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书网

字:
关灯 护眼
香书网 > 重生后,首辅夫人她总想去父留子 > 第144章 废了规矩

第144章 废了规矩

“云黛看着柔弱,实则心性坚韧,你从前能倚仗的就是她心软。”余老太太怒其不争地朝孙子道,“这一年内,若不能转圜,我看你怎么办!”

崔元卿何尝不知,和离的种子在她心里生了根发了芽,若是从前,她或许肯为孩子留下来,但如今她都做好去父留子的准备了,而这个主意还是当初他自己给她的。

“我从前没认清自己的心,对她有怨怼、有苛待,往后孙儿只想将她留在身边,今日入宫,我向圣人请旨,在江南巡察期间,可每两月回京几日。”

余老太太叹了一口:“你想陪她,大可不必隐瞒她有身孕,她那样喜欢琪姐儿,哪有不期待自己孩子的道理?”

崔元卿只得将自己为了安抚程颂安,不使她情绪激动而答应了一年之后和离的事说了出来。

听到去父留子四字,余老太太恨得怒从心头起,一拐杖敲了过去。

崔元卿生生受了,才做低伏小哀求道:“祖母,孙儿无法,你知道她的性子,幸而当时安抚下了,以当初那样情景,她若气晕过去,后果还未可知。”

余老太太气得手指发抖:“程家那个二姑娘不是善类,你若真心想处置,就该叫她嫁到扬州去,怎么就非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查金家?”

崔元卿默然不语,这是他目前能做的唯一办法。

“我告诉你,你若不让我安心抱上重孙,我立时下去找你祖父去!”余老太太威胁着,余怒未消,重重在地上顿了顿拐杖。

崔元卿保证道:“之所以要瞒她两个月,便是为此,不成我自去祠堂向祖父请罪。”

这次去江南,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已摸得七七八八,但要撬动一方,却是不易。他同思退一明一暗,花了月余找到突破口,再过两月便能撕开一道口子,剜掉一批蛀虫,国库能充盈许多。

到时便可用此功入大内,为程颂安请封三等淑人。诰命在身,等闲不能和离,这是其次,重要的是,他将能有更多时间来挽回她。

余老太太沉默半晌,也只能点头。

孙大夫为程颂安施完针,便出来向崔元卿禀明,胎象还算平稳,再将养半个月,便无大碍。

余老太太迫不及待进了房,按住要起身的程颂安道:“从今天起,崔府就废了请安、问安这些规矩!”

话音刚落,才得了消息过来的张氏蓦地停在门口。她也算是京中官宦人家的出身,自小学的便是这些礼仪,跟她差不多的闺中密友,如今也都媳妇熬成婆,能日日给儿媳妇立规矩了。

只有她,虽然没受婆婆的气,但也没摆过婆婆的谱,尤其是程颂安自嫁来之后,统共就没请过几次安,这又在山庄上一住便是一月,如今刚回来,老太太又为她废了请安问安的规矩,张氏无论如何心中不大舒服。

“云黛身子不好,是得好好将养,”张氏勉强笑着,“只是,规矩不可废,不然府里上行下效,传出去让人笑话不说,日后咱们崔家的门风可要坏了。”

余老太太不以为然道:“废了规矩,不等同于废了家风,崔家尊孝悌忠义,行得正坐得端,谁敢说去了繁文缛节,便是门风败坏?”

张氏一噎,讪讪道:“理是这个理,然则宫中各院嫔妃还需每日到中宫晨昏定省,咱们寻常人家岂可如此,没得让人说儿媳妇不孝。”

余老太太脸色一沉,倏然望向她,目光凛冽,将张氏吓得慌忙低下头去。

老太太暗暗摇头,若不是怕这个实心眼的儿媳妇嘴快,坏了崔元卿的计划,她就要好好问问她,是孙子重要,还是规矩重要。

程颂安眼见不对,余老太太自张氏进门,就一应放手,家中大小权利都下放,自己也从未对她说过重话,当日襄王妃通过段家送来礼物之时,她也当即罚程颂安跪了几个时辰祠堂,在明面上维护张氏,但今天却似乎不打算给她面子。

她便打圆场道:“婆母说的有理,我的身子不打紧,祖母若心疼我,让我将养两日也就是了。”

张氏这才有了台阶:“云黛是个懂事的,不愧是大学士家的嫡女。”

余老太太冷哼一声,没打算就这样糊弄过去,又高声道:“我老婆子是不管家许多年了,但也总能说句话,这规矩你要守着随你去,只是这二字不必用在云黛身上。”

张氏后悔不迭,她的本意不过是想着在程颂安面前摆摆款,余老太太这些话倒显得她故意为难,滥用管家之权了。而最后的结果也是,程颂安不必日日给她请安,她倒要日日过去春晖园那边了。

“恭谨不在表面,而在心中,祖母既说了,母亲定要反驳,这难道便是规矩了?”崔元卿送别孙大夫,走进内室,大致听了一耳朵适才的对话,淡淡接口道。

张氏一怔,没想到连一向端方守礼的儿子也不向着她,还当着婆婆和儿媳的面直接说到脸上,不由得臊得脸皮通红。

她半生顺遂,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此刻也不过如平民中那些寻常百姓一样想着,到底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眼中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程颂安尴尬至极,早知道不听母亲的,直接回到鱼樵山庄就好了,反正日后会和离,犯不着跟婆婆这个时候交恶,反带累祖母和程家面上不好看。

她连忙坐起,半跪在床上去拉张氏的手,还未说话,却被轻轻按了回去。

崔元卿朝张氏躬了身子:“母亲莫怕家中无人守规矩,儿子不敢废,若一日在家,便早晚去赐贤堂磕头请安,之后再替母亲去春晖园晨昏定省,你看如何?”

张氏见儿子如此说,心下才安,哪里舍得他每日做这些,一笑作罢。坐了会儿,又回了赐贤堂。

一进门,便见桌上放了些礼品、药物,张氏不解地问道:“谁送来的?”

值守的丫头道:“程府的二姑娘托人送来的,她的姨娘这两日没了,未婚夫和家里也遭了难,她要去山庄上为他们服丧。未能拜别姨母,很是不安,所以托人送了东西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