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很久不见了
杨厂长故意皱眉，“嘿，你这家伙去了卢和吕那里，就不认我们红星厂了吧？”
“杨厂长大人言重了。
咱们红星厂业务多，废料自然丰富，重要的是把好的资源合理运用，总不能一开始就来硬的吧？”
杨厂长大笑出声，对叶川的话语甚是受用。
\真是个了不起的孩子，难怪徐老对你的评价很高，称你有思想、有追求，热爱学习，是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
\ 叶川谦虚地回答道：\徐老太过夸奖了，我不过是稍微有些小聪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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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厂长微点着头道：\上回我和徐老聚餐，他老人家还说怪想念你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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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看望徐老，可他事务繁忙，日理万机，不能常常打扰。
\ 叶川表达了歉意。
在他们的谈话之中，胖子韩却听得有点困乏，却强忍着不敢呵欠，只能百无聊赖地坐着。
杨厂长对叶川表现出来的不卑不亢印象深刻，他能在厂长办公室保持镇定，徐老自然会格外器重。
\小叶，你觉得回收公司怎么样？\ 杨厂长安抚似的问起。
叶川回答：“规模之庞大超出我先前的预想，工厂运营井井有条，的确在您的带领下达到了卓越标准。
但我来这里并非长久之计，以我的能力和才华，似乎还有些屈才在物资回收公司。”
面对杨厂长的邀请，叶川沉吟后拒绝了，\杨厂长的盛情难却，我衷心感谢。
但既然已入职回收公司，我要从头至尾做好，不论在哪里工作，目标始终是为人民服务，为国奉献。
待我在专业上更有成就，或许我会再考虑您的建议！\
杨厂长提议并不是突发奇想，他是真心想要挽留人才。
原以为自己这么一说，叶川肯定会立刻欣然同意。
在他眼中，比起回收公司，叶川明显更适合去规模更大的红星钢铁厂，而且还是在那里分公司而不是总公司，条件要差得多。
杨厂长完全没预料到叶川竟然回绝。
韩胖子一脸吃惊，如果换作是他，肯定毫不犹豫选择钢铁厂。
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呢？留下做收废旧的工作？
叹了一声，杨厂长大笑道：\看来徐老的欣赏不是没有原因的，我都开始尊敬你这样的人了！\
叶川轻轻笑了笑，心里明白若去炼钢厂工作，修理系统的能力将得不到最大发挥。
在回收公司，处理私事与日常工作并无抵触。
但在炼钢厂，就算正式入职也不过每月几十元的工资，生活还是依赖每月那偶尔的一次丰盛饭菜，系统效能会被无形浪费。
他此刻最理想的方案还是在物资回收公司发展。
凭借出色的业务，唐主任以及总公司迟早会注意到他。
厂长大方地放弃了游说，话题转移到闲聊。
眼看叶川起了回家念头，他主动挽留：\小叶，午饭别回去了，在厂食堂随便尝尝我们厂的大厨手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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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于离开的叶川爽快答应下来。
正巧，办公室主任杜小涛前来汇报工作，离开前被喊住。
\小杜，咱们装载队缺个队长吧，你去人事科通知一声，让老叶担任。
\杨厂长命令道。
杜小涛瞬间愣住，片刻才回过神，装载队的确有个姓叶的工作人叫叶永顺。
尽管不解厂长的决策，厂里的指示又怎能违背，他便点头应了声。
安排这么一件小事，无需正式通知人事部，杜小涛前往装配车间找到了分管装卸的副主任。
副主任高某一见到杜主任的身影便迎上来抱怨开了。
\杜主任，我们装卸队伍的日工作负荷实在太大了，队长位置空缺严重影响了效率。
只是个小队长的职位，难道厂里真不愿考虑新的负责人吗？\ 杜小涛面带笑容地说。
\哦？那厂里怎么说？\ 高副经理疑惑地问。
\厂里决定让叶永顺来担任！\ 杜小涛答复后便离开了装配车间。
望着杜小涛远去的身影，高副经理满心疑惑。
叶永顺，只是个不起眼的小队长，怎么会是厂长亲自选定的人选？
他和叶永顺同事多年，没听说两人有任何特殊关联，否则叶永顺也不会十几年还只是普通搬运工。
尽管不明白，他不敢违背杨厂长的命令，准备去告知老马和叶永顺这个消息。
在杨厂长的办公室里，叶川含笑而坐，这果然是他猜测的那样：对方选择父亲出任队长是为了拉近与他的关系。
\杨厂长，您刚才说的老叶指的是我父亲？\ 叶川确认般询问。
杨厂长安置道：\正是。
我了解过，令尊在这干了不少年，非常尽责。
恰巧现在我们需要一个装卸队队长，就想着把他安排进来。
\
叶川感激一笑，道谢：“感谢厂长您的挂念。
