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探护南河
余荔荔已经明白穆行重定是已经看穿了赵钰平的易容，怕他留在府内在自己身边会危险，才喊了他一同去的。
不过一想到这人昨晚寻了自己大半夜的，想必精神定是没那么足，加上对江南这带又不如已在这边许久的赵钰平熟悉，余荔荔自然对他放心不下。
于是乎瞟了一眼旁边一直盯着自己的张蓉月，已经暗自动了那要溜出去寻他的念头。
轻轻勾了勾唇，余荔荔上前道：“刚刚殿下说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不过听闻刘知府向来爱民如子，如今这灾情，想必府上也没什么吃的吧。”
张蓉月不自觉地看了眼他身后的“失忆”的刘之礼，想了想才答道：“山珍海味是没有，不过也还是能让穆公子填饱肚子的。”
“那就好，刚好饿了，走吧。”
张蓉月到底有些摸不准这俩人，虽然那太子殿下嘴上说着要揍他，但总让人觉得有丝玩味在里面，倒是让人不确定他们的关系了，故也不敢给人脸色瞧，忙应了：“请。”
去往厅堂的路上，她试探道：“刚刚听您说，您这位小厮，叫文玉？”
“嗯，”余荔荔自然知道她的用意，只装作惋惜模样，“脑子撞坏了，只记得自己似乎叫刘文玉的，我便让他跟了我，改姓穆了。怎么？夫人对他有印象？”
“没有，不过说来巧，我相公他小字，也是唤文玉的，”张蓉月已经从惊吓中缓了过来，现在只平静回道，“刚好，也是姓刘，倒算同名同姓了。”
“原来如此，”余荔荔点头应了，“不过这名字不算少见，倒也算不得稀奇。”
张蓉月看他没什么反应，暗自舒了口气，转了话题：“公子与太子殿下认识的？”
“不认识啊，不是一见了他就说没听过吗？夫人何出此言？”
“正是这点才奇了，您不是京城人士吗？怎么没听过殿下本名的？”
余荔荔知道这人还在试探自己，叹了口气：“因为我穷，眼瞎耳聋，两耳不闻京中。”
张蓉月：……
没等她说什么，余荔荔又指着郑果冲她道：“夫人许是误会了，可能是觉得殿下跟我这小厮好像是认识的吧，因着我是他主子，倒生出错论了。”
“……或许是的，倒不知您这位小厮是？”张蓉月自然知道他是故意把话引到这小厮身上的，便就坡下驴道。
“这倒难怪了，其实我这小厮是余荔荔……”
张蓉月：啊？
刘之礼：啊？
郑果：啊？？？？？
“在还是襄侯府世子时的家丁。”余荔荔大喘气，淡定补完了后面的话，信口胡来，“后面那侯府倒了才被分给了他上个主子。”
“……原来如此，”张蓉月不知信了几分，伸手招呼道，“请坐，我去让下人们上菜。”
余荔荔点头，示意她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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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穆行重沉声问向爬上船来的全子。
“嗯，小的下去摸索了一番，那坝底上的裂痕确如殿下所猜，是……非常参差不齐的，”全子沥了沥身上的水，低声道，“倒不像自然洪水冲垮的样子。”
穆行重点了点头，看了眼另一条船上一同前来的若空与赵钰平，神情自若。
他与余荔荔一样，也是觉得这次的洪水来的有些不寻常，便借着让全子探水深浅，让他去摸了一把坝底。
想了想，待上岸后他冲那两人以及吴琪道：“不浅，全子探了，足有七八尺深，倒不知这泠洲护南河向东是哪里？是什么河的分支？”
“回殿下，是流南河。殿下是想？”若空应道。
穆行重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流南河向东可入海，出海口倒是离东洋算不上远。
随后马上应了：“排水，引河。今日摸得差不多了，回去了以后我便马上跟知府一同商议如何疏导吧，他虽声音沙哑，好歹可以写字的吧？”
那两人闻言皆是心下一紧，赵钰平率先反应过来，答道：“是，不过我家大人因着病，脑子混沌了不少，若有什么答得比较迟的，还请殿下原谅。”
穆行重一摆手：“没事儿，也没真指望他。”
两人：……
赵钰平到底对他心有所疑，故作玩笑道：“殿下怎的不让那位穆公子一同前来？难不成真准备揍他一顿？”
吴琪闻言正要说什么，便见穆行重已经应了——
“你不是知道吗？”
说罢还平静地瞥了他一眼。
赵钰平心下猛缩——他果然早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索性也不装了，径直把易容去了下来。
“平王……赵钰平？”吴琪讶异万分——他入京城的那段时间是曾见过赵钰平的。
未管一脸惊诧的吴琪，赵钰平冷冷开口：“既然我的好七弟早就猜到了，怎么不一早揭穿我。”
穆行重倒是没看他，而是看向一旁明显知道他身份的若空：“大师不装一下？”
若空万分配合：“啊？什么！你居然是那被贬为庶民的逆臣赵钰平！”
随后对穆行重森笑道：“怎么样殿下，是这样吗？”
“演技一般，不如我家那位。”穆行重淡淡点评，随后拍了拍已经把剑拔出来了的全子：
“别那么紧张，我这位好哥哥本着骨血之情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但马上一脸的不确定：“你不会吧？”
赵钰平倒是答的确定：“我不确定。”
不确定就是有可以商量的余地，穆行重叹气：“五哥想怎么样？”
“七弟倒是聪明，知道这里都是我们的人。”
“一般吧，要是真的够聪明，就不会猜不到你在这里了。”
“去把那位穆新杀了。”赵钰平不再沿着他的话，而是径自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吴琪一惊：“穆兄与你何怨何仇！！”
穆行重倒是知道他这是在试探自己，只笑眯眯道：“行啊，回去就把他上了。”
他说“上”的时候故意说的不清楚，结合着赵钰平的话，旁人听着倒像是“杀”一般。
吴琪再一惊：“殿下！万万不可啊！”
赵钰平眼睛一闭，又猛地睁开：“先把他杀了，如若不然，明天泠洲就会传出太子殿下身死吴义士之手的消息！”
吴琪又一惊——赵钰平是指着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