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人生赢家
她瞪大眼睛，语气严厉：“你开什么玩笑！那是歌词，懂吗？歌词！”
“我明白，我明白，只是歌词而已，阿绫，你根本不喜欢洛安的歌。”
洛天依认真地点点头，随即用深情的嗓音唱起来：
“乐正集团的姑娘真有那么迷人吗？
乐正集团的姑娘真有那么迷人吗？
乐正集团的姑娘真有那么迷人吗~~~？”
唱罢，洛天依随手抓起一片薯片塞入口中，认真地附和：“真的有！”
乐正绫：“……”
听着洛天依刻意拖长的旋律和最后挑衅的“有”字，乐正绫的眉心不住抽动，内心涌起一股想揍洛天依一顿的冲动，但理智告诉她要冷静。
深呼吸两口，尽管很想教训这个胡言乱语、还敢挑衅的洛天依，但乐正小姐还是尽力维持着风度，没有当场起身揍她，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威胁道：“再乱说话，以后零食别想要了！”
“哎呀，阿绫生气了。”
洛天依惊呼一声，生怕零食真的被断掉，立刻闭上嘴，还用手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不敢再开口了。
这时，言和提议：“阿绫，换个曲子怎么样？”
“不行！”
乐正绫毫不犹豫地否决了言和的建议，看着她一脸苦恼的样子，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这一切都怪洛安，如果不是那个家伙，她才不会因为别人不高兴而高兴呢。
乐正绫理所当然地将责任推到洛安身上，嬉笑着摆了摆手指：
“洛安给的歌很多，除了《千年食谱颂》和这首，其他的歌词我都写在本子上了，没记在脑子里。天依又不愿意唱，所以只能你来唱了，言和。”
其实洛安的歌曲乐正绫几乎都记住了，但这首歌实在太有趣了！能让飒爽的言和唱出怨妇的感觉，这不是很有趣吗？
乐正绫的想法坚定无比——当然有趣！
“翻唱别人的歌也可以啊。”言和苦着脸说：“实在不行，阿绫你来唱吧。”
“不接受！”乐正大小姐交叉双臂，坚决地说：“洛安的青梅竹马是你，同居的也是你，有他家钥匙的还是你……这首歌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只能你唱，我拒绝！”
“只是歌词而已！”言和不死心地说：“就像你说的，歌词内容都是虚构的，阿绫，你唱得比我好，你来吧？”
“不接受不接受不接受！”
乐正绫连续说了三个“不接受”，她心里坚定地认为自己也不会唱这首歌。
她假装咳嗽两声，用真诚的眼神看着言和，诚恳地说：“就算是歌词，它也是源于生活的，对吧？你敢说歌词中描述的情景是假的吗？你没有家里的钥匙吗？你没有和洛安住一起吗？所以这不是唱得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合适不合适的问题……言和，别再抗拒了，这首歌最适合你，乖乖唱吧。”
看着一脸认真、理由充分的乐正绫，言和突然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什么歌词源于生活，天依这么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现在这样说……哼！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其实也不想唱这首歌吗？！
可恶！你自己都觉得尴尬，竟然还要坑我，坑我就算了，还讲这么多大道理，你这个狡猾鬼！
言和心里愤愤不平，但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意识到这个困境，言和连忙向心华和墨清弦求助，希望她们能帮她求个情，或者代替她唱歌。
心华果断拒绝：“我口音太重，也没和洛安住一起，所以不行。”
墨清弦也表示无能为力：“我多少也算个大小姐，怨妇的形象不适合我。”
言和：“……”
怨、怨妇！？
被墨清弦无意间的话语刺痛，言和彻底失去了冷静！
