯一，那还有谁？还有杨晨，明明是刘志的未来姐夫，但出事之后就置身事外，也不出来维护，这也太不合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羽就这样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午夜时分，咸阳宫正殿。
“良儿，查到刺客下落了吗？”
只见咸阳宫正殿上灯火通明，嬴政正襟危坐。自孝公定都咸阳后，秦国还从未发生过高官被行刺的事件。他刚刚登基不久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让他也不得不重视起来。在正殿下方还站着几个人，正是蒙恬，良儿，和秦国国相吕不韦。
听见嬴政问话，良儿回答道：
“大王，根据我们的人提供消息，这伙刺客非常狡诈。他们好像对咸阳非常熟悉，也擅长隐藏行踪。只在一天夜晚出现在北十字大街的张员外家里。”
紧跟着蒙恬抢着说道：“禀大王，得到消息后，末将就带兵去张员外府里拿人，没想到不仅没发现刺客，连张员外全家也不见踪影。后来末将又得到消息，在咸阳西南方向出现了大批可疑人士。末将急忙赶了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那伙人窜入密林，消失不见了。末将恐他们设下陷进，加上天色已晚，人手不足，故只是吩咐军队在密林边看守，并未深入。待明日一早召集人手，再进山搜寻。”
嬴政皱了皱眉，看向吕不韦，问道：“丞相大人，那个张员外是什么身份？可有详细资料？”
吕不韦抱拳答道：“禀大王，张员外只是一个普通商人，在秦国定居十几年了，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张员外的姻亲，是咸阳太守赵大人。”
嬴政一愣，“咸阳太守赵长鹏？那不是华阳太后的人吗？”
说到咸阳太守，那就要说一说秦国的朝政格局了。秦庄襄王在世时，整个秦国的权力架构大抵分为四块。第一就是秦国的传统贵族势力。虽然自商鞅变法后，传统贵族的权力被大大的削弱，但他们根基深厚，在秦国还是有着很强的影响力的。不过经过几十年的发展，这些旧贵族也看清了形式。想要保持家族地位不变，就只能紧紧抱住秦王的大腿。为了求个一官半职，于是秦国的旧贵族们纷纷向秦王靠拢，秦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而第二就是人口财税，由丞相府掌管，直接对秦王负责。第三就是军队，主要由蒙骜掌管。不过军方成分复杂，除了蒙家，王家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再加上华阳太后也有一定的兵权，制衡着秦王一家独大。总的来说，秦庄襄王想要调动军队，就一定要看华阳太后的脸色。而华阳太后除了拥有少量兵权，在后宫还有昌平公主为她撑腰。再加上昌平君以及咸阳太守赵长鹏在前朝效力，所以就形成了一股隐藏的外戚势力。别看华阳太后与世无争，可实际上整个秦国没人敢忽视她的存在，是秦国真正的无冕之王。
见嬴政没有说话，吕不韦接着说道。
“刺客明显是有备而来。我咸阳防范严密，昌平君的府邸又戒备森严。就算是乌木崖，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潜入府邸暗杀，除非是有人接应。而自从商鞅变法后，我大秦严格执行户籍制度，来历不明的人想要进入咸阳，是不可能办到的。”
“丞相大人，你的意思是说...”
“启禀大王，咸阳太守有要事求见。”
嬴政眉头一挑，冷冷的道：“宣！”
只见一个身穿锦袍，头戴高冠，丰神俊朗但面目严肃的中年人从宫外走了进来。
只见他行色匆匆，见到嬴政后倒头便拜，道：“微臣赵长鹏，拜见大王。”
嬴政目无表情，说道：“赵大人辛苦了，这么晚进宫，不知有何急事？”
“启禀大王，微臣接到奏报，说咸阳城内发现了刺客，于是马上带人在咸阳搜查。万幸在城郊西南的荒山中发现刺客踪迹。臣为恐刺客趁夜逃跑，于是放火烧山。幸不辱命，刺客已被全部抓获，还请大王定夺。”
嬴政一喜，道：“人呢？现在在哪？”
“回大王，刺客尸首尚在郊外，由士兵看守，但已烧得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了。”
“杀人灭口？”
蒙恬和良儿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惊讶。吕不韦则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嬴政听到刺客已死，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放在衣袖中的手死死地捏紧了拳头。
自从当上秦王后，嬴政就被吕不韦把持了朝政，他忍了。被太后掌管兵权，他也忍了。但现在连一个小小的咸阳太守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你叫嬴政怎么忍下去？
可是形势比人强，他知道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尤其是不敢和华阳太后翻脸。别忘了，他还有个弟弟成蟜在华阳太后手里呢。嬴政想起小羽的话，想起阿房和良儿在为他做的努力，嬴政握在袖中的拳头慢慢的松开了。
“既然刺客已死，那寡人也就放心了，等明日交由廷尉府查办即可。赵大人辛苦了，多亏了你，我咸阳才得以安宁。”嬴政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微臣不敢当大王如此称赞。负责咸阳城防的安全本就是微臣的职责，这次让刺客有机可乘，是微臣的疏忽，还请大王恕罪。”
嬴政道：“罢了！既然刺客已经伏法，昌平君又无恙，那此事就到此为止。诸位爱卿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
“大王万安，微臣告退！”
......
紫寿宫。
“事情都办妥了吗？”
“回太后，已经全部办妥，没有一个活口。兵符在此，奴才特来复命。”
只见咸阳太守赵长鹏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个盒子。
华阳太后看了看旁边的宫人一眼，宫人心领神会，将盒子取走，又站回到华阳太后身边。
“嗯，赵大人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哀家不希望这件事有第三个人知道。”
“诺！奴才告退。”
见赵长鹏退出紫寿宫后，华阳太后的脸上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杀机。
“黄歇呀，黄歇。没想到你的算计如此之深，居然十几年前就已经将乌木崖安排进了咸阳，连我都被蒙在鼓里。看来，我也需要做点什么了...”
“慧儿，明日让昌平君来紫寿宫见哀家。”
“诺！”
待慧儿退下后，华阳太后才打开那个盒子。只见盒子里是一枚精巧的凤凰形状的青铜兵符，凤凰的脚落在一座小山上，雕刻的惟妙惟肖。可仔细一看，这凤凰貌似只有一半。而剩下的那半枚兵符，就连嬴政也不知道在谁的手里...
......
第二天一早，当小羽从睡梦中醒来后，就听见军营外响起了操练的声音。小羽揉了揉睡眼稀松的眼睛，回头一看，发现夏老爹已经不在帐篷里了。小羽一愣，马上一个翻身，仔细检查了一下帐篷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想起昨晚的事，小羽摇了摇脑袋，径直向帐篷外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