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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给自己找罪受

程应锦估量着时间说道。

虞冉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那他们又是如何重逢的,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急切之下,她连珠炮似地提出了两个问题,毫无停顿。

程应锦捕捉到了她的迫切,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觉得这与她平常的冷淡模样判若两人。

“应该是薛家遭遇风波之后吧,砚辞带着母亲外出散心,在一次旅行中意外遇到了宛娴。

当时宛娴正好更换了工作,为了追寻砚辞,她毅然决然地搬到了北城。”

虞冉听罢,不自觉地抿紧了嘴唇。

追逐至北城,这般深情执着。

听程应锦所言,薛砚辞的母亲对宛娴的满意溢于言表。

而自己呢?

虞冉并非妄自菲薄,但她不得不承认,在与长辈的交往上,她远不如宛娴那般细腻周到,懂得拿捏分寸。

长辈们往往偏爱宛娴那种温柔体贴、矢志不渝的性情……

在这点上,她明显处于劣势。

思绪翻腾间,虞冉的面色愈显沉重。

程应锦洞悉了她的心思,轻声问道:“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砚辞的妈妈,是很喜欢宛娴吧?”

虞冉虽心知肚明,却依然忍不住向程应锦求证。

程应锦不疾不徐地点点头:“那当然是的。

而且,砚辞的母亲身体状况欠佳,腿脚不便,那次旅行归来后便生病了,是宛娴照料了她足足半个月,之后一年间,宛娴大多数时间都和杨老师住在一起。”

虞冉听着,手指无意识地蜷曲,指节泛白。

这种相处模式,比之普通的婆媳更添了几分亲昵与不言而喻的默契。

杨老师心底的那份期待,就像春日里温暖的微风,轻轻吹拂在两人周围,即便程应锦未曾言明,那份心思也如同水面涟漪般,一圈圈在虞冉心中荡漾开来,她能深刻体会到那份良苦用心。

思忖片刻,虞冉的眼神掠过一丝犹疑,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薛砚辞,他会听母亲的话吗?”

这个问题仿佛戳中了程应锦的笑点,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但在虞冉严厉的目光注视下,这份笑意迅速收敛。

“别笑,我是认真的。”

虞冉面色微沉,语气中的坚定不容置疑。

程应锦忙以手掩唇,轻轻咳嗽,暗自思量:若是此刻有旁人在场,薛砚辞定会被虞冉这罕见的严肃模样逗得忍俊不禁。

他组织着言辞,试图寻找最恰当的方式来表达:“砚辞是个极其孝顺的孩子,他与杨老师之间有着一种近乎朋友般的亲密母子关系。

从某个层面来说,他对杨老师的话是相当遵从的。”

程应锦的话语里充满了微妙的意味,每一个字都如精心雕琢的珠玉,缓缓落下,却在虞冉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波澜,她感到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逐渐遍布全身。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托起下巴,目光失去了焦点,望向前方,脸上写满了失落与困惑,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形的风暴。

程应锦见状,静默半晌,伸出手指,在虞冉眼前轻轻摆动,关切地询问:“怎么了,心里在想些什么?”

虞冉努力扯动嘴角,强颜欢笑:“我在设想最坏的结果罢了。”

“别急嘛,我话还没说完。”

程应锦赶忙补充,“虽然砚辞平素里十分温顺,但在过去几次,杨老师试图促成他与宛娴的关系时,他却始终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这番话,如同细雨滋润着干涸的心田,给虞冉带来了一丝希望的光亮。

虞冉心中五味杂陈,脑海中浮现出薛砚辞对待宛娴时的那份耐心与温柔,她想,同意与否,似乎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多试几次,也许他就答应了。

毕竟宛娴为了他远赴北城,还帮着照料他的母亲,换做是你,难道不会感动吗?”

程应锦的眉毛轻轻一挑,手抚下巴,眼神玩味地看着虞冉:“我怎么感觉你话里带酸呢?”

虞冉无奈苦笑:“大哥,这时候就别开玩笑了好吗?”

在内心的挣扎与纠结之后,虞冉终于吐露出自己的不满与挫败感。

而程应锦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这就算是开玩笑了?

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你挺新鲜,头一遭见到。”

“正因如此,所以我现在才会这么倒霉。”

虞冉自嘲道。

她明白,薛砚辞选择放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曾经的忽视。

虞冉一直自认为是个从不后悔的人,但此刻,她真的有些懊悔了。

如果早些看透薛砚辞背后的付出与牺牲——

“这么快就失去斗志,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程应锦鼓励道,“目前薛砚辞还未与宛娴确立关系,你们最多算是竞争对手,公平竞争,拿出你的自信来。”

虞冉深知这话没错,但眼下她最大的难题在于:“我凭什么和她比?

薛砚辞现在还认为我喜欢的是你。”

她揉着太阳穴,满面愁容。

本意想用这种方式激起薛砚辞的醋意,进而让他主动靠近,结果却是弄巧成拙。

再继续和程应锦保持这种“暧昧”,无疑只会让薛砚辞离她越来越远。

可要是直接告诉薛砚辞自己心意的转变,他又怎会轻易相信,说不定还会怀疑她的动机。

程应锦适时给出了建议:“你可以直接告诉他真相。”

虞冉身体一僵,愣愣地望着程应锦,沉默不语。

在这个节骨眼上坦白,岂不是自己找罪受?

薛砚辞最为痛恨的便是被人欺骗,一旦知道这次的失忆也是伪装——后果不堪设想。

只怕她刚一坦白,转瞬间薛砚辞就与宛娴牵手同行了。

“绝对不行。”

虞冉断然否决了这个建议,“那样的话,一切就真的结束了。”

她没有详述缘由,但程应锦却能理解,因为他也曾担心薛砚辞得知真相后的激烈反应。

按照常理,薛砚辞被如此戏耍,必然会愤怒难当。

然而这一次,情况似乎有所不同,他甚至流露出些许享受其中的意味。

程应锦不便直接点破,沉思片刻后,给虞冉提出了一个新思路:“不必直言,或许我们可以换个策略——毕竟催眠效果并非永远,对不对?”

聪明人之间,有时只需一点暗示便能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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