口音重跟唱歌有什么关系！没住一起，都说是歌词了，为什么总拿这个说事？难道和洛安住一起就必须唱这种尴尬的歌吗？那你们为什么不找天依，找天依啊！还有清弦姐你什么意思！？怨妇形象不适合你，难道就适合我吗！？这是看不起人吧！
怨气冲天地扫过心华、墨清弦和始作俑者乐正绫，深知无法逃脱的言和将手中的稿纸重重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
“我——唱！”
面对残酷的现实，言和最终屈服，决定扮演一次歇斯底里的怨妇，唱那首让她越看歌词越想哭的歌。
确定了倒霉的歌手是言和，接下来，乐正绫从手机上传了一段音频到洛安的电脑上——那是歌曲的伴奏。
由于伴奏是吉他独奏，一个人就能完成，乐正绫在有空的时候已经录制好了。
顺便提一句，乐正绫录好的伴奏有两首，一首是这首，另一首就是之前洛天依拒绝唱的《千年食谱颂》！
这才是乐正绫坚持让言和唱这首歌的真正原因！
人选确定，伴奏也准备好了，剩下的就简单多了。
言和演唱，乐正绫负责录音，其他人则在一旁看热闹。
花了将近半小时，在言和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中，这首名为《洛安，你到底把家门钥匙放哪儿了》的歌终于录制完毕。
完成录音后，视频制作紧接着展开。乐正绫并没有打算搞什么大制作，这首歌的风格也不适合，于是她直接在网上挑选了两张摩天大楼的夜景照片，再请心华用洛安的画板画了几幅描绘言和、洛安两人的肖像。
心华的画技惊人，不到一个小时，四张洛安和言和的画像便跃然纸上。洛安的画像只有一张，是在酒店走廊打电话，只露出半边脸的。而言和的画像则有三张，一张是她站在紧闭的公寓门前，握着电话，欲哭无泪，显得格外失落；另一张是她在高楼的露天平台上吹着冷风，更显凄凉；最后一张则是她背对着画面，留下一地破碎的手机，虽不直接表现哀伤，却让人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画只是作为展示人物状态的草图，心华为了省事，只画了线稿。不过，即使只是线稿，画中人物的情感表达依然生动有力。
不论他人如何看待，原本就心如死灰的言和看了这些画，更是感到绝望。
插图完成后，歌曲也录制完毕，乐正绫花了十几分钟将两者结合，制作成简洁的音乐视频。随后，在言和从绝望中恢复，转变为沮丧的表情中，她将视频标题定为——《认识歌里的女孩们，单身的你们羡慕吗？》全名是《认识歌里的女孩们，言和是我的青梅竹马，天依是我妹妹，心华和阿绫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样，单身的你们羡慕嫉妒恨吗？如果有的话，来啊，有本事通过网络找我算账啊！》然后，乐正绫将视频上传到了都市热门网站。
看到乐正绫给视频起的标题，言和和心华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这什么标题，阿绫，你是被洛安附体了吗？这样的标题，是要让洛安的黑粉更多吗？\
\是啊，用洛安你到底把家门钥匙放哪儿了当标题也行啊，阿绫，你怎么会用这种又长又奇怪，还招人恨的标题呢？\
\这就是风格。\
实际上，这确实是在给洛安拉仇恨，但乐正绫绝不会傻到把自己的心思暴露出来。她狡猾地转动着眼珠，一本正经地反驳：\洛安用陈于安稳这个账号发布了那么多视频，你们看看，哪个标题不是这种风格的？一直如此，现在当然不能改。如果改了，别人会说我们风格不一致的。\
什么风格一致，你根本就是在故意给洛安拉仇恨。而且谁说不能有正式的标题？《极乐净土》不就是一个好例子吗？
心华和言和同时在心里嘀咕，言和无奈地说：\标题是否招恨倒是其次，但阿绫，你忘了洛安不想让人知道他是陈于安稳吗？你这么一发，不认识我们的人还好，但班里的同学肯定能猜到陈于安稳是谁。\
\你不觉得这样更好吗？\乐正绫摆出一副为洛安考虑的表情，振振有词地说：\洛安太低调了，同学们对他的误解又深，所以他除了我们，学校里一个朋友都没有。想想看，当初我们在都市网站上发布唱歌视频时同学们的反应，如果大家知道洛安就是陈于安稳，你觉得他们会解除对他的误解吗？就算不解除，至少也不会再孤立他，一天下来，也不会有同学不理他了吧？\
