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炮灰

宋勉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原本还想要说点什么的徐长安索性闭了嘴，毕竟就以军情局和都察院之间的关系，宋勉的说法才是最符合常理的，徐长安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只是自己的猜测和怀疑而已。

而且对于军情局来说，重视这件事情本身也没有问题，要是能够查清楚，就可以在乾皇面前给都察院上上眼药，趁机打压对手一番，这也算得上是常规操作了，只不过太过于重视和着急了一些而已。

“可是都察院损失可是很惨重，反应又没有军情局快，他们如今在上沪府的力量，还能够召集这样一支训练有素的行动队吗？根据蓝冰他们的监控，这些人行动相当干净利落，行动失败之后直接拉响手榴弹与小鬼子同归于尽，必然是精锐力量，我很怀疑都察院是否还有这样的力量。”

“老板，你有些太过小看都察院了，在樱花国入侵我大乾之前，他们就是帝国内最大的情报机构，情报站几乎遍布全国，就连县城中都有他们的机构，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被消灭的。”

徐长安点了点头，宋勉这话倒是没有错，当初的都察院可是一家独大，人员、经费都很充足，在地方上那也是盘根错节，眼线遍布全国各地，有点家底也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其他的不说，单纯从行动上来看，这一次有没有什么问题，不会又是特高课的自导自演吧。”

对于特高课，第一次与他们交手的徐长安算是对他们心有余悸，实在是太过于奸猾了一些，生怕一不留神就中了招。

“不会，整个行动时间前后不到5分钟，发现不妙立刻撤离，不过很可惜，特高课的布置太过完善了一些，他们没有机会从医院内部冲了出来。”

“而且我怀疑，对方还在医院外面安排了接应人员，不过没有能够冲出医院，他们再现身不过是多赔几条人命进去，这才直接撤离了。”

徐长安的眼睛微微一眯，既然宋勉都认为这不是演戏，那么有极大可能是真的有人硬闯仁爱医院，只要不是特高课的阴谋就好。

心中微微松了口气的徐长安，终于进入了主题：“以你的经验，在仁爱医院被特高课严密把守的情况下，他们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或者从哪里潜入进去的？”

“据蓝冰所说，战斗是在医院内部爆发的，说明他们相当顺利地潜入了医院内部，之后才与特高课发生了遭遇乃至战斗，我是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被我给遗漏了。”

宋勉点燃了一支烟，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了好一阵，手里的烟都换到了第三根，整个书房都弥漫着浓浓的二手烟。

突然，宋勉眼睛一亮，连手里的香烟都顾不上掐灭，声音有些急促地说道：“老板，我们和特高课的人都忽视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看宋勉的样子，明显是想到了什么，这可就把徐长安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

“老板可还记得，当初那名督察员是在什么地方被特高课给抓到的吗？”

“下水道啊，怎么了，当初为了抓他，特高课可是出动大批人手在下水道中搜捕了好几天，这又…”

话刚说到一半，徐长安就闭了上嘴，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有些惊讶地说道：“你是说这些人是通过下水道从地下进入仁爱医院内部的？”

宋勉点了点头，有些慎重地说道：“地面上，医院内外都被特高课严密监控着，根本就混不进去，除了下水道，我是真的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可是这名督察员本就是在下水道中被抓捕的，特高课不可能把这个地方忽视掉吧，再不济也要派点人看守啊？”

“老板，上沪府的下水道管网四通八达，全面布防根本不可能，特高课大部分的人手都布置在地面上，没有多少人能够派到下水道中。”

“再说了，下水道环境恶劣，长时间待在里面，可没有多少人能够受得了，只需要一个不注意，就容易出现疏漏，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仁爱医院下面隐藏着一条少有人知的下水道管道，这才避过了特高课的监控。”

不得不说，宋勉的猜测很有几分道理，至少徐长安已经倾向于这伙人是通过下水道管道进入的仁爱医院。

“若真是如此的话，说明这伙人手中肯定有仁爱医院的建筑结构图，包括下水道管道图，这两样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弄到手的啊。”

