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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人独挡百修

目睹这伙突如其来的来者,江离端坐椅上,微眯双眸,眼中寒光乍现。

\尔等何人?\

望着眼前这位与其手下通缉画像一模一样的修士,金修明双眼炽烈犹如火焰,闪烁着凶狠的煞气。

尚未待金修明开口,他身旁的一名附庸修士立刻跳出来猖狂道:\你可真是目盲无知,竟敢在见到我金家阁主之时还胆敢安然坐着。\

\速速起身跪拜,否则今日我便在此取你首级!\

\胆敢伤害我家少阁主,显然是寿元将尽,求死不能!\

其余附庸修士也都纷纷叫嚣道:\该死的东西,快给我家阁主跪下!\

\跪下!\

\跪下!\

……

然而面对众人的咆哮,江离非但没有屈膝下跪,反而扬起了嘴角。

\为何发笑?!\

见江离笑意盈盈,金修明脸色愈发扭曲。

江离收起笑容,目光冷冽地回应道:\我笑你有登仙之路却不走,偏要踏入冥途寻死。\

\听闻令郎曾言,你在修建洞天福地之时屡次强行征迁,致使他人家破人亡。\

\观你周身萦绕浓郁死气,看来你确实残害了不少生灵。\

\今日你撞在我手中,便做好伏法而归,陪你儿子共赴黄泉的准备吧。\

在江离眼中,金修明周身环绕着大量黑气,那是那些冤死在他手下的亡魂怨气之体现。

怨煞附体,势必波及亲人,引来厄运,遭受天谴之灾。

这对父子不幸与江离交织命运,皆因天数注定。

非不报应,只待机缘成熟。

而此刻,正是他们承受因果循环之时。

金修明智冷哼一声,嗤声道:“那些凡夫俗子,阻我修行之路,自寻死路,咎由自取!”

“你的话让我想起,我不能轻易地便取你性命。”

“你重创我儿,令其陷入沉睡,难有苏醒之日。”

“我要以你为阵眼,灌入灵石尘泥之中,让你亲眼见证自身被禁锢的过程,于绝望与苦楚中消亡!”

金修明智面色凶狠至极,医者告知他儿子醒来的机会微乎其微,江离等同于夺走了他唯一血脉的生息。

“给本座上,往死里招呼,不叫停不准住手!”

“遵命!”

听闻金修明智的指令,数十名忠诚的手下瞬间露出凶狠之色,狂暴地朝江离扑去。

金修明智眼中尽是阴鸷之火,他的数百名门徒正源源不断地赶来支援,区区一人江离,他不信无法收拾。

“你退后。”

江离对身旁的林雪菲叮嘱一声后,随即迎向金修明智挺身而出。

金修明智带来的这些人,均是他公司内的武斗高手,他对他们寄予厚望。

然而瞬息之间,金修明智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江离展现的实力——他那些能同时对抗三四壮汉的手下,竟无一人能在江离面前走过一回合!

右手轰出破煞拳!

左手横挡防御!

右腿猝发穿心蹬!

……

江离举手投足间,招招致命,每次出手必伴随着一名金修明智手下痛苦的惨叫声。

见江离面无表情地一步步逼近自己,金修明智恐惧陡生,忙转身狼狈逃窜。

“让开!让开!”

“给我上,干掉他!”

金修明智打算先退至酒楼之外,让手下数百人将江离围攻致败后再行踏入。

他不信,数百人对付不了江离一人。

毕竟他并非仙人。

只是当他试图挤出人群时,却发现外围布满了他的手下,肥胖的身躯行动异常困难。

然而,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向外挤去。最终,筋疲力尽的他,终于逃出了金城酒楼外,站到了自己手下形成的包围圈边缘。

金修明智得意洋洋地道:“老子几百号人,就算压也能压死你!”

“胆敢与我作对,找死!”

“哦?是么?”

话音刚落,金修明智忽觉后颈处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提至半空,并翻转其身体面向金城酒楼。

视线中,江离单手持着他悬于空中,满脸嘲讽杀机地看着他。金修明智惊讶万分地问道:“你,你怎么出来的,我的手下们呢?”

江离轻蔑地回应:“那些废物啊,现在都在里面躺着呢。”

金修明智艰难地抬起头颅,眼前的情景令他瞠目结舌,不敢相信所目睹的一切……

数百名下属弟子横七竖八地瘫在地上哀鸣不止,竟无一人尚能站立!