言和愣了一下：\哎，这么说，似乎有点道理。\
\什么叫有点道理，我说的明明是真理！\
乐正绫气愤地说着，头上的呆毛摇晃，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刚才让你唱歌还不愿意，现在知道我的用心良苦了吧？告诉你，虽然是你唱歌，但歌词会让我的形象受损。我都没说什么，言和你就别再不情不愿了。\
乐正集团的姑娘真的那么可爱吗？
乐正集团的姑娘真的那么可爱吗？
乐正集团的姑娘真的那么可爱吗？
你就安心待在酒店吧，不用回来了！
在歌里，乐正绫让洛安带去开房，她的形象怎么可能不受损！才怪！要知道，她是乐正集团的千金小姐！
如果不是和洛安是好朋友，认为自己的形象比不上洛安摆脱孤独现状更重要，换作其他人，谁敢拿她开玩笑，乐正绫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好像我的名誉没受损似的。\
言和低声抱怨了一句，懒得和乐正绫争论，瞥了一眼旁边嬉笑看热闹的心华，她走到床边，坐在熟睡的洛天依身边，靠在床头仰望天花板，呆呆地出神。
在此之前，歌曲录制完毕，心华开始画画时，墨清弦因为有事提前离开了。而洛天依因为无聊和困倦，跑到洛安的床上午睡去了。
乐正绫没有理会言和，一遍又一遍地刷新之前上传视频的评论。
\失踪人口回归，日常庆祝Up主！\
\乐正集团的姑娘有那么可爱吗，我觉得如果歌里的阿绫是那位乐正集团的大小姐，她确实很可爱。\
\言和小天使......呜啊！这个言和小天使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可恶的Up主，快把我的帅气真小天使还回来！！！\
\啊啊啊啊啊啊！身为单身狗，我表示我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的真实伤害！\
\羡慕嫉妒恨......虽然我不是单身狗，有两个妻子，但我仍然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四个漂亮的女孩，我也想认识啊！（绝望的表情）\
\楼上的人生赢家去死！看我充满愤怒的标签枪！\
\标签枪应该送给Up主！该死！标题嘲讽就算了，你们难道没从歌词中看出什么吗！？青梅竹马已经够让人羡慕嫉妒恨了，那个混蛋还和我帅气的言和小天使住在一起，住在一起啊啊啊啊！！\
\住在一起......一起......起......绝望了，对这个连言和小天使都被抢走的残酷世界绝望了。\
\谁能告诉我Up主住在哪里，我要去找他，找他！！\
乐正绫和心华并肩坐在沙发上，屏幕上滚动的弹幕让他们俩笑得前仰后合。
\嘿，阿绫，有人夸你超萌呢。\心华掩嘴笑道。
\我自己的魅力我清楚，不用别人提醒。\乐正绫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连贵族式的矜持都被抛到了脑后，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说你呢，倒不如说说言和。瞧，有人喊她言和小天使。啧啧，居然有人因为言和跟洛安同居感到失落，看来言和即使只唱了两首歌，魅力依旧不减呢。\
\很正常，毕竟言和颜值高，她的频道粉丝也多。\心华说着，突然对洛安生出一丝同情。
\洛安他又被不少人‘问候’了。\日常调侃Up主……唉，洛安这个Up主真是不容易。
\他活该！\乐正绫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说：\本来就招人恨，我添把火也是他自找的，从头到脚，活该得彻底！\
心华虽然有时也会对洛安抢她帽子或叫她“字典”感到恼火，但她不像乐正绫那样总爱挑洛安的刺。于是，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没有接话。
乐正绫也不在意心华的沉默，又嘀咕了几句洛安活该，便继续盯着屏幕寻找乐趣。
......
