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该走了
意识微动,气运之笔轻轻握在手中,再次看向对方,挑衅道:“你太弱了,不够格。”
“小子,给你脸不要,那就去死吧!”黄成仁脚尖点动,身形如狂风一样快,身后带起一片尘土,眨眼间就出现在陈月左侧。
嘴角挂着出自信的笑容,一拳轰出,滋啦一声,他势在必得的一拳,被陈月手中的鎏金毛笔轻松挡住,一条浅浅的血条在他指骨上成型。
疼痛使得黄成仁闷哼一声,身形迅速退开,抬起手,看了看右指骨上的血条,黄成仁顿时暴怒起来。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没有人敢伤自己一下,眼前这个人竟然划伤了自己,不可饶恕!
黄成仁望着伤到自己的怪异毛笔,顿时感到一股古朴又强大的气息从上面向自己压来,仿佛将身边的空气全部被排开了一样,那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觉让他感到心悸。
陈月在下手时,已经控制着气运之笔留了力道,只伤到对方一点血肉而已,否则以他的力量和气运之笔强度,这一击就足以将黄成仁的骨头切断。
看向对方阴晴不定的表情,陈月转了转手上的鎏金毛笔,食指反扣在上面,指着黄成仁,淡淡威胁道:“再来试试。”
叮铃铃...叮铃铃...
废弃大楼内忽然响起清脆的手机铃声。
黄成仁从口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人后,神色瞬间恭敬起来,贴着手机“乖巧”的应了俩声后,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收起手机,黄成仁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胖子,又看向陈月冷冷地说道:“本少还有事情要做,今天算你们好运,我们日后在算这次的账。”
那两个人见自己的老大都走了,急忙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一同离去。
而黄成仁在走过他们时,看都不看一眼,神色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喂,你怎么样。”
收起气运之笔,陈月扶起小胖子,掏出一枚丹药,关切的问候着:“还好都是皮肉伤,给,吃下去吧。”
“不...不用了,谢谢。”面对陈月的好意,小胖子有些腼腆,肥肥的肉手摆了摆,拒绝了陈月拿出来的丹药。
还好小胖子自身皮肉够厚,那个入灵五阶的家伙,打个半天,连骨头都没有伤到,只是在皮肉上留下青一块紫一块的淤伤。
小胖子全身上下都是圆圆的,尤其他留着寸发的头,看起来极为可爱。
不过他的鼻子倒是有些高耸,鼻子上面那一双躲闪的眼眸,仿佛一条清河水那般清澈,明亮。
如果说陈月的眼眸像地狱般死气沉沉,那这个小胖子的眼眸就像容纳了一块镜子一样明亮。
陈月见对方回拒了,便重新收了起来,蹲在他旁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刚刚那些人怎么回事?”
“我...我叫...我叫龙傲天,那些人...经常抢走我给妈妈治病赚的钱...”不知道是腼腆的原因,还是他本身说话就是结巴,一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磕磕碰碰的。
“幸亏有……有你,谢谢。”
陈月感觉别人和龙傲天说话,他肯定会把别人急死,这慢吞吞的模样,受到欺负确实也不会反抗,除非涉及到他最在意的东西,比如他妈妈。
“你这样家里人不会担心吗?”陈月关心道。
“不……会的,妈妈眼睛看不见,我……我可以……自己回家,谢谢。”
“好吧。”
望着跌跌撞撞,离去的龙傲天,只能在心底哀叹一声,有些可怜对方,但这种家庭不幸的事情,属于个人命运,他也不好插手。
等龙傲天从视线中慢慢消失,陈月也转身回去。
广场、花园,任何空地,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帐篷,脏乱的环境。
这些从沿海城市逃难来的人,曾经住着豪华套房,开着豪车的人们,此刻也只能蜷缩在一顶小小的帐篷里面,与其他人挤一挤。
陈月空闲的这两天时间,也在手机上看见了消息,国家对沿海一带进行了战时封锁,开始实地军事活动,各种战机在天空上驰翔,二十四小时巡逻,还有各种装甲车坦克等重火力武器,也都纷纷往沿海运输。
只要海洋里没有结丹期的妖兽出现,这些火力足以将任何筑基及以下的妖兽轰成碎末。
虽然筑基的妖兽肉身强悍,到了足以肉身扛导弹的地步,但在无穷尽的热武器火力覆盖下,一切肉身最终只有灰飞烟灭的结果。
当然,这些强大的热武器,在北华国境内只能对妖兽使用,而对付那些黑色地带的邪恶之人,只能用修士之间的方法解决,这也是北华国内的一条不成文的规则。
更是因为,北华国禁止除军队外的人使用热武器。
如果有人在北华国境内发射了一枚导弹,几分钟之内,那人就会受到精准打击,直接被泯灭。
干坏事,国家讲证据。
碰热武,火力全覆盖。
等陈月回到家中,已经是日上竿头,刚打开门,就看张保国一个人在厨房内忙活着。
“好香啊,张叔。”
“小月回来了,正好,帮叔把菜端出去,顺便叫你天赐哥出来吃饭。”
陈月麻利的将一碟碟新鲜的饭菜端到客厅,走到张天赐房门口,敲了敲门,喊道:“天赐哥,出来吃饭了。”
“来了来了!”
看见张天赐从房间里面出来,张保国神情忽然愣了一下,旋即迅速恢复正常,笑道:“臭小子,打扮起来有我年轻时几分模样,要是在别的女孩面前这样,也不至于把人家吓跑。”
此时的张天赐穿着一身整齐的西装,红色的领带笔直的挂在胸前,整个人少了几分粗犷,多了俩分帅气。
张保国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到餐桌上,招呼俩人落座。
“爸,你又说这事,怪丢人的。”张天赐落座,语气有些幽怨,他不想让陈月知道他当时干的囧事。
“你还知道丢人。”张保国看自己儿子不争气的模样,对着陈月,将张天赐的事情抖了出来:“小月,你说说哪有人上去就问别人姑娘‘你害怕我缺胳膊短腿吗’。”
“他这么一问,别人还以为他是个神经病,吓的直接跑了。”
“你说他这样,让不让人生气。”
“都多大的人了,不结婚,以后一个人怎么过日子。”张保国虽然嘴上说着生气的话,但看向张天赐的目光尽是慈爱。
这一幕美好又温馨。
陈月嘴角挂着一半面条,看着眼前拌嘴的俩父子,心中忽然有了家的感觉。
互相牵挂,互相担心,互相嫌弃。
当陈月吃完最后一缕面条,将碗底的汤全部喝完,放下碗筷,准备收拾餐桌时,张天赐忽然说道:
“我要走了。”
张保国呆呆的望着张天赐,忽然觉得那张粗犷的脸庞,沧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