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钓鱼执法
“不会的,天真了吧?”裴时沅好笑:“她们只是一时信了。”
寒月摇头:“不,我觉得她们得信一半。您还记得您小时候骗老爷说您一背书就觉得脑子里面有针扎么?一开始老爷不信的,可每次背书您都能哭的那么真,老爷后来不就信了?夫人原本是不信的,可老爷替您解释的真情实意的,夫人就也信了。”
“咳咳,揭短就没意思了啊。”裴时沅板着脸。
当时可能家里人信了吧,但是后来呢?后来还不是露馅儿了,毕竟一年后,还是要背书,总不能做个睁眼瞎吧?
大概是过了一年,演技就生疏了,没能哭出来吧。
也大概是看着老爹居然托关系去找太医给她看病的心实在太真。
她们家这门第,想看太医,不是有钱就可以,肯定是要找关系的。
人家太医可不是谁都给看的。
那时候,裴时沅那不怎么结实的良心还是痛了一下,所以就没继续装了。
把她老爹气的要揍她,可她又会哭,又会委屈,嘤嘤嘤的弄得老爹打也打不下去,骂也骂不出来。
反倒是大哥裴肃,把她说了一顿,结果被说的人没事,说人的人气的连续两顿没吃好。
“哦,那时候老爷是实心眼信了您的。可如今有王爷呀。明知道您是胡说的,王爷还顺着您说呢啊。”寒月此时的心情很难描述。
她从小跟着姑娘长大,就已经不理解世上为什么有姑娘这种人,骗人哄人欺负人,瞎话张嘴就来。
如今把王爷也带歪了,还当众说雪球是姑娘儿子。
真棒啊,下回回府,她得给老爷说,您做了外公,外孙子是一只猫。
她面无表情的想,让老爷开心一下。
无辜的裴老爷正跟夫人一起说话呢,说着话就打了个喷嚏。
不过他没在意。
第二天早上正院请安的时候没想到王爷还在。
裴时沅看了一下众人,嚯,看来都知道,打扮的都很精致嘛。
衬得她就清淡多了,她是真不知道啊。
李意寻估摸着是犯懒了,今日不进宫,他没什么事做,所以就在正院消磨着。
不过裴时沅想今日是大朝会啊,这人大朝会都不去了?
真要完。
李意寻这会子起身:“好了,你们给王妃请安吧。”
走到了裴时沅跟前,李意寻站了一下:“等会来前院找我。”
裴时沅嗯了一下。
“今日也没什么事,裴庶妃你这就跟着王爷去吧。”陈氏道。
“嗯,那就走吧。”李意寻道。
裴时沅对着陈氏一福身,跟着人走了。
到了前院,李意寻就要进书房,裴时沅站在门口。
“不冷?进来。”李意寻招呼。
裴时沅摇头:“不要,小命要紧。”
李意寻好笑:“滚进来!”
裴时沅歪头:“你桌上有什么机密?我不要看。”
“有个屁机密,进来。”李意寻磨牙。
裴时沅这才伸进去一只脚,小心翼翼的:“好危险,好怕有陷阱。”
李意寻揉了个纸团子丢她身上:“还不滚过来?”
裴时沅瘪嘴,慢慢走过去,还捂着眼睛:“真的没有机密?我怕,怕王爷钓鱼执法。”
“什么叫钓鱼执法?”李意寻不解。
“没有。”裴时沅走过去,绕过书桌坐在了李意寻怀里:“干什么带我进书房?我怕。”
“你怕什么?怕自己没机会装模作样?”李意寻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会不会作画?”
裴时沅眨眼:“会啊。”
“嗯,来。”李意寻拉她的手叫她坐好在自己怀里:“画一幅简单的来。”
“好啊,预备吧。”裴时沅道。
很快就有人预备笔墨纸砚。
裴时沅把李意寻拉起来:“你不要看,我很快的,寥寥几笔就能画好。”
李意寻就配合她站起身:“嗯,我看看你几笔的功力。”
裴时沅点头,特别乖巧。
一边的寒月低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裴时沅的架势是很好的,站在桌前,认真的润笔,蘸墨,刮笔,然后将画纸用镇纸抚平,就开始挥毫泼墨。
哪里用一刻钟啊,就一小会功夫吧,她就笑了:“好啦。”
寒月瞥了一眼,嗯……一点都不意外呢。
李意寻看过来,先是皱眉,实在没看懂,绕过去站在她身边再看,整张俊脸都无语了。
“这是什么东西?”
“小鸡啄米啊!”裴时沅认真。
李意寻又看了几眼那鬼画符的画,半晌失笑摇头:“嗯,好。”
“王爷摇着头说好的样子,真的好奇怪呢。”裴时沅笑着将小鸡啄米图放一边,又抽了一张上好的纸。
重新蘸墨刮笔,这一回没有恶搞,她只是用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白墙黑瓦,水墨江南的民居,以及石板路上打着伞的女子背影。
这画技自然不高明,都是取巧而已,但是对比那小鸡啄米,就高明的不是一点点。
而且当世这样的画法不多见,尤其是那撑伞的女子的背影,她只用了几笔。
头都被伞挡住了,但是露出的长发如瀑,身上的衣衫飘逸,怎么看都是江南的玲珑美人,叫人不禁遐想她要是转身该是如何惊艳的一张脸。
“嗯,还算你有几下子。”李意寻点头,看她放下笔就把人揽住。
“小鸡啄米图不好吗?”裴时沅歪头:“你见过更好的小鸡啄米图?”
“……嗯,没见过,开眼了。”李意寻笑。
“那王爷给我画一个呗,咱们画个母鸡啄米图。”裴时沅撒娇。
李意寻皱眉,一时间他竟然想不起母鸡长什么样。
“我没见过母鸡。”
裴时沅沉默了。
她用一种你们老李家这江山迟早要完的眼神看李意寻,李意寻一时不明白她的眼神,皱眉:“福瑞,去叫人拿一只母鸡过来。”
福瑞先是应了,然后啊了一声:“王爷,您是要鸡汤吗?”
“母鸡,活的。”李意寻皱眉。
“啊?是。奴婢这就去。”福瑞真的懵了,往外走的脚步从没有的沉重。他肯定这不是王爷本意,肯定是裴庶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