时间飞逝，转眼已到下午四点。
洛天依从睡梦中醒来，朦胧中看到身旁的言和。
\唔，言和姐……\
言和被洛天依模糊的呼唤声唤醒，她侧头温柔地看着洛天依。
\醒了？\
\嗯，睡得好香。\
洛天依掀开被子，揉揉眼睛坐起身。她掩嘴打了个哈欠，单手撑床，像跪坐但双腿分开，臀部直接落在床单上，声音仍带着困倦。
\言和姐，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一个多小时吧。\言和看了看手机，微笑着说：\你三点左右睡的，现在四点二十。\
\啊，睡这么久啊？\
洛天依揉揉脸颊，嘟起小嘴，显得有些困扰。
\行李还在武馆没拿，言和姐，我们明天去拿吗？\
虽然计划回来，但这次只是打算回来看看，顺便打扫卫生，碰碰运气。但没想到家里除了晒晒被褥，扫扫地，就没别的事了，所以洛天依临时决定今天回家，但行李还留在武馆。
\现在就去吧。\言和轻轻抚弄着洛天依因刚睡醒而凌乱的秀发，温和地说：\反正不远，来回走一个小时足够了。况且还有行李，我们可以打车回来。\
\嗯，我去洗把脸，然后和你一起去武馆拿行李。\
洛天依朝言和绽开灿烂的笑容，迅速下床，穿上鞋子，跑去洗脸。
洛天依走后，言和瞥了眼还在看视频刷弹幕的乐正绫和心华：\喂，阿绫，心华，我们一会儿回家拿行李，你们要一起回去吗？\
\这个嘛……阿绫，你要回去吗？\
心华犹豫了一下，把问题抛给了乐正绫。乐正绫摆摆手，大大咧咧地说：
\不去。反正洛安不在家，别墅里我一个人待着也无聊，今晚就住这儿吧。\
\住这儿？\
看着愣住的言和，乐正绫反问道：\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只是有点意外。而且你家比别墅小，设施也简单，怕你不习惯。\
\说什么傻话，以为我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吗？就算初中三年我们不熟，但这两个月下来，你还觉得我是那种娇小姐吗？\
乐正绫瞪了挠头干笑的言和一眼，哼了一声：\别瞎操心了，别说以后我要住的地方就是你说的又小又简陋，就算不是，我也不会觉得不习惯。\
乐正绫都这么说了，言和也没什么好说的。她转向心华：\那心华你呢，也不回去吗？\
心华想了想，觉得与其和言和一起回去然后一个人在家无所事事，还不如和乐正绫一样留下，在洛安家过夜。
反正现在她一个人住，回不回家都没人管，留下还能和朋友们一起玩，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里，心华做出了和乐正绫一样的决定。她欢快地说：\和阿绫一样，我也不回去了~\
\好吧，既然都留下，看来我一会儿还得去买些食材回来。\
原本自己和洛天依留下就已经出乎意料，没想到乐正绫和心华也要留下，言和颇感无奈。她强调道：\事先说好，我家地方不大，你们要留下，晚上得和我和天依挤一挤。不然，家里没地方给你们睡。\
乐正绫指着言和坐着的床，嬉笑道：\那不就是空出来的位置吗？\
\洛安的床，阿绫你想睡吗？\言和斜睨着乐正绫，没好气地说：\我和天依还好，但阿绫你，我答应让你在这儿休息，你愿意吗？\
当然没问题！
乐正绫把心里的大实话藏起来，假装认真地点点头：\如果你能让洛安诚恳地道歉，并保证以后不再叫我那个讨厌的外号，也不再扯我头发，我可以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呀，直接说不愿意不就行了？\
言和更不耐烦地喝了一句，不再跟乐正绫纠缠，留给她们一句“我和天依很快回来”后，便离开房间，与洛天依出门了。
离开公寓，穿过熙攘的街道，言和与洛天依朝市中心的健身房走去。
然而，经过一家名为“蓬莱健康中心”的药店时，有人叫住了她们。
“天依，言和，你们先过来一下。”
是八意永琳，难得的是，洛安不在，她竟然开门营业了。
“永琳姐，你是在叫我跟言和姐吗？”
洛天依惊讶地望向站在药店门口招手的八意永琳，见她点头，便像只活泼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跑到她身边。
洛天依双手交叉在胸前，俏皮地看着八意永琳：“永琳姐，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有好吃的给我们吗？”
“你这小吃货，别学露米娅和幽幽子，每次见我都讨吃的。你要记得，我是药剂师，不是厨师！”
看着开口就问吃的洛天依，八意永琳无奈地笑了笑。她轻轻拍了拍洛天依的头，然后魔术般变出一颗苹果。
