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来年计划
宋荔洗干净手，乖乖地坐在桌子旁等着最后一道菜上桌。
“来了，卤猪肝配蒜泥酱。”
宋荔第一筷子夹粉蒸肥肠，她仔细地闻了闻，没有闻到异味才放心吃进嘴里。
“好吃！”宋荔惊喜，这臭臭的东西居然别具一番风味。米粉油润，夹杂着肥肠糯而不腻。
“刚刚谁嫌它臭来着，馋猫吃慢一点。”
吃了粉蒸肥肠，宋荔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大块生爆肥肠。
“好辣！”宋荔吐出舌头，食茱萸的辛辣一下子席卷着宋荔的舌头，还好一旁有乌梅汤解辣。
“小孩子不能吃辣哦，我们吃得可香了。”古阿婆夹起一筷子，肥肠脆弹鲜香，带着水芹、豆豉的香味，香辣爽口。再夹起一片猪肝，粘上蒜泥，猪肝软糯干香，抿一点白酒。
“斯哈~”
“今年的高粱不卖了，我得拿去酿酒，明年泡点梅子酒喝。”古阿婆举着酒杯说道。
“那我泡一点桑葚，可好？”宋冉看着有点脸的古阿婆笑道。
古阿婆摇着脑袋戏谑地说道：“两个人两坛酒，那我们两个就是梨花村的大酒鬼了。”
夜晚。
宋荔捂着不让宋冉擦身体，可她哪里有力气阻止，宋冉：“哎哟，才多大点，跟阿姐害羞啥，你出生时的尿布还是我换的。”
“阿姐，我明天想钓鱼。”
“行，明儿给你准备鱼竿，把手手拿开。”
宋荔：?(????-????)?羞死了。
翌日。
宋冉答应好宋荔的小鱼杆做好，再去古阿婆买了一个鱼篓子。
“把猪肝吃完，咱们出发。”
宋荔两三口把干香的猪肝咽下去，昨儿卤的猪肝，一夜风干后别有一番独特的味道。就算是这个天，也能放上两日。
两人来到河边竹林，平时稳坐不动的李明平，今天却没见身影。
“也不知道和离了没？”宋冉嘀咕两句，“小乖你在哪儿钓？”
“我去太阳下。”
宋冉对于小妹晒太阳已经见怪不怪了，给宋荔安置好小凳子，她就回竹林阴凉处洗衣服。
宋荔盯着平静的水面。
水面下水草疯长，它们从淤泥中破土而出，在水底快速而安静地寻找着鱼。与水草共生的鱼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到来，只觉得往常为它提供温床、食物的水草把它裹得越来越紧。当鱼儿终于想逃脱这些束缚，迎接它的是干燥发烫的空气。
宋荔一边留意着姐姐那边的动静，一边驱使着水草把鱼直接送进鱼篓子里面，不一会儿鱼篓子便装满了。她把阿姐给挖的蚯蚓扔进水里，又呆坐了一会儿才提起鱼篓子找姐姐。
宋冉看看鱼篓子，又看看宋荔，然后一把抱住，重重地在宋荔的小脸上亲了两口。“还真没想到，咱们家小乖有钓鱼这天赋。”
宋荔守着阿姐洗完衣服，村里边下完地的婶婶、姐姐们也陆陆续续来到竹林。她们看着鱼篓子扑腾的厉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冉妹子，这鱼你们卖不？”
宋冉刚刚估摸了那一篓子的鱼，十来条二指宽鲫鱼，还有几条巴掌宽的鲫鱼，大草鱼四条，白鲢两条。上次那一鱼篓子的鱼，明平伯分了一多半，今儿全是小妹自己钓的，自己吃肯定是吃不完，“小乖，你想吃阿姐做的啥鱼？”
宋荔还记得阿姐的睡觉故事，“水煮鱼！还有上次的吃过的那种干干香香的小鱼。”
“君兰婶，我留条草鱼还有那些小鲫鱼，其他的你随便挑。”
“我家人多，那这两条白鲢我要了，这价格？”
“市价少两成？”
“要得！钱我没带身上，等一下给你们家送去，鱼我就拿了。”
