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自行车

初三暑假的时候父亲决定带孩子们去买自行车，这样初中上学大家都可以骑自行车去了。

堂弟姜伟一听姜海凰和弟弟妹妹要去买自行车，激动的立马回家让他父亲也给他买。请了他父亲的“圣纸”，同意给他买，让他跟着姜海凰父亲一起去选。

去的时候大家搭了一辆拖拉机，把父亲的旧摩托车也拉上。

在县城的一家店，每人选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姜海凰和妹妹分别选了一辆五颜六色、像彩虹一样的女款自行车。弟弟和堂弟选的是黑白蓝男款自行车，一个有横杠一个没有横杠。姜海凰姐弟三人的自行车都是120块钱一辆的，堂弟选的是160的。

回来的时候孩子们一人一辆自行车骑着，父亲骑着摩托车在后面慢慢跟着。

那时候农村的孩子也都是会骑自行车的，而且车技那都是杠杠的。原因就在于学习自行车的时候都是用的大人的自行车来练。

至少姜海凰没见过哪个小学生有自己的自行车。姜海凰和弟弟妹妹也是用父亲进货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来练习的。

那时候学自行车都是先学会溜自行车，单脚站在一个脚蹬上，从坡上往下溜，等溜得很熟了再学习骑车。

骑车需要先溜起自行车，再把另一只腿脚从自行车杠下穿过去放在另一只脚蹬上快速蹬起来。因为身高问题，一般孩子还没办法坐在车座上够到脚蹬子。

等到自行车练得很熟练后就开始学习脚从横杠上面或车坐后面抬起跨过横杠骑车。再后来身高达标后就可以正式坐在车座上蹬车了。

这通常是个长期的练习过程。每个学习自行车的孩子也不少摔跤。姜海凰记忆尤深的一次是她从家门口往下溜，一路下坡没控制住，要不是路边的旧房子后面的柴火垛挡了一下，她差点溜到了果园旁边的荆棘窝里。

学习骑自行车也是件令人痴迷的事情，尤其是刚学会的时候。家里大人的自行车经常要用，也不是时时能给孩子们练习的。

姜海凰大伯家有几个姐姐和哥哥已经大了，他们有一辆没有横杠的自行车。那可是抢手货，自行车没有休息的时候，大家轮流抢着骑，对孩子们来说比那二八大杠好骑多了…

待到姜海凰初三初四的时候，自行车在中学里也流行起来，大概经济发展的原因，有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尤其像姜海凰家这种情况，不完全靠种地，有其他经济来源。就像父亲常说的：“种地是最没出息的，永远不可能致富，不饿死就不错了。”

后来姜海凰和弟弟妹妹在天气好的时候就骑自行车上学。自行车都统一停放在学校大门里面的一块空地上。

可是好景不长，自行车在学校待了没两天铃铛就被人偷走了。姜海凰生气懊恼了很久。后面自行车三天两头被人或偷走零件或拔掉气门塞子放气，让人烦不胜烦。学校也不管，任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为所欲为…

再后来发生的事情更让姜海凰和家长们无奈。学校附近国道旁边的派出所似乎发现了致富商机。开始查自行车，规定自行车要每年年检、打钢印。不打钢印查到了就把车子拉到派出所去。

那时候打个钢印要5块钱，听起来不多，但是那时候人没钱啊，也不舍得出这个钱。大家骑车也开始躲躲藏藏，有时候看到查车了还必须骑回家放下车子再回来上学，或者偷偷推着从小路绕过派出所。

后来派出所直接堵到学校门口查，甚至去学校里面拉车子。姜海凰和弟弟妹妹最终也没躲过拿钱去派出所领回自行车。

自行车质量也不行，时常会坏。有一次路上遇到姜伟，那个调皮孩子故意拿他的自行车前轮擦了一下姜海凰的自行车，结果姜海凰的自行车把就歪了…

后来真正骑车上学的时候也很少，姜海凰宁愿走着去。有时妹妹骑车路上遇到姜海凰的时候会顺带上她。

有一次姜海凰刚出村子口就看到姜妍在前面走，她也想着带妹妹一次。就喊她坐上自行车后座，结果妹妹一坐上去俩人就摔了。姜海凰力气不行，带上妹妹掌握不住把手，被妹妹一顿嘲笑，最后换妹妹骑姜海凰的自行车带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