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京琐事

一路无话二人坐了一宿的火车回到了首都。出了火车站后李沐凡就赶紧打了个出租车（黄面包车）陪着何晴在商场逛了一圈，各种秋冬季的衣服直接买了十多套。回到了北电附近常去的那家宾馆，等何晴换好衣服就来到了浙江驻首都的办事处办理了一下手续（来京学习）。

出了办事处何晴就打了个冷颤说道：“首都真冷啊，我穿了这么多还是觉得好冷……”

“现在还是零上十多度，长春那边已经零下二十度了。”李沐凡回道，“先别收拾行李了，咱俩先去吃个火锅暖暖身子，然后去咱们的家，那里有地热，有热水……。”

出了火锅店李沐凡就把何晴的针织帽子摆了摆，“戴好了，这种天气得把衣物穿好，出汗很容易感冒的。”

李沐凡说完就骑着二八自行车载着何晴向着自己的家驶去。坐在后座的何晴把小手插进李沐凡的衣服兜里然后又把小脑瓜贴在李沐凡的后背上看着八十年代首都的人和事。

“凡哥，你为什么一直住在宾馆？怎么不租个房子住？多浪费钱啊！”何晴不解的问。

蹬着自行车的李沐凡放慢了速度：“每次来首都我顶多待几天租房子住不方便，我再有一个星期还得回红楼梦剧组。所以短租还不如在宾馆方便。”

何晴有些失望的喃喃道：“哦，就一个星期啊？”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听出了何晴的失落李沐凡安慰道，“这几天咱们要收拾家给家里添置家具床单被褥一些其他的东西。还有就是领你到北电那边进行特训一下，你应该会比我还忙……。”

一听到置办家里的东西何晴就多云转晴的让李沐凡快点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家是什么样子的了。看到转移话题成功原本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在李沐凡两条大长腿的踩踏下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来到院子的正门李沐凡就看到门上灰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异样的光彩，在朱红的大门映衬下显得格外庄重漂亮。

李沐凡把自行车放到一边让何晴在正门台阶下站好，自己则先把大门打开然后拉着何晴的小手堂堂正正的走了进去，这代表着女主人的正式到来。李沐凡不知道南方那边代表什么，但是对于李沐凡来说这就是以后明媒正娶的妻子，堂堂正正的意思。

一直学着戏曲的何晴当然知道这份寓意，所以激动的捂着嘴跟在李沐凡身边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大门。

进了大门后就是一块雕刻着麒麟的影壁，从影壁两侧都可以进入正院。进了正院的左右两边是廊亭，李沐凡没有要左右厢房，因为觉得回廊更敞亮。

听到吱吱的工具声音应该是内部还有一些没弄完。抬头看向正房李沐凡点点头，这才大气么！比脚盆鸡的仿唐建筑漂亮多了！一楼左右两边的落地窗，还有回廊已经挂上的滑动式铝合金门窗直接把正面都罩住了，相信会很暖和的。

进了正门后就看到整个一楼都用淡黄色的木质地板铺地……美！施工队长看到李沐凡领着个女孩儿进来了就笑着说道：“李导演，现在这就差一些收尾工作了，明天就基本上差不了……，我给你介绍一下……。”

跟着施工队伍楼上楼下的转了一圈，李沐凡满意的点着头，一旁的何晴光知道捂着小嘴儿站在那里傻笑，激动的不可言状了。

又来到隔壁的小院子看了看后李沐凡和施工队长说了下明天结尾款就让他忙去了。李沐凡牵着何晴的手：“想好了买什么了么？”

“没！光顾着看房子了！”何晴笑眯眯的回道。李沐凡摸头杀了一下：“我带着笔和纸咱俩现在就开始……。”

两人楼上楼下的折腾了半天终于把想要买的物件儿都记好了。何晴擦了擦汗说：“房子里真热啊！”