“你,你究竟是修士,抑或是邪灵?”金修明满脸惊惧地瞪着江离大声质问。

江离右手微微皱眉,不耐烦地拂了拂耳边的尘埃,一股刺骨的杀气从中溢出。

“你可知道你吵得让人厌烦?”

“我究竟是人是修士,你入了黄泉自然知晓。”

话音未落,江离右手已朝着金修明的咽喉疾探而去,意图终结其性命。

“不,不要杀我,我,我富甲一方,可以赠予你无尽财富!”

金修明吓得魂飞魄散,竭力用金钱贿赂江离以求生机。

然而江离毫不动摇,右掌已经牢牢扣住金修明的喉咙,决心铲除此等祸患人间之辈。

“你就带着你的贪婪与罪恶滚入幽冥吧。”

江离眸中杀意涌动,正欲奋力扭断金修明的颈脉之际——

“且慢!”

陡然间一声暴喝传来,止住了江离的手势。他望向声音来源,正是匆匆赶来的杜良才,他身着寻常衣衫,仙风道骨。

见状,金修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狂喜高呼:“杜署尊,救我啊!我是金辰圣地房地产巨头金修明!”

江离狭长的眼眸微微收缩,瞥向杜良才,冷声道:“杜署尊,你此刻是要插手此事,企图救下此人么?”

倘若杜良才点头应允,那么今日江离恐怕还要再添一桩杀戮之事。他向来痛恨那些勾结权贵、视人命如草芥之人,每当书中侠士诛奸惩凶之时,他总会为之击节赞赏。今日,他也决定要扮演一次新时代的除妖侠者。

然而杜良才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与他素昧平生,并无丝毫交集,又怎会为他求情?

“不知金修明因何触怒江少侠,但无论如何,你不该随意杀人偿命。

“即便他罪孽滔天,你也难逃律法制裁,终归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如此这般,不如你将事由详述于我,我自有公正处置之道。

“我保证,定会让你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望着杜良才坚定的目光,江离思索片刻,眼底的杀气渐渐消散。他随手甩开金修明,目光凌厉地低语道:

“悉数坦白你所犯下的恶行,休想有所隐瞒。”

“否则,我不介意直接将你解决在此地!”

此时正值三伏酷暑,然而江离身上散发出的森冷杀意却令金修明仿佛置身冰雪世界,全身颤抖不已。死而复生的经历让金修明几近崩溃。

“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

金修明畏惧江离的威压,一口气将自己的劣迹悉数吐露:强取豪夺、残害无辜村民等种种恶劣行径尽数暴露。

“岂有此理!”

杜良才闻听此事勃然大怒,接着金修明还提及他曾向治安署副署长行贿,得以使其包庇犯罪的事实。

“江离,你尽管放心,无论是金修明,还是我治安署的那个副署长,我都决不会姑息养奸,必定会让他们在牢狱之中度过余生,以示忏悔!”

江离微微颔首,他能够深深体会到杜良才言语间流露出的真诚之意。

显然,这位杜良才的确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清廉修炼者执事。

杜良才随即对其贴身弟子下达命令,命其立刻率众前来,务必把金修明带回修炼府邸,并将金修明的那些手下一并带回府邸严加审讯。

金域治安殿距离此处并不遥远,顷刻之间,杜良才的手下便驾驭着数十辆灵兽驾驭的飞舟疾驰而来,将金修明及其党羽一一戴上禁锢灵镯,押送至飞舟之内。

杜良才朝着江离抱拳道歉:“此事重大,今日午宴恐怕无法如常进行了,我需即刻返回府邸审问金修明。”

“你与雪菲仙子不妨就在之前的雅室内用餐,我和此地灵膳楼的掌柜有所交情,届时账目我会亲自承担,你们无需付费。”

“待我料理完此事,再来邀你共赴饭局。”

江离点头应允:“如此甚好,那就预祝杜执事早日凯旋,再聚便可。”

待杜良才登船离去,江离返回到先前与林雪菲所在的雅室之中。

先前闯入雅室的那些修为低微之徒,江离出手极为狠辣,已使他们全部丧失行动之力,只为确保林雪菲安然无恙。

然而即便如此,林雪菲仍然心有余悸,惊魂未定地躲藏于屏风之后,直至江离重新踏入雅室,她才敢从屏风后走出来。

“刚才真是把我吓得半死,那么多人,我还以为你今天难以脱身呢。”

“幸好杜执事的手下及时赶到,否则你今天只怕凶多吉少。”

在林雪菲的认知中,江离是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战胜数百位修士的,她在屏风后只见江离击败了房内的几位对手后便冲出室外,接着便是治安殿的弟子们将那些打手逐一抬走。

因此她认定是杜良才带领众人及时抵达,救下了江离。

对此江离并未深究,只是淡淡回应:“嗯嗯嗯。”

“不多说了,刚刚一番激斗,现在肚子都快饿扁了,咱们还是先点菜吧。”

林雪菲询问道:“不再等等杜执事吗?”

