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病倒
“臣叩谢皇上恩典。”沈明光认命的闭上眼，本以为能靠着大女儿往前再走一步，没想到反倒要被拖累。
“对了，限你们三日内再赔五百两银子给豆蔻，伤了人家姑娘的脸，就别想着躲掉了。”谢浮光又补了一句。
“多谢皇上做主。”豆蔻俯身道。
“五百两？！这…，臣实在没有那么多银子赔啊。”沈明光心里刚刚还盘算着拿银子去疏通一番，寿县那么贫瘠偏远的地方，自己实在是接受不了。
“这是圣旨。”谢浮光握住徐沉璧的手往大厅外走，温声说道，“咱们去找姝儿。”
谢姝这会儿正在自己的新房间里打滚，玩的不亦乐乎。
“殿下，皇上和皇后娘娘来了。”李嬷嬷看着放肆撒欢的谢姝，赶忙制止道。
“啊，父皇和母后还没回去啊。”谢姝赶忙从床上爬起来，“嬷嬷，快给我整理一下发饰。”
“待会殿下可要表现的端庄一些，不然皇后娘娘肯定不会放心你一个人住的。”李嬷嬷一边整理一边叮嘱道。
“好，我知道了。”谢姝回道，“我住在这里也会乖乖听外祖父的话呀。”
“殿下最懂事了，小小年纪就知道孝顺外祖父了，娘娘一定特别欣慰。”李嬷嬷笑道，“殿下，整理好了，咱们快到院子里准备迎接吧。”
“走吧。”谢姝主动牵着李嬷嬷的手，往院子里走去。
没一会儿，谢浮光和徐沉璧就进了谢姝住的院子。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谢姝乖巧行礼道。
“起来吧。”谢浮光笑道，“今日要自己住在公主府，怕不怕啊。”
“儿臣已经五岁了，当然不会害怕了。”谢姝回道，“这里比坤宁宫大了好多好多，儿臣可太喜欢了。”
“你喜欢就好，没事还是要多回坤宁宫看看你母后。”谢浮光叮嘱道，“朕看你这些院子都没有名字，等回头朕亲自给你取名如何？”
“好啊好啊，多谢父皇。”谢姝一口答应下来，“不过外祖父给主院取好了名字，叫芳尘院，取自〈冰雪林中着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姝儿还会吟诗了，进步真快。”徐沉璧欣慰道，“那我和你父皇就回去了，要多听太傅的话知道吗，凡事都和李嬷嬷还有外祖父多商量。”
“儿臣知道了，母后放心吧。”谢姝点点头，乖巧的不像话。
随后谢浮光和徐沉璧就乘着御驾回了皇宫，如今到了年根底下了，两人手里头的活都不少，就各自分开忙去了。
谢姝离开了坤宁宫，最大的受害者就是谢知尧了，本来姐姐每日去尚书房读书，自己就已经够惨了，如今谢姝要出宫建府，好几日才回来住一晚，就更加伤心了。
不过好在昭昭马上就要满周岁了，虽然如今还不会说话，不过也能勉强打发打发时间，而且徐沉璧承诺过完年就叫父皇给他选伴读，再过半年多也能像姐姐一样去尚书房读书，脸上这才多了笑容。
由于徐沉璧这段时间忙的够呛，所以昭昭的周岁礼办的也是相当的低调，一边要忙除夕宴的事，一边还要照顾谢知尧的小情绪，昭昭正是认人的时候，一天有两三个时辰要放在跟前陪着，当真是忙的昏天黑地。
还有最最一件重要的事，秦王禁足宗人府一年，赵玉芳挺着六个月的孕肚来求徐沉璧，想要陪着秦王一块住到宗人府去，徐沉璧这么一想，也不是不行。
毕竟秦王只是禁足一年，回头期满还是要释放的，要是把赵玉芳放到秦王后院，保不齐这个秦王妃搞点什么阴招出来，把孩子弄没了那就亏大发了。
于是徐沉璧找谢浮光商议之后，就点头同意了，还让赵玉芳带了四个丫鬟进去。
这偏心程度，明眼人都看的见。
不过好在时间过的快极了，转眼间就到了除夕宴当晚，必不可少的当然是最期待的晋位环节了，谢浮光前一个晚上就和徐沉璧商量好了，所以今日还是有徐沉璧主动提，谢浮光负责下旨。
“柔妃晋位为柔夫人；良昭仪晋位为良妃；庄淑仪晋位为庄昭仪；王婕妤晋位为修仪，赐封号福；唐容华晋位为婕妤，赐封号云；玉顺仪晋位为玉容华；孟贵人晋位为小仪；关才人晋位为小仪。”