“这就是我说的太阳能热水器，用循环泵带动热水加热，管道都在地下了。觉得温度高了就把水泵关掉就可以。”李沐凡回道。

七八十年代国内就有太阳能热水器了，只不过因为刚改开老百姓的兜里都没有什么钱所以没有普及，等九几年开始全国就大范围的推广了。

接下来李沐凡骑着大二八带着何晴来到了西单。这时候的西单并不指代某几个商场。往小了说，它是南起西绒线胡同，北至灵镜胡同西口，东至西单横二条东侧，西至华远街西侧的一片地方。往大了说，则是以它为圆心，向南北西边辐射四公里的欢乐场。

所以二人先来到高岛屋后门，那里可是各种小吃聚集的地方。由于何晴没有吃过当地的特色，所以如灌肠、炒肝、清水爆肚等一样来了一份，没想到何晴这丫头还是重口味的，卤煮火烧都吃的闷闷香。

吃饱喝足了后二人就开始了大采购，什么床单被罩窗帘啊，锅碗瓢盆等等装了满满两辆自行车（给女盆友买一辆）。推车往回走的路上李沐凡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找李成儒和赵哥啊，这两位可是首都土着，让他们整一辆车啊！不对，自己买一辆多好……又不是没钱！

二人回到了院子就从二楼开始收拾了起来，先是抹灰拖地然后挂窗帘铺床（定制的木床，现阶段除了特有钱的人家，基本上都是自己找人打床和家具）

傍晚工人师傅们都离开了，把师傅们送走后李沐凡来到了二楼看到何晴站在阳台上看着后海的风光。李沐凡抱住何晴：“怎么样喜欢么？”

何晴身子一颤，心跳加速的开口道：“喜欢，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家么？”

“嗯，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家了，作为女主人不想说点什么？”

何晴没有说话而是主动的啃地瓜了起来。什么法式浪漫，什么甜蜜蜜般的果冻……二人拉丝了好久！

天色渐晚李沐凡给李成儒打了个电话。李成儒得知李沐凡回来了就直接说要和老赵过来一趟看看。于是李沐凡就出去买了些熟食凉菜还有几瓶茅台，这年月的茅台才十几块钱一瓶，你信？反正过阵子李沐凡准备买个几十箱存地下室去，这以后要拿出了……倍儿有面子！

差不多半小时后李成儒和赵哥来到了李沐凡的院子。李成儒看了看门脸儿和台阶，吧唧吧唧嘴说道：“凡子不愧是导演，这门面设计的真大气，赶明儿个找人帮我改改……。”

“哈哈！你小子……！”老赵摇摇头说，“你这还没进去看呢，里面的更大气！咱们来的时候还没收拾妥当，现在你再进去看看……。”

正在说话的二人看到大门开了，李沐凡领着何晴走了出来。

“两位哥哥聊啥呢？”李沐凡开口道。一旁的何晴也热情的打了声招呼。

“呦！这不怜怜么，小丫头来了啊！”李成儒笑呵呵的说：“看你这门脸儿呢呗！真漂亮，改天我也整一个！”

众人回到院子里后李成儒就拿出了一个各种递给李沐凡，“这是老物件儿，开过光的……”

李沐凡打开一看是个二十公分大的玉质貔貅，拿出了仔细摸了摸说：“和田籽料，好东西！谢谢老哥了。”

“我可不像老李那么家底儿厚，这串儿五铢钱略表心意。”赵哥说完递上了一串铜钱。

“谢谢二位了，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这礼李沐凡得收，并且得珍藏，都是好东西啊。接下来李沐凡就陪着二人看了一遍两个院子。在李成儒不停的赞赏下三人来到了门口的回廊，何晴已经把酒菜准备好了在那里等着了（餐厅空荡荡的只好在回廊里了）。

众人落座后李沐凡给二人满上，然后客套了几句就喝了起来。杯酒下肚李沐凡就问：“我这两天准备买一些大家电，李哥你这能联系上车不？”

