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无聊的试验
第二天下午，武道馆203房间。
顾辰敲门进入。
导师石济已经等在这里，见到顾辰立刻取出一堆文件让他签字。
这是加入凝窍诀完善项目课题组的必要流程。
毕竟顾辰的身份说好听点是试验人员，说不好听就是小白鼠。
风险告知书、安全责任书、自愿从事试验工作说明、保密协议、事故赔偿协议……
顾辰从来没想过有这么多文件要签。
他只是签个字就已经很麻烦了，真不知道石老师是如何在24小时之内搞定这些流程的。
石济神色亢奋，一点疲倦之色都没有。
作为一名三阶强者，一天一夜不睡完全不是事儿。
就是靠着这股劲头，他堵了不少人的办公室甚至家门，才能神速办妥这些手续。
等顾辰签好最后一个字，石济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走走，去修炼室。”
两人来到修炼室。
这里已经有几个人等候，看样子不像修炼者，倒更像是科研人员。
他们穿着白大褂，操作着各种仪器设备。
“先检测一下你的身体情况。”石济说道。
“好。”
顾辰从善如流。
在进行了一系列测试后，顾辰看到了长达六页纸的报告。
他直接跳到最后结论部分。
嗯，不错，自己的身体棒棒哒。
石济也很满意，让顾辰进入整整一面墙都是强化玻璃的房间。
房间四个角布设着探头，小灯闪烁着，显然已经开始工作。
青石地面上还刻绘着阵纹，隐隐有灵气升腾。
“你在这里练习凝窍诀，第一遍不要尝试走偏气血线路，我先看看你现在的窍穴情况。”石济说道。
“好的。”顾辰回答。
石济来到玻璃墙另一边的房间。
透过玻璃，顾辰已经开始练习凝窍诀。
各种检测仪器收集回来的信息瀑布般在十几个显示屏上流淌。
研究人员忙碌起来，手指飞快在操作台上按动。
很快最大的一个显示屏上出现一个虚拟人像，能看到里面气血的流转线路，其间分布着密集的光点，那是已经凝练成功的窍穴。
“一百四十五个！真有这么多！”
一名研究人员惊叹出声。
其他人则是震撼到失语的模样。
石济正要开怀大笑，忽然声音卡住。
一百四十五？
昨天不是才一百三十九个吗？
这才只过去了一天吧？
石济忙碌了一天一夜，现在感到时间都错乱了。
难道他记错了，其实已经过了两天？
即使两天凝练六个窍穴的速度也太惊人了，这可是在已有一百多个的基础上，好像极限根本就不存在。
要知道这是顾辰自己凝练的，完全没有借助课题组的帮助。
没遇到顾辰之前，石济曾经设想过最好的目标，也不过是将可凝练窍穴的总数提高到一百八十个，毕竟人体是血肉构成的，总得有个上限吧。
“不行，得让这小子悠着点，否则没等我研究取得阶段成果，他说不定已经把所有能凝练的窍穴都用光了。”
石济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
“快点记录分析！”
石济的喊声惊醒了仍处于震撼之中的研究员们。
随着研究员的调节，屏幕上的虚拟人像更加立体和清晰。
眼睛都能看出，在顾辰练习标准版凝窍诀的时候，有一百零八个代表窍穴的光点非常明亮，这表示它们得到的气血之力滋养比较充足。
另外三十七个窍穴则黯淡了许多，这些都是已知之外的窍穴，目前只有顾辰一个人凝练了出来。
顾辰练完一遍凝窍诀，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开口问道：“石老师，我接下来要尝试偏转气血路线吗？”
石济按动对讲器的开关，回答道：“先不忙，你看看房间里的屏幕，里边标记出了三十七个窍穴，你还记得这些窍穴凝练出来时的气血运行路线吗？”
顾辰扫了一眼玻璃墙上方的屏幕，漫不经心的回答。
“记得。”
“真的，全部都记得？”石济激动得全身发抖，连忙追问了一句。
“嗯。”
顾辰点头。
他就算忘记了，系统也是不会忘的。
“太好了！我现在标红其中一个窍穴，你演示一下凝练它时候的气血路线。”
“啊？”
顾辰有点傻眼。
这对自己没有意义啊。
也不能说没有一丁点意义，他早就发现标准凝窍诀对一些窍穴的稳固效果不佳，必须使用新开辟的气血路线才能稳固。
可相比于稳固已有窍穴，他更想凝练新窍穴。
否则今天走火十次的诅咒就浪费了。
万一明天换诅咒了呢？完全可以等不是走火十次的时候干这种事情。
但他没办法给石老师解释清楚。
心中哀叹一声，顾辰只好老老实实开始演示。
大不了晚上自己单独加练吧。
对面房间的屏幕上出现一条全新的气血支流线路。
一名研究员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是这样！旁路一条新的气血支流，两条线路形成共振刺激新窍穴凝聚。”
“不止如此，你发现了吗？第十二块脊骨也在震荡，也许其中的神经也参与了窍穴形成过程。”
“对对，这是突破性的发现。”
“我们完全可以用这个发现反推导引法和呼吸法，凝窍诀的新版本指日可待。”
研究员们兴奋的快要疯狂了。
他们苦苦探寻的目标，此时毫无掩饰的展示在面前。
好像熟透的水果，轻轻一碰就能从枝头掉落。
同时他们心中也升起深深的失落。
不应该是这样的过程。
他们应该通过各种原理、实践和总结，指导试验者如何去做，怎样才能偏转气血又不走火，同时还能达到凝练出窍穴的效果。
这个过程繁琐而又漫长，就像盲人在迷宫中寻找唯一正确的通道。
可是现在顾辰这个妖孽，直接把答案摆给他们抄。
看着他的练习演示，从正确结果反推需要的过程，这毫无难度可言嘛。
所以研究员们现在的心态是兴奋和失落并存，复杂难言。
石济才不管这些。
他只要结果。
嘴角越咧越大，最后石济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确定所有数据全部记录完毕，他马上标记出第二个窍穴让顾辰尝试。
顾辰：“……”
太无聊了。
再这样下去他真得要郑重考虑是不是退出课题组了。
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