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最倒霉的不是受伤,是你在我旁边
“羽飞绫?”司徒夏嫣皱了皱眉,“这里没有她啊?”
“她去清饮肆了,她一个人,好久都没回来,她是不是碰上妖兽了?”
听到羽飞绫只是去了清饮肆,司徒夏嫣一下子放松下来:“你放心吧,这条路往前走一段除了森林就安全了,有各门派的弟子轮流守着,一般也不会出现妖兽。你这运气可能有点太寸,不知道哪里来的绝望,被这里的绮花一刺激发了狂。我怀疑是人为的。”
“杀我?”秦书雪自嘲地笑,“我没想到。我这样的人也配被盯上。”
但是她确实和其他人有些矛盾,比如说镜涵柔,只是她不相信只是这么小的事,就到了要置人于死地的境地。
司徒夏嫣嗤笑一声:“你别激动,应该不是针对你,可能只是妖界的人想折损我们重云派的弟子,削弱我们的实力。”
秦书雪撇了撇嘴,不着痕迹地对司徒夏嫣翻了个白眼:“对了,什么是绝望?”
话还没问完,颜玉泽把草药按在她的肩头,狠狠责怪了一句:“不要再乱动了。你肋骨断了两根,锁骨也断了,要是戳到其他器官怎么办?亏得你还有劲,你都不怕痛的吗?”
能让颜玉泽说这么多话,看来他真是有点生气了,秦书雪从来没听过他语气这么严厉。
秦书雪不是不痛,她只是有点麻了:“啊?那师兄,我还能治好吗?”往身上一看,颜玉泽拿着个小瓶往她伤口上撒药,白白的粉末,秦书雪猜测那是消炎药。
感受到她的目光,颜玉泽介绍道:“麻沸散。”
……怪不得她不痛了。
也是,这个世界估计没有消炎药,哪里发炎了只能切了。秦书雪悲从中来,边哭边求道:“师兄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我再也不作死了!”
颜玉泽招呼那几个人拿担架来,不忘对她温柔一笑:“我在呢,你不会死。”
转过头去又和司徒夏嫣叹了口气:“好好的小姑娘,这下搞得全身是疤,太可怜了。”
我听到了喂!秦书雪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自己像破破烂烂的被缝好的布娃娃,怎么感觉有点恐怖。
一阵困意袭来,秦书雪终究还是抵不过麻沸散的效用,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秦书雪动不了,眼睛睁开一条缝——她有不祥的预感。
果然,那个熟悉的脸猛地凑了上来:“书雪,你这是怎么了,你出门派怎么不叫我?受这么严重的伤,你这两天绝对运气不好,不要再出门了。我来照顾你就好。”
秦书雪有气无力道:“不用了,嬴雍,你快修炼去吧,别给皇上丢脸。”
嬴雍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不屑的神色,秦书雪以为以他的智商大概是做不出这样的表情的,很是诧异了一下。
“没什么长脸丢脸的,我怎么样和他没关系。”好像闹别扭一样说完这句话,嬴雍又开始了对秦书雪的轰炸:“颜玉泽说你得恢复上几个月,别回宿舍了我把东西给你收拾出来,我每天来这照顾你。他说你不爱喝苦药还给了我一把糖,你怎么不先告诉我?我请御厨来给你做好吃的,做甜的,宫里的人做饭可好吃了。”
“等一下等一下。”秦书雪想起来自己还有很多疑惑,“能不能告诉我,绝望是什么?妖兽到底是什么东西?”
嬴雍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看她:“哎。可怜孩子,这个都不知道。妖嘛,都是人负面情绪凝结而成的,这也是这个世界上妖永远不会消亡的原因。人类不断地产生负面情绪,只要世界上有人在,妖就不会被彻底杀死。负面情绪越强,妖的能力就越强,如果没有人把他们杀死,他们甚至可以拥有和人类一样的智慧。你碰见的那个小东西是绝望,曾经也是为祸一方的大妖,不过在十年前被杀死过一次,现在估计是重新凝结的,所以还没有太厉害。”
《没有太厉害》,秦书雪差点死在那东西手里了:“胡说,他明明变大了,根本打不过。”
“那是因为那里正好有绮花,绮花的香味会使绝望发狂。你也懂的吧,假设你心情正不好,突然有个人跟你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说你自己有很大问题,你不也气死了。绮花对绝望来说就是这么个功效。”
受不了了,这个比喻有点太形象了,真让人破防。
“我还以为妖是那种什么植物动物开了灵智修炼出来的……”小说里不都这么写么。
嬴雍慈爱地摸了摸秦书雪的头:“人修炼尚且还不容易,咱重云派大派还有考核过不了的笨蛋,动物哪有那个智商啊。”
……秦书雪感觉有被骂到。
她一巴掌拍开嬴雍的手,嬴雍才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慌张地说:“不是,书雪,我不是说你,你失忆了,相当于从头学起,你挂科情有可原嘛。我是说那些人上课不听课,下课不学习,每天被老师罚,最后当然没有好结果了……”
秦书雪没理他,如果可以她一句话都不想说。可这里也没有别人,她只好岔开话题,问他说:“飞绫回来了吗?”
“谁啊?我不认识。”
就知道问了也白问。秦书雪指挥他道:“你去问问,飞绫和我一块出门,我担心她。”
虽然嬴雍压根不想去管其他的人,但是既然秦书雪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拒绝,转身出了病房。
等他出了门,约莫着走远了,秦书雪才杀猪一样嚎叫起来。痛,太痛了,麻沸散劲过了!她的骨头好痛,吸气都痛,做手术的伤口也痛,整个人浑身上下就没有什么好地。就连躺在床上,挨着床的皮肤也痛得要命。
真服了,是不是医疗条件太不发达了啊?到底怎么治的!
秦书雪不信这地方骨折了能钉钢板,而且她断的骨头似乎也不是那么好打钢板。她正费劲地感受,司徒夏嫣走了进来。
“在楼下就听到你叫了,看来是一点也没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