这一次除夕晋位，柔夫人和玉容华是因为皇上自己的心意，其余的则是根据家世地位来晋位的了，至于裕淑媛、闽才人和齐更衣这一类的，那就纯粹是自己作死，想晋位基本没门了。
“这鸢修仪还在呢，怎么皇上又把王婕妤给晋位了，这以后到底怎么称呼啊。”锦芳仪凑到宁婉仪旁边问道。
“这你还不知道，鸢修仪连正经的册封礼都没有，算什么修仪，咱们只认福修仪就是了。”宁婉仪细心解释道。
“那鸢修仪岂不是很尴尬。”锦芳仪叹气道。
“你还可怜她？真是没救了，这话你有本事去找皇后娘娘去说试试？”宁婉仪真是被锦芳仪这个脑回路给无语死了。
“好姐姐，臣妾知错了，皇后娘娘知道了，一定饶不了臣妾。”锦芳仪撒娇道。
“行了行了，吃你的菜吧。”宁婉仪被吵的有些头晕，“依我看，这几个孩子生下来，后宫里的主位怕是不够了。”
“反正又不关咱俩的事。”锦芳仪自打进宫就歇了得宠的心思，所以和宁婉仪格外合得来。
有人欢喜有人愁。
比如柔妃就欢喜得很，自己有好几年都没侍寝过了，没想到皇上还是晋了她的位份，这就代表着皇上没忘了她，心里还有她这个人的位置。
刚被晋为云婕妤的唐容华就不太高兴，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这个婕妤是皇上为了给玉容华腾位置才晋位的，本来自己以为生了九皇子，皇上会一举把自己提到九嫔位上呢。
要说为什么不提郑容华的位份，问就是郑容华出身太差了，晋位太快了不合适。
徐沉璧看着下首面色各异的妃嫔，心里还挺感慨的，成为皇后之后拥有了上帝视角，想法和心态和当初的自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刚出了新年，谢知尧就整日跑去乾清宫缠着谢浮光，说到底还是因为伴读的事。
谢浮光这会儿也是忙的飞起，根本没空顾这些事，封笔二十天玩嗨了，和现代小学生寒假快结束了赶作业是一个道理。
徐沉璧也是没法子，为了安慰谢知尧受伤的心灵，只能天天带着他去御花园和暗香园到处闲逛。
好不容易拖着出了正月，谢浮光这才有空闲处理这事。
不过好在流程也不是特别麻烦，把朝廷里的高官子弟都聚集起来，考察一番君子六艺就是了。
君子六艺和德言容功都有相通之处，再有就是看谢知尧的眼缘，当然，能来的世家公子当然都是经过筛选的，所以怎么选都不会太差。
谢浮光就没有徐沉璧那么民主，考校过之后就直接开始点人，谢知尧连人都没见过，一个上午就结束了。
四月得了谢浮光的命令，结果一出来就叫他去坤宁宫走一趟。
“皇上钦点了御前侍卫统领李岩嫡长子李照云，今年八岁；骠骑大将军朱五斤嫡次子朱耀祖，今年七岁；次辅王国栋嫡长孙王瑾，今年六岁；还有兵部尚书嫡长孙王湖明，今年七岁。”四月禀报道。
“王湖明？兵部尚书王德发的亲孙子？”徐沉璧诧异道。
“是啊，王公子才华横溢，当场就被皇上选中了。”四月回道。
“好吧，本宫知道了，你回去复命吧。”徐沉璧摆摆手，这个谢浮光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奴才告退。”四月识相的退出了坤宁宫。
“主子，老爷和王尚书斗了大半辈子，没想到到头来，他的孙子会给自己的亲外孙做了伴读。”豆蔻捂嘴笑，这皇上也太损了。
“确实挺好笑的，不过父亲和王尚书再见面都该有些尴尬了。”徐沉璧也笑了。
很快就进了三月里，孟小仪和关小仪也传来了怀孕的好消息，这下宫里是彻底热闹起来了。
徐沉璧一时真是看不懂谢浮光的高端操作，这么频繁的那啥，身体真的熬得住吗？
今年年底又有三年一次的选秀，到时候那些新进来的小妃嫔们要是发现皇上不行，那可怎么承受的住？
果不其然，谢浮光没几天病倒了，病的还不轻。
李院判赶紧召集太医院所有太医会诊，徐沉璧一面要稳住寿康宫，一面要安慰后宫嫔妃的情绪，尤其是那群怀孕的，更要精心照顾，忙的那叫一个焦头烂额。
