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岁岁心疼我
林岁岁挣脱不开，刚想让人将云雀拉走，就再次听见了训棍落在肉体上的声音。
“阿季！你！”林岁岁哭喊着，“你们快把云雀拉走。”
丫鬟小厮们都迈开了步子。
“今天谁敢拉走他，这个大夫人谁就来做！”
宇文季眼神扫过众人，嘴巴中吐出的字让众人内心一惊。
完了，今天这位“大夫人”恐怕要动真格了。
受了两棍的云雀一声不吭，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一脸冷漠表情的宇文季，只有在林岁岁看向他的时候，云雀才会露出痛苦的神色。
林岁岁也被宇文季这句话吓住了。
宇文季虽然以往也对她们生过气，但没有哪一次说出过这么严重的话。
爹爹说，一个不被自己夫人喜欢的人，是不配做一家之主的。
林岁岁还在打着哭嗝，她的身子一抖一抖的，语气中满是恐惧：“阿季……不喜欢我了吗？”
宇文季眼中的冷漠还没有收敛起来，林岁岁对上他充满冷意的眸子，心中更是害怕。
“我……我……”林岁岁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宇文季消气，“阿季，对不起……”
林虎没有告诉过林岁岁，夫妻之间有和离，有休妻这回事。
在她眼中，夫妻成亲那便是一辈子的事情，更何况宇文季还是林家寨的“大夫人”。
宇文季平复自己的心情，刚才的他的确有些躁动了。
“好，岁岁，你让其他人先下去。”
宇文季缓和自己的语气，看似请求实则命令着林岁岁。
云雀还在跪着，林岁岁对他满是愧疚，可宇文季现在的模样，她更不敢得罪。
“你们先下去吧。”
几名丫鬟小厮还有些犹豫，可当宇文季的目光扫向她们的时候，大家还是退了出去。
伺候宇文季的小厮还贴心地将屋子门给关了起来。
屋子里只剩下三人。
林岁岁被宇文季揽在怀里，两人站在云雀身前。
林岁岁根本不敢看跪在地上的云雀，生怕自己忍不住向宇文季求情。
宇文季的肩膀都快被林岁岁哭湿了，要是以往，他肯定要抱着人好好安慰的。
但今天，他需要给这个家立点规矩了。
林岁岁手中被塞入了东西，宇文季带她上前走了两步，似哄似要求道：“今天岁岁替我来处罚他吧。”
林岁岁惊惧般地想要后退，被宇文季一手拉住，他的声音看似平静，听在林岁岁耳中却带着十足的威胁。
“我这个大夫人的话，如果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的话，那我也不配继续做了。”
不可以！林岁岁流着眼泪摇头。
“那岁岁就开始吧。”宇文季放开林岁岁，“我相信岁岁不会偏私的，还剩八棍，就交给岁岁了。”
林岁岁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被自己的大夫人威胁，去处罚自己的二夫人。
训棍在她手中有如千斤重，林岁岁哭着表示自己做不到。
宇文季再次咳了两声，颧骨处已经多了一抹红色。
“阿季，我们请大夫吧，你和云雀的……”
宇文季朝林岁岁笑笑，告诉林岁岁：“我身体目前没事，先把要紧的事情解决了。”
现在于他而言，处罚云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林岁岁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宇文季也没有再为难她，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根握在林岁岁手背处。
林岁岁的手，包括手中的训棍，被宇文季带着高高扬起。
“阿季！不可以！”
林岁岁想要摆脱宇文季的控制，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云雀硬生生受了这一棍。
林岁岁整条手臂都是抖的，足见宇文季用了多大的力道。
“你怎么不躲开？”
林岁岁哭着让云雀离开，今天的宇文季真的太过分了。
“他要是走了，我今日便替岁岁做主赶了他出去，这个二夫人，他也别当了。”
林岁岁不可置信地看着宇文季，不明白他怎么可以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云雀身世那么可怜，把他赶出去，他还能去哪里？
“阿季，你不能这样，云雀没有地方去的。”
林岁岁眼皮已经红肿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哭得这么惨了。
宇文季依旧不为所动，只是淡淡说了句：“我这个大夫人应该是有权力处置下人的。”
虽说云雀是林岁岁的二夫人，也算是正经娶进门的，但在宇文季面前，他也就算个深宅中的小妾。
生死都掌握在主母手上。
云雀知道，所以他没动。
林岁岁已经急得开始跺脚了，偏偏宇文季没有松开她手的意思。
林岁岁哀求着宇文季：“阿季，我们下次再也不敢胡闹了，你这次就不要再生气了，好吗？”
作为林家寨的小姐，她已经在自己的大夫人面前这么低三下四了。
可这次宇文季是真的铁了心地要管教一下云雀。
“这是第四棍，告诉你不要媚上欺下。”
“这是第五棍，告诉你不要妖言惑众。”
……
“这是第十棍，告诉你不要以下犯上。”
整整十棍，每一棍都像打在林岁岁心上。
最后一棍落下的时候，云雀已经垂下了头，林岁岁甚至可以闻到云雀身上传来的血腥气。
“你放开我……”
林岁岁哭着推开宇文季，一把抱住快要倒下的云雀。
“我去找大夫，你别怕。”
林岁岁泪眼婆娑着，想要看看云雀的伤势，又担心碰到他的伤口。
云雀伸手抹掉林岁岁眼角的泪水，笑着告诉她：“我没事，岁岁心疼我，我就一点都不疼了。”
云雀的示弱和乞怜成功将林岁岁的心俘获了。
她的心疼和关心已溢出眼眸了。
林虎正在和涂麟商量着寨子下个季度的分成情况，就听见屋外有人喊救命。
等他带着人打开屋门的时候，便看见林岁岁和云雀抱在一起，而宇文季撑着桌子站在一边。
他的宝贝女儿已经哭成了小花猫，云雀后背衣服更是渗出了不少血。
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