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宋勉语气平淡地说道：“如果这事不是特高课干的，那么就只有军情局、都察院这些情报机构能够做到了，也只有他们才能够召集这样精锐的行动人员，能够弄到建筑结构图和下水道管道图。”

“你去接林天沐下班的时候，注意一下医院外围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小心点，刚刚吃了点亏的特高课正处在敏感时期，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疑神疑鬼的，这件事情我们没有必要掺和进去。”

“明白，老板。”

徐长安此刻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将仁爱医院的事情汇报上去，这事的动静可不小，估计要不了几天就要传遍某些势力，即使不上报，军情局迟早都会知道。

到那个时候，说不定总部的大佬们就要怀疑徐长安知情不报了，干脆汇报上去，再次试探一下总部的反应。

晚上8点，宋勉和林天沐还没有回来，早就起草好的电文被李伯钧亲自发送给了军情局总部，内容相当含糊，就是说仁爱医院昨天晚上爆发了战斗，具体情况不明，闯入者的身份不明，双方的损失情况也不明，总之就是一问三不知，没有透露任何重要线索或者情报。

说白了，徐长安与军情局之间，从来都不是一条心，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要汇报，若非是为了系统任务，他连这些情报都不想汇报上去。

这事只要一汇报，军情局总部的人就能够想到，特勤5组要么是时刻监控着仁爱医院，要么就是在仁爱医院内部安插有内线，多少有些透露了自身实力。

徐长安最担心的就是总部大佬们太过重视那名督察员，想要接过仁爱医院内线的联络，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烦，以他们的行事风格，肯定会命令宋红菱不惜一切代价打探相关情报。

宋红菱能否完成任务暂且不提，在这种关键时刻，她只要动作稍微大上一点，那就必然会暴露身份，即使有着蓝冰等人的接应，也未必能够逃出生天。

更何况蓝冰一动，他之前的布置可就全部白费了，还会牵连到更多的人，得不偿失，损失太大了，为了军情局完全不值当。

在汇报的时候，徐长安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总部一定要寻根究底的话，他宁愿把蓝冰等人在医院外围监控的事情汇报上去，也不会透露宋红菱的存在。

总部的回复电文来得很快，不到半个小时，李伯钧就收到了总部电台的呼叫信号，赶紧接收电文，随即翻译了出来。

“调动全部力量，不惜一切代价打听仁爱医院的情况，万不得已之下，可以采取武力手段？”

看到手里的电文，徐长安顿时就有些懵了，军情局这是真的不顾一切了啊，这个时候去打探内情，不是明摆着吸引特高课的注意力嘛。

一想到这里，徐长安的心中一动，或许军情局就是想要让特勤5组去吸引特高课的注意力，等于是将特勤5组当做炮灰啊。

先不提一个都察院的督察员是否有这么大的价值，值得军情局牺牲整个特勤5组，关键是以特勤5组在军情局中备案的力量，根本就做不到，无非是白白送死而已。

军情局在明知道特勤5组实力有限的情况下，依旧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种是怀疑特勤5组对总部有所隐瞒，想要趁机探探徐长安的底细。

这种可能性虽然说不是没有，但几率并不高，毕竟一直以来特勤5组的表现都不差，几次任务都顺利完成了，也没有与军情局之间有任何龌龊，局本部的大佬们不会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一个小小的潜伏小组身上，自然不会有什么怀疑。

相比之下，第二种可能性就要更大一些了，利用特勤5组的行动吸引特高课的注意力，从而掩护另外的小组或者特工暗地里打探情况。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在仁爱医院内部，还隐藏着一名军情局的潜伏特工，而且能力不差，否则军情局不会把这个任务交给他去执行，甚至不惜牺牲整个特勤5组给他打掩护。

被人当做炮灰，徐长安自然是心中有些不爽的，但心中又有些疑惑，如果军情局在仁爱医院内部安插了内线，为何又要一再严令特勤5组想办法打探情况呢，直接动用这名内线不就可以了嘛。

想来想去都有些想不明白的徐长安，最终只能将那名潜伏特工归为沉睡者，一直处在休眠期，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被唤醒启用。

毕竟这事，徐长安可是相当熟悉的，那些从谍王系统中招募出来的特工都是属于这种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