“就这事儿！”李成儒吐槽了一句，“老赵明儿叫一个跑车的兄弟过来……。”

“没问题，小事儿一桩！”赵哥回道。

“得，谢谢二位老哥了！”李沐凡敬了一杯。

放下酒杯后李成儒开口道：“凡子，给我俩详细的讲讲这个中介，我觉得就是以前的牙行啊！”

“说是牙行也对也不对！”李沐凡一口方子肉回道，“以前的牙行是利用信息差赚取高额的利润，咱们以后可不能这样做，这会砸了各位的口碑。首先呢，两位哥哥都是咱们首都的老人，三教九流都有过接触，什么样的人可交不可交的心里明镜的很！所以咱们接触的客户群体一定要是普通老百姓和名誉好的牛逼人物，这样咱们的口碑就能立得住！再就是咱们只从买家手里赚百分之一或者卖家的百分之二，二位别嫌少，主打的就是走量！一位客户说咱们口碑好办事儿实诚，咱们就会通过客户的口替咱们传播名声，等客户群体多了，咱们名声就是最好的招牌，以后谁见到咱了不得给一个大拇指~”

李成儒点了点头：“这是正经买卖，干净钱可以有~”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赵哥回道，“如果不干净的钱，家里老子得揍我！”

哈哈……咯咯咯！众人大笑了起来。一旁的何晴觉得男朋友和二人聊天真有意思，还时不时的贫一下。

“中介只是其中的一个项目，咱们得往里面加东西！”李沐凡给二人发了烟，“等一单生意成了，那买家是不是得重新收拾一下？到时候什么木匠瓦匠水暖工，都得进场吧？咱们算是变相的带动老百姓赚钱，有钱赚了治安环境不就好了么，您二位想想？”

“哎！凡子照你这么说那是不是得招一些清扫卫生的？”李成儒问道。

李沐凡递了个大拇指：“这一块是家政服务的，到时候招一些装修完给打扫卫生的，搬搬扛扛的，这也可以照顾下亲戚朋友左邻右舍啥的，但是活儿一定要好，手脚必须干净！”

成！这是好事儿！二人满意的回应着。于是接下来三人推杯换盏的热聊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李沐凡开口道：“既然这事儿定了，那赵哥你就先张罗个门面，然后招聘人事方面和财务方面的人，赵哥多累了。”

“凡子瞧你说的，你和老李看得起我白给我三成分子，这是带着我赚钱！”赵哥举杯说道，“您二位瞧好吧……。”

简单的酒局散了，一人一瓶茅台不多不少正好！给李成儒老赵送走后，李沐凡把水电都关了，和女盆友一起回了宾馆。

打车到了老赵的家门口，老赵把李成儒从车上叫了下来，“老李，兄弟我没喝好，去我那再喝点儿？”

“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李成儒笑呵呵的回道，“行，那咱俩买点菜去你家厢房整点儿！”

二人弄了点儿花生米和鸡爪子就对瓶吹了起来。点上了一支烟的赵哥说道：“老李，给我讲一讲凡子这个人吧！”

“知道你的心思！”李成儒拍了拍发小儿的肩膀开口道，“凡子这个人呢我俩接触了一年多，你别看他年龄小，但各种活儿都手拿把掐的，尤其是眼光从来没差过！”

“老李，你眼光高，能让你这么说的可没几个，就算大院里那些你都没这么评论过！”赵哥捧了一句。

李成儒指了指老赵笑着说：“这么说吧，我回来这一段时间把凡子的这些年经历是打探明白了，人家北电78届的导演系优秀毕业生，在学校期间就又写散文又出书的，是个大才子！他以前没事儿的时候还倒弄一些古董物件儿，小赚了一笔，要不然也拿不出这么多钱买这两个院子。还有就是凡子做人这个……！”

