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赶集卖菜
前两天因为村里办席，打断了宋冉去城里卖菜的计划。
宋荔知道姐姐明儿一早就要去城里卖菜，所以临睡前往小菜园输送了一丝异能。
天边泛起鱼肚白，宋冉轻手轻脚地起床。
“阿姐～”宋荔睡眼惺忪地看着阿姐。
“吵着小乖啦？再睡会儿，等一下阿姐要出去城里一趟，你睡醒了去厨房，灶上给你留着温鸡蛋。”宋冉边说边轻轻地揉着宋荔的小脸，自家妹妹刚睡醒小脸透着粉，乖得她心都快化了。
“阿姐，你是要去摘菜吗？我和你一起，小菜园我比你熟悉。”宋荔可不想连这种小事都帮不上忙，自己发誓要护着阿姐，可到头来自己成了那享福之人。
宋冉见自己小妹满脸严肃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她清楚自家妹妹的性子，病虽好全了性子还是和之前一样犟，“好好好，那姐姐给你找件衣衫，太阳还没升起来露水重。”
宋冉打开竹闸门，被里面硕果累累惊讶道：“我记得昨儿晚，看着都没有那么大一个呢……”
宋冉稀罕地看着又大又漂亮的茄子、白黄瓜……，晨露还挂在这些果蔬上，一个一个长得十分水灵，用手那么一掐都能出水儿。
宋荔拿眼仔细地瞧着姐姐，就怕姐姐对着这满院子的菜生疑。她前几天进过邻居阿婆家的菜园，那菜园子的菜要不是打满了虫眼，要不是长得奇形怪状。
只见宋冉满脸写着欣喜，好一会儿感叹了一句：“这块小菜园还被养成了宝地，也不知道是不是黑宝肥了这块地……”
陪着宋冉一块长大的小黑狗黑宝，在去年冬天老死了，宋冉不舍得这老伙计离她远了，就在小菜园挖了个坑，把黑宝埋了进去。
宋荔知道姐姐想起了伤心事，在有限的记忆中她隐约也记得那只黑黑的小狗，她上前去捏住姐姐的手。
宋冉感受到手中的温暖，“瞧我忘了正事，小乖你去割胡荽吧。”
宋冉准备的两个筐，先摘嫩南瓜，嫩南瓜虽小但圆卜隆冬的，十几个就占了小半筐空间。
白黄瓜爽口开胃，这几天她们吃得勤，今儿藤架上就长了十几个，宋冉全部扫光，整齐地码在南瓜上面。
另外一个筐子里面摆得整齐的茄子、茭瓜再加上一大捆胡荽。
两筐菜，挑在单薄的肩上。
宋荔也想去帮忙。
“那牛车放菜筐的位置，我特地打的招呼，可没你的位置。”宋冉说完这话，又觉得难道自己小妹想去城里边看看，“小乖想去城里玩？下次阿姐专门带你去。你今天就待在家，要是栗子来找你，你就和她出门玩，姐回家给你带水瓜（西瓜）。”
宋荔看着姐姐上了牛车，牛车走远她便溜出门。
上次和栗子进了山，她找到了门路，今天她便准备自己偷摸着去。她带上阿姐为自己烙的饼，走进田野中，两旁的稻谷犹如波浪起伏为她遮挡。地里的人抬起头看着无风却起伏的稻谷感到诧异，却丝毫没有发现走在其中的宋荔。
进了山，四下无人。山中植物如活化了一般，深草低伏一边让出道路一边扫去蛇虫，枯叶销毁露出藏在下面的扑兽夹。
宋荔边走边吃着树枝递过来的最甜的新结出来的果子。
她现在需要快点提升异能等级，可等级越往后越难提升。
要是能找到地泉就好了。
*
宋冉把两筐菜放到牛车上，就这短短的一截路，她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冉妹子卖啥东西？”
宋冉在两菜筐上面盖了南瓜叶，村里今儿去赶集坐牛车的人瞧她挑着满满当当两箩筐东西好奇地问道。
宋冉把两筐菜放在牛车中间，大口喘着粗气，掀开一角叶片。
“哎哟，大家快来看，看这些瓜果，长得老漂亮。”
众人听了招呼，纷纷凑过来，看着那水灵灵的果实都称奇。
“冉妹子，你用的啥种子啊，明年你卖不？”
“咋一个虫眼也不长？你用的啥法子。”
“用柴火灰搅的啥？用的啥牲畜的？还是人的？长得可真大。”
几个人围着两筐菜又问又摸。
宋冉如实回答，几人得到的答案，却不以为然，心想这宋冉肯定有诀窍。
“种子不用买，到时候我多留点下来，几位婶子来我家拿就是。”宋冉这样一说，几人才停止了讨问。
牛车晃悠着，人靠着人在这一趟路途中打起盹。等牛车到城外，太阳已经挂得老高，大伙麻利下车，进城后四处散去。
宋冉来到集市，这是丰县最大散卖集合地，每逢一、四、七，四面八方的农户挑着、推着来到这里。
可惜梨花村离丰县远，宋冉又没有驴车，坐着那老黄牛的车赶到，集市里面根本就没有位置给她放这两筐菜。
宋冉看着拥挤的里面的人，干脆把两筐菜放在道路一旁。
“冉妹子不进去吗？外边可不好卖哦。”一旁的同村大婶好心地提议道。
“我就不进了，挑着这两筐东西我也挤不进去。”宋冉擦着汗回答道。
她十分自信这集市里面的菜没有一家长得比她家的好，定能吸引这来来往往的人。
宋冉热得小脸红扑扑的，像是上了一层胭脂，衬得小脸十分秀美。虽然没有城里边那些小姑娘的白净，但却独有那份山野之前的朝气。
