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终南之巅

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木长苼对女娲道：“女娲娘娘容禀。”

同时，他从芥子袋中取出龙之宝盒：“此物确实为祖龙之法宝。晚辈身上确实有法宝若干，但除此之外，晚辈并不知，自己身上有何其他的祖龙之物。”

女娲盯着龙之宝盒一阵疑惑：“此物原先不是装祖龙珠所用？为何其中蕴含着……外域邪神的气息？”

“正是如此。”木长苼回答，“因为，此盒中，现在装着旧日支配者：末法龙神的天龙之心。”

“旧日支配者？”女娲眼睛一眯，“你居然，知道外域邪神的信息？他们的名称，是旧日支配者？”

木长苼心道，女娲曾经在神话防线上与外神作战，现在她如此问，看样子那些主神对于外神与旧日支配者的情报是不完整的，也难怪死伤如此惨重——这一定是一个重要原因。于是，对女娲道：“圣人容禀，晚辈的确是750年后穿越至此的后世后天人族。在那个时代，晚辈曾经因机缘巧合，在……藏经阁（图书馆说成藏经阁也没毛病）内看过此类邪神的秘闻资料。末法龙神属于‘旧日支配者’，而晚辈估计，您与其他圣人、诸天主神在神话防线上对抗的，应该是外神。”

女娲的眼神变得非常深邃：“细细道来。”

于是，木长苼将自己所知，有关克苏鲁神话体系中，旧日支配者与外神的背景、相关资料、两者联系与区别等等，均告知了女娲。

“……你早点来，多好……通天师兄……”女娲在听完木长苼的介绍后，面露悲色。

“圣人，何意？”木长苼小心翼翼地问。

“兵家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怠；而诸天黄昏之战，洪荒诸神只是知己而非知彼，对敌之信息，知道的还没有小友你一成之多！如此盲目作战，致有今日之结局。吾之命，要不是通天圣人舍命相救……”

说罢，女娲陷入了回忆和沉默。而木长苼不由抬头望向天空，心中对通天教主的敬佩油然而生——通天教主，真性情大丈夫也。另外，他心中此时松了大大一口气，因为女娲已经称他为“小友”了，看来是能够继续好好说话了……

“小友，盒中末法龙神的天龙之心，从何而来？”女娲似乎不想再谈那段伤感往事，换了一个话题。

闻言，木长苼，对龙之宝盒行了一礼，随后正色道：“末法龙神玛波·诺·瑞金，乃我亲族先祖祖龙之外室。此物乃她临死之前的遗愿，想与先祖祖龙待在一起。”

“祖龙的……外室？”女娲扬起了眉毛。

“是，所以，晚辈要称她为姥姥。”

接着，木长苼简要讲述了西海一行之事。

“唉……此事，让本皇想起了，人皇禹之‘望夫石’之故事。末法龙神，何尝又不是一段‘望夫石’之事呢。小友，本皇创姻缘，知你即将成婚。望你好好珍惜身边人！”

“晚辈谨记。”木长苼随即对女娲礼了一礼。

女娲点点头，随即略思考后，对木长苼道：“本宫观你甚是谦逊诚恳。似乎，你并不知道你左臂上之后天灵宝，乃祖龙所造？”

啥？木长苼顿时震惊地看向自己左臂，自己引以为底牌的巨子玉印……这，这不是墨家地宫中的宝物么，咋成了祖龙所造之物？随后，木长苼绞尽脑汁，才回忆起启动那一天小可所言：基于欧阿宇宙三级文明科技为参考，蓝星远古准圣大能根据蓝星实际情况开发，合作者墨家提出的方案进行优化……合着这准圣大能就是祖龙？不是，祖龙太爷（现在按照辈分主角是得叫祖龙太爷）怎么跟墨家还有欧阿搞一块去了？你一个玄学龙祖搞科技？？木长苼脑子里忽然想起了后世“新型”风水大师大爷身着道袍，却用无人机航拍看风水地形的模样……这样算起来，自己这位第一个成功启动的使用者，还真成了“祖龙的传人”……