一个家庭少说也有两个孩子，多得七八个起串串，还有一些和兄弟没分家的，两条三、四斤重的白鲢对于长久不开荤的家庭来说刚刚够。
李君兰把鱼放到自己木盆里，就赶紧往家跑。得快点放回水缸里，不然都等不到晚上就死了。
李君兰走了，剩下几个人便分了剩下几条鱼。当然也有不信邪，打算自己抓的，。
古阿婆又去城里了，估计中午赶不回来，宋冉便把鱼放回去，等古阿婆回来了晚上一起吃。
大杜鹃在田野上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叫声。
“布谷~布谷~”
宋冉自留了两块地自己打理，大杜鹃开始求偶发出鸣叫，代表着地里的苞谷（玉米）开始熟了。
她去地里，扒开苞谷外面的叶子，用指甲掐了一下，嫩得滋水。
“咱中午吃包谷。”宋冉在前面掰包谷说道。
宋荔跟在姐姐的后面乖乖地回道：“好~”
“我家小乖可真好养呢。”说完这句话，宋冉又觉得自己妹妹可怜，她小时候可是顿顿吃肉。
妹妹出生后不久就开始得病，家里发生变故父母双双去世，之后的日子，别说肉腥，小妹多吃点米饭都要积食。
“阿姐再蒸一节香肠。”去年没啥钱就没做多少腊肉，现在厨房灶上还挂着一块腊肉和四节香肠。上次卖菌子得的那三两银子，买种子、再添置农具的绰绰有余，如今没有必要像以前那么节省了。
“好！”宋荔听到可以吃香肠回答声音都高了三分。
“阿姐明儿准备去城里一趟，买点小鸡、小鸭。这个时候养鸭子，等过年差不多就可以吃上了。”
“明年开春，咱们再养头小猪。以后过年咱们就可以吃上杀猪菜了，制作的腊肉香肠挂一竹竿，咱们估计得吃整整大半年咯。”
养猪最累的就是每天准备猪草，但猪可以吃南瓜，南瓜放地窖里，能存储到来年夏天。
听说政府朝廷那边推了新的种植，产量大，和南瓜吃起来一样软糯，试种了一年，得霜降了才能看成效。
“走了，咱们回家吃午饭了。”宋冉掂了掂背篓的重量，摘了十来个包谷，连着三顿的主食有着落了。
两人到家后，宋冉打开小菜园的竹门，寻思着再炒个素菜，她一打开院门就被眼前硕果累累的菜园震惊了，“小乖！你看这茄子长得像葡萄串似的。”
菜园里面的茄瓜在宋荔异能的滋养下，现在进入了爆发期。
梨花村的人给农作物施肥，多半是用茅坑里的粪水，或者用柴灰和牲畜的粪便搅和在一起发酵作为肥料。
要是庄稼长了虫，需要人工去捉或者喷石灰水。宋冉摘下一个茄子，像他们家这茄子又大又漂亮连虫眼都没有的，实属罕见。
这一小菜园的茄瓜等熟透了，两人都吃不完。宋冉想着反正明儿要去城里买鸡鸭，干脆顺道摘一筐去城里边卖。
“乖乖，这不得被人抢疯了。”宋冉高兴地拉过宋荔，在宋荔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没想到我家小乖没事来菜地里捣鼓，给阿姐一个大惊喜，阿姐给你蒸两节腊肉。”
宋荔被这一下子的热情惊呆在原地，等回过神阿姐已经摘了两个茄子钻进厨房。
宋冉把茄子、玉米、香肠一起放在蒸屉上。
茄子蒸好凉拌，玉米当主食，蒸好的香肠薄切。她做腊肉，用的山上的松丫熏的。现在的香肠切薄，肥肉部分晶莹剔透，瘦肉部分带着松丫的香味。
“小乖来尝尝。”宋荔夹起一块香肠，“这案板上的香肠腊肉才是最好吃的。”
宋荔接过带着热气的香肠，香肠的咸香夹杂着松丫的木香。
“好吃吧？”
“好好吃！”宋荔点点头，她已经想象得到阿姐口中说的挂一竹竿腊肠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