赶集的人来去匆匆，见宋冉长得清秀的，好奇这是小媳妇还是小姑娘啊，竟然一个人出来摆摊卖菜。
家里边没有啥急事的大姐，便凑过来想和宋冉唠唠嗑，顺道瞧一眼筐里卖的啥？
这一看，震惊了。
这啥土种出来的菜啊？长得可真好！
“姑娘，你这菜能吃吗？”
宋冉“噗嗤”笑出了声，她以为对方是来问价钱的，结果上来问她菜能不能“大婶您就说笑了，这菜还有假？”
“哎哟，我看着像玉做似的。”大婶表情夸张地说道。
“哈哈哈，我要是把玉当菜价卖，我不得亏得家底儿都没哩。”
“好吃吗？”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大婶也担心万一徒有其表怎么办？
“您尝一口。”宋冉掰了一节白黄瓜给大婶，自己当着她面也咬了一大口。
“嗯！”大婶挂上惊喜的表情，“可真甜！我还没吃过这么甜的白黄瓜，小老板你这是加了蜜吧！给我来两根。”
“哈哈哈，您就说笑了，那山里的蜜，我敢去采？那不叮我满头包？您要不买两根回去？直接吃香甜，拍碎了放点辣子、蒜末拌拌也十分爽口呢。”
宋冉说起做菜有一本子的话，婶子嘴里还没散去刚刚那口瓜的香甜，再听到宋冉这么一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小老板我拿四条白黄瓜，紫瓜（茄子）我也要两个！嫩南瓜也要……”
一旁路过的人听见两人咋呼，便凑过来看买啥好东西。
“哟，这菜长得可真好！”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三三两两的人围过来，带着更多观望的人。
“姑娘你这菜味道怎么样啊？”
“味道可好了，我还没吃过那么水甜的白黄瓜。”正在装菜的大婶，宋冉送给她一把胡荽，婶子立刻被收服作为宣传小喇叭。
“姑娘，我要两根白黄瓜，茄子我捡四根，帮我称一下重，看多少钱。”
“我要两颗嫩南瓜……”
“茭瓜多少钱？我要两个。”
“都是市价，大家一个一个来。”围着的人听到长得这么好的菜也才卖市价，生怕轮到自己就没菜了，直接把菜拿到手里。
宋冉挨着称重。
赶牛车的李三叔在大伙散去前留的是申时一到就走，宋冉还拜托多等她半时辰，结果没想到带来的菜三两下就被买完了。
“小老板，你下轮赶集，你还在这儿卖不？”没有买到的大婶问道。
宋冉仰着笑脸：“来！还是这个时候，还是这个地方！”她估摸着今儿看到拳头大小的果实，过个两三四天应该又有收一茬。
宋冉拿着空空的菜筐，到卖牲畜的地方。
天气热，小鸡、小鸭也没了活力。
卖鸡、鸭的几位老板热情地招呼着宋冉。
但是宋冉看着没有活力的鸡仔、鸭仔有点担心。
“妹子，我家的都没问题，就是天太热了，没活力，你拿回去放阴凉处，喂点水保证明天就活过来了。”
个个能说会道，宋冉最后在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手里买下两对鸡仔，三对鸭子。
宋冉坐上了回家的牛车，几个婶子看着两筐卖空的菜筐，“噢哟，全卖光了？”
“那菜长得那么好，咋可能卖不掉。”
“准备养鸡鸭呀？要是准备买糠找婶子啊。”
这个时候的阳光很晒，宋冉把南瓜叶放在筐子里，为小鸡仔、鸭仔遮遮阳光。
离家还有二里地的距离，宋冉看到了弯着腰的古阿婆。
庭言大哥已经有三月没给阿婆捎信了，阿婆这段时间几乎天天往城里驿站盼着。坐牛车需要花钱，为了节省这个钱她这来回的路她清早去，下午归。
牛车缓缓经过古阿婆的身旁，车上的婶子开口：“古嬢嬢，你穿金戴银的，不晓得你孙子给你挣了好多军工。等他回来在城里面肯定当大官，你以后就在城里面享福。”
古阿婆笑得开心，腰也挺得直直的，说以后孙子回来了摆宴，请大家一定要来。
宋冉下了牛车陪古阿婆一道走，等牛车走远了，古阿婆像泄了气，继续佝偻着背。
宋冉不问也知道，今天也没有回音。
“你都花了坐牛车的这个钱，干嘛还要走这二里路。”
“也没多远，就想走走，你瞧我这买的鸡仔，蔫了吧唧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晚。”宋冉故意引出话题。
古阿婆揭开上面的叶子，“看着是不太好，多半是太阳晒的，你回家喂点水，明儿早上就精神了。”
“就是我这鸡养得太晚了，过年喝不上鸡汤了。”宋荔惋惜地说道，她是吃不上杀猪汤，要是过年能喝上一碗冒着黄油的热鸡汤也不错。
古阿婆盘算着日子说道：“来年开春估计得下蛋了。”
“我看里面有公的、母的啊？”
“对，以后自己孵蛋。”
古阿婆露出笑脸：“好，荔儿的病好了，这日子啊，也越过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