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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死了

江绾和颜言回到岸上时,已是黄昏时刻,风正清凉,顾不上岸上船夫‘似有所感’的目光,二人连忙一前一后的走掉了。

行至一处暗巷,见四周无人,二人才停下了脚步,颜言满脸羞涩的靠在墙角,完全没了刚刚船上的‘生猛’。

“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府了。”江绾说罢,转身就想走。

不出她所料,颜言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挽留,不过是故作无情的迂回把戏,对他果然受用。

“若是回京太快,定会让人生疑,此事与你有瓜葛,我会做戏做全套的,不过,这些时日,我实在不知该去往何处...”颜言欲言又止,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

言下之意江绾已经明了,她挑了挑眉,上前一步抚上颜言的侧脸,语气调侃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他连忙将她的腰身拥住,嘴上说着不敢,实际上就是这么想的。

“只是,不知该…去往何处。”说着,他的气息再次喷洒在江绾的嘴边。

“有伤风化!”

巷口路过了一个书生,他掩面甩袖、厉声斥责道,然后飞快的走出了巷子,这一声吓得江绾立刻低头埋在了颜言的胸口,还好她是背对着书生的,不然被人记住了长相可不好了。

“城郊南面有绿色犁耙的那间小院。”见人走远后,江绾才抬头对颜言说道,他点了点头,眼神依旧炽热,真是年轻人。

“回见。”她挣脱开了他的环抱,逃也似的离开了。

江绾回到江府后,继续哭泣作着样子,江夫人瞧见她真是别提多烦了,生怕她再回去连世子妃的位置都易了主。

原本江绾计划着休养好就回去的,可谁知突如其来的颜言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如今无论如何她也得等颜言先回京复命后,才能安心的回到侯府。

晚风拂过衣衫,她望着天边的那轮弯月,不禁有感而发,她渴望权势,从儿时满盆的甜饼她都分不到半个,而江夫人却能坐在主位指挥谁拿多少开始就渴望。

权势带来的好处也是直观的,从前的她回府都不知去往何处下榻,仿佛大伯母屋前的那块青石地砖就是她的家,而现在一回门就可以住进全府最好的宅院,再也没有人敢对她颐指气使。

可她知道,她如今获得的一切都来源于男人,就算是生了小世子,也是来源于男人,她想要不基于别人恩赐的权利,可这对如今的她来说难于登天,若是孤注一掷,最后功亏一篑,那她又该将如何呢?

“夜间风凉,你身子还虚弱,快回屋吧。”玉枝走出了屋子,展开手中的披风披在了江绾身上。

“竹溪传来消息,说是曹莹与江蓉斗得不可开交,扰的魏王妃烦不胜烦,洛池州那里也不太平。”玉枝汇报道,江绾转身皱紧了眉头,“书童说,他经常出入各个权贵们的府邸,说是他的上面那位好像犯了事儿。”

江绾沉思片刻,这可不是好事,因为历来史官获罪那定是杀头的大罪。

“我有孕的消息...没告诉他吧?”江绾迟疑道,玉枝听后摇了摇头。

“先摆平颜言世子的事情再说,毕竟,这件事更直观的威胁我一些。”江绾下意识的咬紧了嘴唇,如果‘江伏山’被杀头,那江家长辈一定会去看,她不管也不行,到时候露馅了她也跑不了,但颜言这边不管也不行,若是真被他查到了些蛛丝马迹,她也不敢保证如果她不持续维护这段关系,他会不会直接反水,上报圣上。

但她也没有办法派人把他了结了,先不说他现在还没有异动,若是他死了圣上只会更觉得这地方有蹊跷,派其他人来继续探查,来一个更不熟悉的还不如颜言呢。

“无论如何,你的身体最要紧。”玉枝无奈道,她与师妹都是从小苦过来的,二人的追求却截然不同,江绾想过腥风血雨、众人都将血流干后的平静,而她追求的,只是安稳平静的普通日子。

“师姐放心吧,我的身体我清楚的。”江绾冲玉枝扯出了一个笑脸,好歹她还不是孤身一人。

第二日一早,江绾刚出府门,就收到了颜言的‘问候’,她折上信件,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她不能给他甜头太多,又不能抛下他不管,如何拿捏这个度,对她一个‘只见过猪肉却没吃过’的人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挑战,不过熟能生巧,颜言毕竟不会是最后一个。

“西郊有处庙宇很是灵验,我打算今日去那礼佛。”江绾状似无意的对玉枝道,小厮立刻心领神会下了马车。

行至西郊庙宇时,江绾恰巧见到了一辆华丽的马车,未做停留,她立刻又对玉枝说道:“我突感头晕,去西郊的庄子上吧。”

随着江绾的马车突然驶离,颜言的马车也不再做停留,紧跟了上去。

许是觉得就这么紧跟着太过不妥,知道了大致方位后,颜言又命车夫在附近转了几圈。

江绾率先到达庄子上,一切都是老样子,除了门口布满灰尘的桌子被人莫名其妙的擦干净了。

她与玉枝都立刻警惕了起来,她们将手放置腰间的剑柄上,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房门,只见桌子正中放着一个包裹。

“是我。”还不等她们多做反应,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屋中响起。

身着粗布麻衣的洛池州从里间走出,他横眉冷竖,眼神有些哀怨的看向江绾。

玉枝见状赶忙退了出去,这俩人的情债她可懒得听,让江绾自己好好解释去吧。

“你有身孕了为何不告诉我?”洛池州快步行至江绾身前,他强压着委屈,强装镇定的问道。

江绾视线飘忽,嘴角扯起一抹尬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已经没了,所以...”

“没了?”洛池州不敢置信,合着他知道他有个孩子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

“先天胎像不稳,毕竟是第一胎。”江绾含糊其辞,绕到了洛池州身后去,躲过了他的质问。

“再接再厉。”她拍了拍洛池州的肩膀鼓励道,无论如何颜言马上就要到这里来了,她得先稳住他再说。

“再接再厉?”洛池州更加不敢置信,江绾怎么能把她自己流产的事情说的如此轻巧?

“你若是怀了又不想生,你可以不做的。”洛池州叹了一口气,她这不是白折腾她自己的身体么。

“可是假孕的风险太大...”江绾沉思道,回想起刚得知自己怀孕那阵子,魏王妃直接请了三个不同的大夫来诊脉,其中还有一个医术不精没怎么瞧出来,要不是第二个曾经当过御医,有绝对的权威,那她就算怀着也是没怀。

“那你如今呢,魏王世子知道吗?”洛池州又问道。

江绾并不想与他多讲,她还没开口问他为什么在这儿呢,他倒先问起她来了。

“所以太史局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你被罢官了?”

洛池州面对一连串的问题突然不知道该先答哪个,正在他整理好思绪准备从头讲起的时候,只听吱啦一声,长平侯世子推门而入,将他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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