“拿着吧，记住我说的话，我是医生，不是厨师。”
洛天依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甜脆的滋味让她眼睛不自觉地弯了起来，她高兴地说：“永琳姐比厨师厉害多了，因为厨师不会变出水果给我吃呢。”
“别把我形容得像街头艺人，我给你的水果是从店里拿的。”
八意永琳没解释水果的来源，只是强调了一句，然后又拿出一样东西。
不是水果，是一个小玻璃瓶，而且是从口袋里掏出来的。
“好吃的！”
洛天依看到八意永琳手中的小瓶子，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八意永琳：“……”
“不是！”
八意永琳没好气地回答，让洛天依这个贪吃鬼连瓶子都当成美食，她叹了口气，然后把瓶子递给旁边的言和。
“这是什么？”言和接过瓶子仔细看了看，疑惑地看向八意永琳：“这是什么？药吗？永琳姐，你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个？”
“勉强算是药物吧。”八意永琳的笑容收敛，眼神变得冷淡，语气也冷了下来：“别误会，这不是我给的，是洛安。”
“洛安？”
言和有些困惑。洛安不是八意永琳，哪来的药？
“嗯，他从我这里拿走这个要给你们，但不知道为什么又给了我，让我转交给你们。我现在把它给你，只是履行了当初答应洛安的事。”
八意永琳的表情和眼神越来越冷，声音也带着让人感觉寒意的冷漠：“每人一粒，我不会再重复了。”
洛天依被八意永琳的语气吓得打了个寒颤，晃了晃脑袋，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指着言和手里的瓶子说：“我想起来了，这个东西洛安以前给过我，不过那时候他欺负我，所以我还给他了。”
“真的是洛安给的啊……麻烦永琳姐了。”
言和愣了一下，然后向八意永琳鞠躬表示感谢。
“不用谢我，把这个东西给你们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如果真要感谢，去谢谢洛安吧。毕竟为了从我手上拿到这个，他可是放下不少面子呢。”
八意永琳摇了摇头，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身走进了药店。
看着八意永琳优雅的背影，言和心中一动，突然出声喊住了她。
“永琳姐，你知道洛安在哪里吗？”
八意永琳的脚步瞬间停住，她回过头，眯着眼睛，语气冰冷地说。
“为什么问这个？”
——时间仿佛凝固了。
被八意永琳仿佛实体，连时间都能冻结的冰冷目光吓到，言和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后退？”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言和，八意永琳忽然笑了，笑容如同月光下的昙花般美丽。她说：“我很可怕吗？”
“没、没有。”言和干巴巴地回应，颇不自在地扭过头，然后笨拙地转移话题：“你知道洛安的下落吗，永琳姐？”
“我不知道。”八意永琳嘴角上扬，用与温柔笑容截然相反的冷漠语气说：“一个愚蠢的疯子，我为什么要关心他的下落？”
“哎哎哎！永琳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洛安呢？”
虽然之前被八意永琳的冷漠吓到，但听到她居然说洛安是个愚蠢的疯子，洛天依立刻不高兴了。她叉着腰，顾不上害怕，气鼓鼓地瞪着八意永琳。
“洛安是最聪明的，永琳姐，你不许说他的坏话。”
言和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永琳姐，洛安又乱说话惹你生气了吗？”
“我不会因为他失礼而生气，否则我早就气死了。”八意永琳冷冷地说：“背后说人坏话我从来不做，说他是愚蠢的疯子，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言和皱眉更深了，不好对八意永琳发火，她低声说：“如果洛安真的惹你生气了，我替他道歉。但无论如何，请你不要再这样说了。”
“我说过了，洛安并没有惹我生气，我只是实话实说。”
八意永琳侧身，露出身后如同艺术品般的麻花辫，在夕阳下微微泛着暖色，她冷笑着。
“身体有病，却冒雨夜行，这样的人不是愚蠢是什么？就算这样也就算了，竟然还为了赶时间而损害自己的身体，这样的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