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水晶之夜

巡逻士兵被解决，整个顶层机房就剩下了他们三个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藏不住的兴奋，没在现场的其他人亦是如此。

看起来公司防御设备的运作会产生大量的热能，所以他被装载在一个装满冷却液的池子上方，那东西看上去像是一道门——实际上那是一块巨大的、可以由一扇玻璃透视到内部的智慧核心，实时监控着这栋公司大厦的状况。两旁被大大小小的传输线环绕着，这里是源源不断的能量和一条条防御指令的必经之路。

“你们面前的设备上应该有一个很明显的接入点，动作快一点，不要被他觉察出问题了。”

外围的技术人员已经迫不及待了。

为了防止刚刚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的那名士兵再回来，除了罗伯特的两名研究员只能都在入口警戒。罗伯特独自踏上了让行动通往最后胜利的道路，鞋子与冷却池上方的金属桥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快步走到了核心的附近绕了一圈，罗伯特果然在他的背后发现了一个可以接入的插口。他直接打开最开始带进来的运动包，取出接下来要用到的妙妙工具——提前准备好的黑盒子，这是外围的技术人员提前准备好的，只要接入它，核心就可以被远程破解。

公司的一群顶尖安保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千防万防，最后竟然要因为没搜一个运动包而葬送了整个公司。

这是一台迷你电脑一样的东西，这次行动有充分的准备，所以罗伯特对这东西的使用再熟悉不过了，他一把扯出其中的一根传输线，将它插进了核心接口里。

屏幕上迅速蹦出一条条数据，黑色的屏幕映衬着猩红的数字，颇像一封死神的预告信，预告着即将到来的、惨绝人寰的杀戮。

智慧核心上很快就开始出现异响，紧接着是几道电流闪过，那是他最后的挣扎。这个为公司大厦挡下无数恐怖袭击的、不可一世的至高防御系统就这样在这群梦境最高智慧们的联手下光荣下线了。

没有了防御系统，整个公司里的安保一下子都没了视野，仿佛变成了瞎子。此时他们还不相信防御系统会被攻破，更多的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战争从不给人时间犹豫，几人迅速从核心机房里撤了出来，奔着他们来时的电梯而去。

行动的最后一步，在电梯中安置好北极星A-2，为了防止在电梯上被拦截，他们将这枚超小型战术核弹安置好后直接破坏掉了吊起电梯的最后一根钢缆——将一切交给重力和同伴，狙击小队正在观察，他们会在最合适的楼层引爆它。

这栋大厦相当高，战术核弹坠落下去再到引爆的时间足够他们跑上顶楼撤离了，因为先前已经破解了通往天台的门，他们到达天台的时间比原计划中预定的还早了十多秒。

在大厦顶端徘徊巡逻的直升机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接应，临近顶层，直接一个帅气的精准甩尾准备降落。

结果...帅炸了。

物理意义上的炸了。从罗伯特等人的身后突然飞射出一枚导弹，并在半路炸开。数不清的小型飞弹像萤火流星一样扑向了直升机，整个机身瞬间被烈火吞噬，当场解体成三节带着长长的黑烟拖尾向地面坠去。

“维尔斯！”

罗伯特目眦欲裂，想都不用想，剧烈的爆炸再加上高空坠落，维尔斯毫无生还可能。

沉重的脚步声在他们身后响起，不过罗伯特离得太远，直升机的爆炸声完全覆盖了他的听觉，他并没有察觉到这一丝异动。白衣研究员离得最近，他率先感受到了迫近的死亡。

他猛的转头，对上的却是装甲手臂上的炮口还在冒着硝烟的惊劫·李，刚刚的沉重脚步正是她身上的重型装甲压迫地面所发出的声音。

“敌袭！敌袭！”

白衣研究员边后撤边大喊着提醒身后的队友。

此时处在前方的两人也被一巴掌从悲伤中打醒了，那一巴掌正是刚刚导弹飞来的方向。再加上队友的呐喊，他们齐齐回头，迎面撞上了死亡的绝望。

此时的罗伯特感觉不对，现在离他们登上顶层已经过去了二十多秒，通讯设备中狙击小队的惊呼也在同一时刻响起：

“装有北极星的电梯被一块钢板卡住了，无法到达指定楼层！”

“我们被惊劫·李盯上了！有没有什么能够撤离的办法？”

罗伯特开始焦急的询问，毕竟凭他们三个人的冷兵器根本不可能撼动全身都是重型装甲的惊劫·李一分一毫。

“大厦的下方是一个巨大的人造水池景观，不过从这么高的位置跳下去能不能活我也没什么把握，但总比坐以待毙好。你们以最快速度过去，我直接引爆战术核弹，看看能不能扬了那个狗东西。”

此时的惊劫·李觉得已经胜券在握了，并没有急着杀掉自己的战利品，这给了他们三人最后的机会。

罗伯特拉住两名同伴的手就朝天台之下倒去，三人以极快的坠落速度向大厦下方的人造水池里跌去，只留给惊劫·李三道潇洒的背影。

伴随着一声巨响，几人相当惊险的擦着边掉入了水池中，不过如此之大的冲击力还是几乎要了他们的命。

不过为什么是一声巨响？其实是有四声的，只不过核弹爆炸的声音过于巨大，以至于三个落水声都显得相当微不足道了。

原计划是从大厦第十层引爆，因为十层及以上全部是公司的实验室，如果不在这里引爆，不能确定核弹能否完全摧毁公司正在研发的、即将夺走更多无辜人生命的战争武器。

由于钢板的阻挡，这枚战术核弹只能被迫在二十四楼的位置引爆，不过北极星即使减少了99%以上的装药量，它的威力仍然远超他们的预估。

爆炸瞬间摧毁了整座没有防御系统的中心大厦，导致至少两座以上的建筑开始向外坍塌，以公司为圆心的一片建筑群在眨眼之间化为废墟。

其余顽强存在的大厦附属建筑的防弹玻璃全部被震的粉碎，整个夜半的时刻中所有建筑物的玻璃亦是如此。漫天的玻璃碎片向下坠落，这一夜，大街小巷都被玻璃碎片铺满，在月光下犹如碎裂的水晶。所以当后世之人提起这一夜时，他们称那一晚为“水晶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