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外出
空青的声音不大，但架不住办公室很安静。
校长就看着眼前这个小孩，题目字都认不全，但是又给作对了。
不到一小时，测试完了，其他老师提醒她检查，空青草草浏览了一遍，就点了提交，屏幕中间的倒计时清零，直接出分，89分。满分100，两科题目混考。
60分及格，85分能提前升学。
落苏和校长对视了一眼，校长咳嗽一声，“你们忙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落苏看向空青，“恭喜你，放假结束就去二年级上课吧。”
空青呲着个大牙，笑得很是嘚瑟，“我好优秀，看不懂题目还能给它作对，精准猜出题目意图。”
“好了，别骄傲，放假两天，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出门找个兽人老师带你去。”落苏收起考试专用显示屏，然后赶人。
空青拦住，“老师，你等会儿，让我拍一下试卷，我回去研究错题。”
“不可以，这个还要给你们班其他同学期末考，你拿回去就泄题了。”
“那好吧。”空青瘪瘪嘴，走出办公室。
空青立刻去了楼下办公室找体育老师，没人，这就往宿舍走，走到老师宿舍门口，边敲门边大声问，“尧南老师，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我收到通知，需要去户籍中心办理转入手续。”
尧南原本摊在床上，四仰八叉的，在追剧，然后被空青这么猝不及防的敲门和询问，立刻扔开了显示屏，然后坐正，嘴里应着，“等会儿，我看看我明天什么安排。”
起身看了自己没什么不妥，这才打开房门。
“明天上午可以吗？下午我要回一趟家里。”
“可以的，谢谢老师。”空青就挥挥手告辞，往自己宿舍走去。
空青接到通知，需要她尽快前往户籍中心，办理户籍转移手续，收容所暂时使用的户籍，超出20天之后是要收费的。
什么破规定，这让空青很是不满，她都看到了，落苏带她出来的时候转账了，居然还想收两边的钱。
那棚户区的人都还没有户籍呢，不还是可以办Id卡，还是能用金币，就可着一批人祸祸。哦，不对，棚户区没户口的是兽人。
毁灭吧，这个世界对底层人民一点不友好。
早上，空青吃了早饭就在等尧南老师带她出去。
结果等了小半个小时，老师还是没来，空青只好去宿舍敲门。果然，老师也是在装大人吧，这个点了还没起。
“在等我五分钟。五分钟就好。”里面一阵兵荒马乱。
空青有些无语的看着紧闭的宿舍门。
终于，空青跟着体育老师到达户籍中心，户籍中心工作人员都是排班轮休，每天都是工作日，取了号，在一边等着就行。
空青从出车门就开始观察，路上很少有雌性，就算有，也不是单独行走，基本都有自己伴侣或者几个兽人几个一起。
街边店铺，里面的服务人员不论男女，也都是兽人。
户籍大厅里面工作人员也都是兽人，这时候轮到空青了。
很顺利办理了户籍转入启智学校的手续。
在办理完手续后，工作人员也是跟体育老师沟通，空青全程不用说话，只需要递上Id卡。所以空青突然明白犹笙为什么会说没有别的工作。
是真的没有，哪怕在棚户区，也是没有雌性拥有独立岗位的，最多就是帮自己的伴侣干活。
所以，空青在收容所里看似合理的选择，其实是非常叛逆的。
这个世界的雌性没有工作，不论男女。所以生育到底给人类带来了什么？
空青眉头紧皱，户籍中心出来，尧南看出空青的状态，安慰道，“没事的，慢慢来，我们学校做的很不错，不是吗？”
空青抬头看着天空，明明天气不错，但是却压抑非常，不给工作机会，为了活着，就必须依靠伴侣。
在空青的世界，唐氏儿、自闭症、残疾人这些特殊群体都能在社会上有一点点喘息的机会，能找到薪资微薄的工作，至少有这个机会。
而这里，令人窒息。
启智学校让空青看到了杯水车薪的具象化。
这里的未成年雌性，有政府庇护，Id卡每月会有300金币生活费，一直发放到成年。成年那一天，灾难的开始。没有收入，就没办法独立自主。
“别的学校有雌性老师吗？”
尧南没想到空青会这么问，“有，但不多。”
“他们学的知识和我们一样吗？”
“不一样，启智给你们的教材是普通兽人学校的公开教材。”
“所以别的雌性专属学校，都是学什么的？”
“知道的太多你会更难过的。”尧南不太想回答，因为他感觉面前这个学生，要哭不哭的，憋得慌。
两人坐上无人驾驶汽车，准备回学校。
“老师，跟我说说吧。”空青继续问。
“他们学习怎么化妆，学习烹饪，插花，茶艺，舞蹈，还有品酒，琴棋书画也是选擅长的，必须学一样。”
“那文课理课呢？”
“文课有，学到常用字之后就不继续了。”
“那之前招生老师说的，毕业后都会给安排的出路是什么？”
“呵，不过是毕业舞会，会有他们家族的成年单身兽人来联谊，选上了一毕业就结婚。后面的生活，就离不开家庭了。”尧南回想起自己母亲郁郁寡欢的样子，“运气好的，倒也算是嫁了个人，运气不好的，连自己的生命都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利。”
空青觉察到尧南语气里的一丝丝怨气和悲伤，转移话题，“老师，你是怎么想到要来启智当体育老师的？”
尧南低头又抬头的功夫，之前的神色消失无踪，“因为投资人是我们家族主家的继承人啊。”
“啊？不是我不信，但是听你前面铺垫的，我真的不敢信。”没有他说的这些，或许还能相信这里还有雌性可以做家主。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家族主家一直都喜欢雌性当家。”尧南继续说道。
“难道是因为，兽人要是不争气还会造成多人争家产的名场面，但是雌性当家主，兽人去旁支，主家就可以挑选更多有能力的家主伴侣？并且不管谁的孩子，都是家主的孩子，是这个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