缓过来的木长苼道：“启禀女娲娘娘，晚辈只是与未婚妻在机缘巧合中在墨家地宫中发现此物，一直以为此乃墨家人造法宝。晚辈着实不知，此物的渊源。”

“也罢，此事并不重要。本宫今日来，更感兴趣的，是你在杨戬小子家里搞的雷法祭坛之事。”女娲淡淡道，并扭头向另外一侧空中说，“陆压小子，感兴趣就一起下来聊聊吧！就凭你那道行，这么近的距离还想在本宫眼皮子地下藏着掖着？”

陆压道君？大日如来佛，金乌十太子？好家伙，今天这是啥日子，曾经的妖族名声最显赫的两位大佬来找自己聊聊天了？

“哎呀，姑妈，本来我还想再听一会儿的。”火光中，陆压道君缓缓从空中出现，降落地面，“见过姑妈。这位便是木小友？你很有意思。”

木长苼想了想，现在西天佛国已经灭亡，而鸿钧、太上老子、元始天尊、还有通天教主等均已经陨落……于是见礼道：“晚辈木长苼，见过十太子，陆压道君。”

听到木长苼对自己的称呼，陆压一愣，随即点头满意道：“你这晚辈甚是乖巧。我今天来，跟姑妈的目的相仿。你做出来的雷法祭坛，可谓震古烁今。在如今末法时代，我等修士法力日渐衰退生存日趋艰难。而你做出来的后天之器，却使得灌江口众仙得以补充法力。此等非凡之器，你是如何做出来的？还有，那雷法祭坛中，似无穷无尽之力，是如何产生的？”

陆压这一连串问题之后，女娲并没有说什么，也是一脸期待的眼色看着木长苼。此时木长苼已经知道两位的大致想法了。整理了思绪，木长苼道：“女娲娘娘，太子殿下。其实，此雷法祭坛，在750年后，晚辈出生的年代，乃是寻常之物。如晚辈这般普通后天人族，每日生活起居所用，无论是出行还是照明，均用与此雷法之力有关的人造器物。而晚辈在灌江口秘境所造之雷法祭坛，其实，是将无穷之太阳之力，转换成雷法之力的器物罢了。”

“无穷之……太阳之力？”陆压听到太阳两个字，顿时眼冒金光。

“本宫所见，那雷法祭坛中没有丝毫太阳之力，汝为何说是太阳之力？”女娲问道。

随后，木长苼开始给两位远古大能解释：太阳光将水汽蒸发成云，云变成降水汇聚成河流，河流流水之力发电的整个过程。

虽然缺乏基础知识，但是女娲和陆压毕竟都是天资卓绝的天骄大能，在木长苼耐心的解释下，都明白了各中关系。

“想不到，750年后，后世后天人族的格物之道，竟然发展地恐怖如斯！以器物转换无穷太阳之力化为雷法之力，真乃巧思绝世之策。”女娲感慨道。

而木长苼亦感慨：“晚辈也只是偶然中得知，雷法可将闪电之力部分吸收为法力，故才有此一试。其实，此法效率极为低下，虽然无穷无尽，但是转化率百不存一。可惜可惜……要是有什么办法能够百分之百吸收太阳之力，那真是不得了啊。”

而此刻，坐在一旁的陆压道君，表情如五雷轰顶般呆滞。

木长苼见状，壮着胆子对他发动了忠奸之眼——耀眼白色的灵魂边缘，交织着忽明忽暗的愤怒的红色，与痛苦的青色……

陆压眼中，两行血泪滑下：“父亲（已故帝俊），叔叔（已故东皇太一），母亲（羲和），小娘（常曦），兄弟们（已故的9个金乌），我悟了！我们都错了几万年啊！！！”

“陆压小子，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女娲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