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游离两界
错愕地不止我一人，恍惚间听见林玉波说“爹爹，都是孩儿的错，要罚就罚孩儿，不要迁怒玉儿，她刚刚好一点……”
“你以为你能逃脱？平日里我怎么教你两界的？”林尊君大声地训斥着：“你已经是18岁的大人，不是不懂事的幼童，你应该知道其中的厉害。”
“是孩儿莽撞了，爹爹不要生气，让大娘和玉儿回去休息，好吗？”
“云烟，豆豆好生伺候着。管家，以后不准三小姐出门。知道吗？”
恍恍惚惚不知道怎么回的关雎阁？
只听见周围人都在喊林慧玉的名字，似乎还有人在哭，一定是青莲，整个世界是混乱的！
我看见我走在喧嚣的街头，不停地走，周围的人行色匆匆和我擦肩而过，又似乎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拉着我向前跑，一个声音异常清晰：“别怕啊，我在……”
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睛看见娘亲坐在床边，红肿着眼睛见我睁眼，暗哑着声音说：“玉儿，玉儿，你怎么样？”你感觉你怎么样？”
林慧玉摇摇头：“娘亲我没事儿啊！只是觉得你的声音好小啊，你大声说，我听不清。”
娘亲抱住我，耳边听到她嘤嘤地哭泣声，耳朵里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混乱。
“阿正，我要找阿正。求你们，放我走，放我走。”我大叫。
“玉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青莲死死抱住我，我感觉到她在发抖。
“求求你们，弄死我，弄死我，明白吗？放我走，我要找阿正。”我崩溃，蓝铃兰在崩溃。
“玉儿，你胡说什么？你要寻死，娘亲陪你，咱俩做个伴，娘亲就你一个亲人啊，你怎么忍心这样？你醒醒，好吗？”
“玉儿，你睡一会，子玉给你扎针了。”是林玉波的声音。
“子玉，一定要治好她。”是林尊君的声音。
“如果玉儿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独活。”青莲泪如雨下，对一旁的林尊君说：“她刚刚好一点，你不是不知道，她一直都是言行古怪，你何必那样对她？你不是管教她，你是要我死！”
“莲儿，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已经让人进宫请皇上派御医来给玉儿看看。看玉儿这样我也心疼着急啊！”
我渐渐昏睡过去，在梦里我看见我倒在十字街头，头上血流不止，鲜红的血在阳光下闪着丝绸一样的光泽，一辆救护车尖叫着停在我身边，下来几个穿着白大褂带着蓝色口罩的男女，有一个女人用手搭在我脖子上，又在我脉搏上听了一会儿：“还有脉搏，赶快抬上车，她的情况直接送手术室，做手术。”
刺眼的白炽灯下，一群穿着绿色手术衣，口罩遮去大半张脸的医护人员正在紧张的给我手术，我站在手术床边，大声地对主刀医生喊：“别治了，放我走，放我走，我累了，我真的累了，让我好好睡一觉，好不好，让我清静一会儿，不行吗？”
走到手术外面，看见母亲老泪纵横，花白的头发在她头上散乱着，像秋天一堆芦花在风中颤抖，手抖动着掏出一条小毛巾，擦拭着昏黄的眼睛。
“医生说，手术成功也是个傻子，她倒地的时候磕着头，伤了神经，出血点又堵塞了脑神经，情况不好。”
“就是有一线希望咱们也要救她，是不是？”
“司机委托保险公司来过了，保险公司垫付了手术费用，说后期我们也不用担心。只是我担心救活她，如果是个傻子，怎么办？”
“是个傻子，那也是我的女儿你的姐姐，我照顾她。”母亲抬起头坚定地说。
我站在她身后，想哭却没有眼泪，伸手想要抱抱她，伸出的手抱不到她苍老佝偻的身体……
我似乎看见我抱着一匹布，在荒郊野外狂奔，后来如鸟般缓缓坠落，身体在石壁上碰撞，那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深谷，背上一阵刺痛，是胳膊粗的树枝接住了我，细小的树枝刺破衣服，擦伤我的背顶在我的背上。
恍惚间，我看见阿正，一席素衣，眼神忧郁身材高挑，腰间佩戴一个雪白配饰，像玉又像是刺绣，看不分明，笃定的是——站在我床边的就是阿正！
“阿正，阿正，终于找到你！”我拉住阿正的手，将自己的脸深深埋进他温热的手掌，泣不成声。
他的手没有动，另一只手温柔地在我头上抚摸着我：“别怕啊，我在。我一直在。”
我的泪如决堤的河水：“你跑哪里去了？让我找的好苦啊！阿正，我忘了我们的故事，可我记得你的脸，你的味道你的声音。阿正，你为什么不找我啊？你知道我找你多辛苦吗？阿正。”
“我知道，我知道，以后不会再让你找不着了。”他温柔地说。
“我知道这是梦，那就不要醒来，你就不会离开，对吗？”
“对，我不会离开。”阿正坚定的说：“你找我这么辛苦，我怎么敢走。”
我抱住他，头贴在他胸口傻笑。
有泪滴在脸上，努力睁开眼睛看见青莲红肿的眼睛，抬眼看去她曾经乌黑的头发竟然两鬓斑白！
“玉儿，你醒了吗”
我点头：我还活着，终于看见娘亲了：“娘亲，你的头发？”我抬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娘亲是最爱美的人，在我的记忆里，娘亲一直很讲究，注意每一个细节的人。
“娘亲老了呀！你都是大姑娘了，娘亲能不老吗？你醒了就好，饿不饿？渴不渴？”娘亲眼里尽是关切。
我摇头：“我的脸好痛耳朵疼。”我摸摸我的脸，耳朵里有虫鸣声。
“没关系，这几天子玉和张御医给你治，很快就不疼了。”娘亲扭过头，看见她偷偷抹眼泪。
“娘亲不哭，玉儿以后听话，玉儿听话。”我坐起来，擦去她脸上的泪珠。
“王爷，请去客厅休息，这里狭小吵闹，请王爷去客厅，犬子已备好茶点，供王爷小坐。”
“王爷？哪个王爷？他来这里做什么？”我疑惑地问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