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终究是要流血的
阿九委屈，他想帮林修崖延长寿命，可却被如此对待。
“世间之事早已定夺，长生殿根本就无所谓。”林修崖道。
阿九瞪大了双眼
“你什么意思……？你看到未来了！”
她知道林修崖可从日月中勘测未来，他莫名其妙的话，很可能已经知道了什么。
林修崖点头。
“快告诉我！什么未来！”阿九急迫的凑到林修崖面前，渴求的望着他。
而林修崖则是摇头。
阿九失望，一时间的着急忘记泄露天机是要遭受雷劫的，林修崖连一道雷都扛不住。
林修崖虽然不能说，但却可以隐晦的传达，他弯下身子，在地上画了个圈，随即分成了三块。
之后手掌擦地，狠狠的抹除了其一。
一滴滴鲜血落在沙土上，染红了一片。
“你……”阿九惊了，握起林修崖的手，吹掉尘土，用妖力为其疗伤。
“不能说就不说，何必伤了自己。”
林修崖并不在意，深邃的眼眸凝望着门外，他忍不住问阿九。
“你…相信命运吗？”
“修行一路，谁又信命？若是信命何必修行。”阿九坚定的为林修崖处理手掌。
“可命运之日…就快到了……”
“什…什么意思？”
林修崖深吸一口气，道出远古历史。
“岁月悠悠，天下曾有三座庭院，天庭，鬼庭，妖庭，他们都曾称霸数个时代，于历史中不灭，几乎每个时代都有人继承传承，他们的强大我想你最是清楚”
“妖庭十二位无敌大妖，听说最前端还有一位大妖，那便是妖庭之主，妖帝，他的无敌冠绝古今，最辉煌时曾以伪帝修为，搏杀过鬼族的鬼帝”
“他在位时妖族强者数之不尽，可最后却一朝瓦解，这正常吗？”
阿九眉头一皱，她实在没想到林修崖会知道这么多，她回忆起过去，曾在禁地中观看过一片壁画，她不知真实历史如何，但也有自己的理解。
“那是‘浩劫之日’天穹破灭，无数的虚空中落下混沌，血红色的雾气，盖过了八荒……所有的一切都没了……”
林修崖点头，浩劫之日他也听说过，但和九颜汐的版本不同。
人族记载的那是祥瑞之气，降世而来，人族有三位圣人受气的影响，进阶道祖，保护人族昌盛。
不过林修崖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历史记载庭院诞生，乃是从天庭开始依次是鬼庭，最后才是妖庭，他们无不是无比强大但却都在最巅峰时崩踏，之后便再也回不到巅峰”
“一但有强大的迹象，就会被历史事件打压，埋没，我查阅过，他们灭的合情合理，但却在三座庭院的历史中我找到了共同点。”
“他们灭亡的方式几乎相同，最初的阶段都是因为一个人，他没有名字，没有过去，我查不到任何东西”，唯一查到的是‘新月’”
阿九听的全神贯注，人族的历史和妖族的历史很大部分是不相同的，毕竟各方立场不同。
“新月？那是什么”
“是异象，不过不是人的，而是天道的，同时也是一个日期，我已经算到新月即将到来，他的到来会改变很多东西，不……几乎是所有的东西。”林修崖眼眸闪着幽绿的光。
他已经无法置身事外，必须早早做出打算。
“长生殿里见长生，长生并非是长生…我要灭掉……长生殿！”
林修崖眼露杀光，棋局正式开始。
天下分八荒，东荒，南荒，西荒，北荒，炎荒，水荒，雷荒，还有…虚无山。
东与北乃人族之地，南西乃妖族之地，炎乃鬼族之地，雷乃圣地，聚集各方族群，炎于水，为万族禁地。
虚无山道场，无人可见，是否存在并不可知。
林修崖以九颜汐之死彻底开局，妖族雷霆大怒，发起了四万年没有出现过的大兽潮。
人族无数强者立于长城之上，抵御外族入侵，几乎每天都在死人，如此紧要关头长生殿出世。
又激发起人族内乱，一时间已露败相。
人这种生物就是如此，各怀鬼胎，相比其他种族血脉相连，团结一致，要弱上太多。
“人族…也该败了。”
林修崖缓缓道出这句话，吓的九颜汐连退数步。
他手上的伤好了，但鲜血依旧还在。
“终究是要流血的……只有这样伤才会好。”
“恶魔！你……”九颜汐皱起鼻头，他越来越害怕面前的这个小小的凡人。
东荒边境，人族将士，死守长城，可怎么也不见援兵到来，大能们联合出手，才能勉强抵御。
可这样最多半月，长城就会倒。
林修崖有时候便会出村，坐在山巅上眺望，无尽战火纷飞，曾经熟悉的血腥味，也会时不时的飘来。
“快闪开！”
就在此时，边境方向一道神虹疾驰而来，只见黄衣女子浑身是伤，拼死逃命。
“已经攻到这里了吗……”林修崖轻喃。
还不等女子飞到，一道月牙飞来，当场砍下了女子的头。
头颅滚落山巅之上，滚到了林修崖脚边。
女子心有不甘，双眼颤动的盯着林修崖。
林修崖始终没什么变化，抬头望向，飞来的三只小妖。
“不好被发现了！”三只小妖站在空中，对林修崖虎视眈眈。
他们冒死潜入，可不想就这么前功尽弃。
“死吧！”
三只小妖甩手而功，手持月牙刀刃，对着林修崖砍杀而来。
林修崖微微睁大双眸，一股幽绿的威压，从他眼眸中绽放。
这可是来自圣人的双眼，纵是鬼神被其盯上也得寒毛倒竖，一下都不能动弹。
三把大刀硬生生停在了他的面前。
“你们是怎么过来的？”林修崖冷言。
三只小妖瑟瑟发抖，很快双眼变的无神，慢吞吞的道：“长城西边，有个缺口。”
“西边不会有缺口，是谁给你们开的。”
“不…知道…”
林修崖眯起双眼，很快一道漆黑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脸带鬼面。
“杀！”林修崖一喝。
鬼面抬手就将三只小妖，斩杀成灰。
之后林修崖没有离去，很快又有一队人飞到，面露骇然之色，悲伤的气息弥漫开来。
他们全部单膝下跪，为死去的弟子默哀。
其中一位带队的上前抱拳道：“先生可知些什么？”
林修崖淡淡一笑打趣道：“我以为你会说是我杀的。”
“弟子怎敢…早就听闻，水生村有一位先生，心善，怎么可能会杀同族 而且我们得到消息，是妖族破了防线。”
林修崖微微点头，这些孩子心思纯正，一看便是在边荒成长起来的。
“先生若没什么，我们便先回去了，必须得好好安葬……唉～”
青年低眉，唉声叹气。
林修崖时常觉得修行界人命如草，没有多少人会在乎别人性命，可这些弟子却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