江离唤来了侍者,拿起灵膳谱,一边翻阅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他要去对付那个金修明老贼,让我们放心用餐就好,账单他会负责。”

“这道松鼠鳜鱼看起来十分美味,宗门内似乎未曾尝过此等佳肴。”

“还有这开水白菜,名字有趣得很,也来一份尝鲜。”

..............................

“啊,好饱啊,这家灵膳楼的菜肴味道确实不错,下次还可再来品尝。”

离开了金域酒楼的大门口,江离拍打着自己饱满的丹田,嘴角抹去一丝油渍,满意地称赞道。

林雪菲轻叹一声:“你这一餐竟点了十几道菜,估计杜执事看到这张数千枚灵石的账单,怕是要心疼得哭出来了吧。”

江离瞥了撇嘴,说道:“人家都说要尽地主之谊,请我们吃饭,难道我还不能吃饱喝足么?”

“我向来不会亏待自己。”

“武修之人,饭量较大,实属常态。”

“更何况,我曾救了他的母亲,如今仅仅吃他一顿饭,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昔日,有一位来自华夏的首富,名叫何许,曾恳请我师尊出手为其疗愈顽疾,所赠诊金赫然便是一枚上品灵石。”

“这区区数千枚下品灵石的饭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林雪菲嗤笑一声,扭过了头。

“真爱炫耀修为深厚。”

江离并未与她争辩,直截了当地问道:“那我们午后该去哪里游历呢?”

林雪菲望向头上炽烈的日光,思忖片刻道:“如此酷暑之日,不宜涉足外界山水,我引你前往一处秘境——水蓝宫,那里可观赏诸多海洋生灵。”

“听闻你自幼深居仙山未下,对于此等海底奇观,想必定会心仪不已。”

江离眉梢一挑,兴致顿起。

“还犹豫什么,此刻便启程前往水蓝宫吧!”

二人随即登上了一辆九转飞梭,驶向水蓝宫所在的方位。

...

“爹爹!”

“祖父!您务必替我讨回公道啊!”

金城顶级疗元殿内,一位精神焕发、银髯飘洒的老者迈步踏入房门。尽管他面上已有六七秩年华,然而举手投足间,尽显龙骧虎步,显然是一位修炼古武之道的宗师级人物。

见到这位老者,正守候于病榻一侧的冯建中与躺在床上的冯天宇立即上前拜见。尤其是冯天宇,痛哭失声,状极悲凉。

此人便是冯家最强大的古修士,冯建中的父亲,冯玉海。在华夏,唯有拥有古修士的家族方能被视为世家;而在金城这样的中小城市,唯有达到古武第四重地师境的强者,才能使家族晋升至二流世家之列。若是在帝都那样的大都会,即便是拥有一名地师强者,也无法跻身世家之列。

即便金修明仅用了短短数载,便创建了价值数百亿灵石的金城胜世地产集团,但由于金家无一名古修士,自然无法被认定为世家。在众多世家眼中,金家不过是个富甲一方的凡俗之家罢了。假若非顾忌金家背后的势力,只怕早已有人觊觎金城胜世地产,欲将其据为己有。

冯玉海凝视着床上双臂裹着厚厚灵药纱布的冯天宇,眼中满是怒焰。

“竟有人胆敢在金城对我孙儿下此毒手,建中你这个家主是如何当的,简直是废物!”

冯建中畏惧不敢反驳冯玉海,只得恭敬回应:“爹爹,那个江离同样是一名地师级别的古修士,我们根本无法与其抗衡,只好请您出面相助天宇了。”

“哼!”

冯玉海冷哼一声,道:“同为地师强者,亦有高低之别。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又能有何作为,顶多也就刚跨入地师初期罢了。”

“一个初入地师境的乳臭未干小子也敢欺上门来挑衅我冯家,显然是我冯玉海闭关修炼太久,以至于金城的人都忘记我‘血手人屠’的威名了。”

“速将那个江离找来,我要以他的鲜血,昭告世人,触犯我冯家者,只有一个结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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