李成儒伸了个大拇指继续说道：“因为有才华从长影厂借调到西游记剧组，来了之后没有傲气，直接和剧组上下打成一片，时不时的还拿出自己的工资给大家加餐，一来二去的我和凡子就熟了……”

这时赵哥媳妇儿进来了：“你俩少喝点，别伤了身子。我给你们添两块煤球……。”

“谢谢嫂子您嘞！”李成儒起身应了个礼。

老赵媳妇摆摆手：“谢什么！你们哥几个这么多年了一直互相帮衬着，都是自家兄弟不用那么见外！对了那个中介的事儿怎么样了？”

“事儿定了，老李和李沐凡李导演出钱占七成份子，给我三成，我觉得有些多。”老赵回道。

李成儒：“多什么！不多！以后这生意你又出人又出力的，安心拿着！”

“李导演李沐凡……？”老赵媳妇儿想了想说道：“是不是写《渴望》和《天下第一》的那位？”

“嫂子也知道这人？”李成儒惊讶道。对于文学圈子和影视圈的人应该能知道，但对于一个工厂里的普通职工能知道，这就有意思了。

赵哥媳妇笑着说道：“那哪能不知道呢，厂子里每天中午的广播都有广播员给大家放歌曲讲故事，最近这一段时间他们念的是《闯关东》，这本书写的好啊~！厂里好多人的亲戚早些年都去北大荒了，回来的人就说那边的事情，和《闯关东》这本书写的一样，我们吃完午饭就坐在那一边休息一边听故事……唯一不好的是一个星期才一段，急死个人呢！”

“哈哈……还有这事儿？”李成儒笑呵呵的说，“嫂子，我和赵哥今儿去李沐凡李导演那喝酒把事情定了一下，也聊了一会儿《闯关东》这本书的事情，凡子那边说书已经写完了，杂志上再连载几期就出版整套书了！听他说以后有机会还拍成电视剧呢！”

“真的？那太好了，明儿我就和厂里人说说这消息！”赵哥媳妇儿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就又叮嘱了几句少喝点就回去了。

看到嫂子出去后李成儒和赵哥碰了一杯：“这事儿兄弟你就安心的干，我这这一阵子休息没啥事儿就跟着你把圈里的那些人召集一下带一带，钱的事儿你放心，兄弟我和凡子都是不差钱的……。”

“老李，知道你家底儿有一些，但是不能轻易的折腾啊~得留钱过日子。”赵哥叮嘱着。

李成儒哈哈的笑着说：“哥哥你放心吧！前一阵子我和凡子去了一趟魔都，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赵哥捧了一句。

李成儒点了支烟说：“哥哥这些年来回折腾兜里就万把块，这次和凡子去了一趟魔都买股票的认购证赚了大钱了，还有起初我觉得加钱还可以再高一点再卖！你猜怎么着，人家凡子直接全部出手。等我回来后再看报纸，这次赚大了！”

“有赔的？”赵哥问道。

李成儒点点头：“那帮人把价格炒的虚高了，等到了冷静期，那价格呼呼的往下掉！凡子那句话说的对啊，咱们不是坐庄的人贪多嚼不烂见好就收！”

“贪多嚼不烂，见好就收！”赵哥喃喃了一遍，“那咱们这个生意也是这样去做？”

李成儒拍了下手：“哥哥想的透彻，等咱们的这个生意见成效的时候，肯定会有牛逼人进场，咱们只要做好本分的事儿就行了，谁背后还没几个衙门里的人呢，咱们活干的利索，手脚干净……！”

回到了宾馆的李沐凡何晴二人各自洗漱了一番后就又腻歪在了一起，何晴说房间里冷一个人害怕……得嘞……搂着香喷喷的大美妞……素觉……你信？反正是必须信了！按照李沐凡冠冕堂皇的说法就是何晴是最珍贵的，要好好珍惜……在自己家里才是尊重！这给何晴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了，虽然二人没有到最后一步，但是凑不要脸的李沐凡是各种便宜都占的足足的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