“李院判，皇上什么时候能醒？”徐沉璧问道，“这都两日了，在这么下去皇上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启禀皇后娘娘，皇上的病因复杂，臣一时间还没有找到很好的解决办法，所以只能先开个补养方子给皇上加强体质，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还要看皇上的造化。”李院判也没瞒着，直接就把话说开了。
“你是院判，皇上病了还要看皇上自己的造化，那要你们这些太医有何用？”徐沉璧反问道，“本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日太阳升起之前，皇上必须要醒来。”
“臣只能尽全力医治，别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李院判也是毫无头绪，皇上之前都好好的，怎么一下就病倒了呢？
“你先下去吧，本宫也会想办法的。”徐沉璧见李院判一副绝望的表情，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
“主子，舒怡郡主让人传信过来，她现在在琼州总部，一时半会儿怕是赶不回来了。”豆蔻把信递给徐沉璧。
“难道真的毫无办法了吗？”徐沉璧长叹了一口气。
“主子，奴婢有一办法或许可以一试。”豆蔻回道，“四月和奴婢说皇上是慈父，平日里最是关心皇子公主们，不如把皇子公主们都聚集到乾清宫来，陪皇上多说话，说不定皇上就能醒了。”
“你说的有道理。”徐沉璧眼前一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没睡的都叫过来，睡了的就算了。”
“奴婢这就去安排。”豆蔻回道，随即就出了乾清宫。
乾清宫内殿，四月听了徐沉璧和豆蔻的对话，赶忙从兜里掏出药丸化水，喂谢浮光喝下……
好在戌时还不算特别晚，二公主、三公主和六公主都没有睡，还有五皇子也没有睡，就都一起叫来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四人行礼道。
“孩子们，如今父皇睡着了一直醒不过来，你们去叫父皇醒来好不好？”徐沉璧说道。
谢浮光生病的事一直没有告诉皇子公主们，就是怕他们担心。
四位皇子公主走到龙榻前，轻声呼唤着父皇。
谢姝见谢浮光怎么也叫不醒，就率先哭了起来，“父皇，你快醒醒啊，是姝儿来看你了。”
其他几个见状，也跟着哭喊了起来，“父皇，你快醒醒啊。”
又过了一会儿，谢浮光依旧没有要醒的样子，徐沉璧说道，“别喊了，你父皇可能是睡的太沉了，等明日天亮应该就能醒来了。”
这时，谢浮光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徐沉璧见状，喜极而泣，连忙上前扶住谢浮光，“皇上，您醒了？”
谢浮光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床边的孩子们，“你们怎么都在这？”
“母后叫我们来叫您起床，父皇真是个大懒猪，睡了一整天也不醒。”谢姝用帕子擦了擦鼻涕，声音也闷闷的。
“母后和父皇说说话，你们先回去睡觉吧。”徐沉璧吩咐道。
“儿臣告退。”说罢，四人又被嬷嬷们领着出了乾清宫，各自回了自己的宫殿。
“快去请李院判。”徐沉璧赶忙吩咐道。
“先别。”谢浮光制止道，“朕怎么突然就病了，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皇上还说呢，可把臣妾和母后吓坏了。”徐沉璧撇嘴，随即又关心道，“皇上要不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