我会帮我爸向您表示谢意。”
厂长挥手表示小事一桩。
在他看来这并不重，但对于装载队的众人意义重大。
几十上百号搬运工全是一线工人，人人都想争取队长职位，增加补助并减轻劳役。
走进休息区时已过正午，众人围坐抽着烟闲聊。
看见副经理到来，都起身准备致意，但他摆摆手让大家留步，带着微笑开口宣布：“有件事情告诉大家。
队长一职长期空缺，从今日起，由叶永顺同志接任。”
众人心中犯嘀咕，怀疑这是在开玩笑。
叶永顺工作年资长，木讷寡言，怎么突然成了队长？他们还清楚记得保卫科前段时间查出叶永顺的那次，尽管最后无误，却也难免带来负面印象。
马队长这位与叶永顺关系不错的家伙率先拍手叫好。
叶永顺茫然地看着副经理，无法理解为何自己突然成了队长，紧张得半天说不出一个整句子：“我…我会努力工作，不负领导期待…” 面色越来越红。
叶川被邀请留下来与杨厂长和韩胖子共进午餐。
一行三人步入厂里的餐厅时，人群中有人惊讶道：“大伯，刚刚那位和厂长同进食堂的青年是咱院子里的叶川。”
在99号房内，易中海如同在看傻子一般审视着秦淮茹，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怎么可能！连我都没资格跟杨厂长共进晚餐，叶川哪有这个机会呢？”
秦淮茹却提出疑问：“可是那人真的很像叶川啊！”
易中海不以为意地说道：“叶川压根不在厂里工作，他不可能在这里出现的。”
两人前往食堂就餐排队时，正好瞥见了队列里的叶永顺，他不由带上了几分轻蔑。
旁边传来一群搬运工起哄的声音：“叶队长，一定要请客哦！”
他们期待着给他庆功，场面热闹。
搬运队的几个人大声催促叶永顺。
“当然了，补助下来我就请大家撮一顿！”叶永顺笑得很爽朗。
听到“叶队长”这头衔，易中海有些不解，疑惑叶永顺何时晋升为队长了。
他旁边的另一位搬运工主动回答：“今天早上杜主任亲自来车间宣布，叶哥成为咱们搬运队的新队长。”
提到“杨厂长的命令”，易中海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尽管只是一个搬运队长的任命，但这对刚刚跟他顶嘴过的叶永顺来说，未免有些讽刺。
他想到，可能是杨厂长借此安抚叶永顺，但似乎并不曾听说他们二人有任何交情。
“这个人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的心中暗想。
厂里的众人，包括食堂包厢中的三位——杨厂长、秦淮茹，以及保安科科长于泽义——他们都意识到这个任命必然会引起诸多揣测。
杨厂长深知这点，但他并未放在心上，只是一个小职务而已，难以掀起多大的 。
桌上菜色逐一上来时，每样新菜杨厂长都会得意地向叶川讲解。
然而，叶川敏锐地察觉到那些菜是由柱子大师的手艺炒制。
如今的年轻人柱子烹饪技术还有所生疏，与过去相比略显逊色，但口味仍然保持了谭家风味。
柱子虽技艺精进，却有个致命的缺点——趋炎附势。
“小叶，你觉得比徐家的厨艺如何呢？”杨厂长问道。
闻言，叶川笑道：“色香味俱全，烹饪技巧恰到好处，不愧是国有企业。
但是……”
杨厂长听得专注：“但是什么？”
叶川接着说：“尽管这位大厨已经掌握了不少精髓，但依旧稚气未脱。
我的猜测不会有错，他年龄大概不超过二十五岁吧？”
这番洞察让杨厂长深感惊讶，简直神奇。
尝了几筷子就能精确判断厨师年纪，不愧是被徐老赞叹的美食达人。
而于泽义这个一直满足于能有肉食便算过年的人更是一脸骇然，叶川的见识超乎了他的想象，令人匪夷所思。
面对眼前的食物，杨厂长自己品味过后却没觉察到“稚嫩”，不禁瞪大了眼睛问：“你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这么多门道的，小叶？”
\叶川嘴角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然后解释道：'因为......我就是那个烹饪界的邻居、傻柱。
'\
这让杨厂长和杜小涛心中都感叹，这家伙可真坏！
杨厂长的脑中却不禁冒出了新的疑问：\你们俩的关系特别好吗？\
\不太好，尽管住得很近，但我们之间有些不愉快的往事，\叶川坦率地说出实情。
\可是，你怎么知道这道菜是傻柱做的？我们工厂食堂有二十多个厨师你知道的呀，\厂长继续发问。
叶川点燃了一圈香烟，然后递给他们两人，并为自己点上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开始了解答：\尽管傻柱年纪轻，但他已是谭家菜的传人，并且得到了父亲何大 传，早在多年前他就出师了。
能成为我们的厂子首席大厨并非偶然。
\
听到这个，厂长还是点头赞同，不过仍无法打消疑惑：\看得出来你在乎工厂食堂的食物选择，通常你的得意之作才是标准。
而傻柱作为仅有的谭家菜传人，他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人们的目光，完全可能让食堂的菜品独具特色。”
他们之间的距离因此更加拉近，杨厂长忍不住哈哈大笑。
叶川这玩笑虽然简单，但他巧妙地运用幽默增进了解。
他欣赏眼前这位分析细致入微、思路清晰的男子，真是人中的瑰宝！
对于于泽义来说，他更是惊叹叶永顺这位朴实沉默的人竟然有个思维灵敏如飞的儿子。
下午大家都要上班，所以厂长并没喝酒，而是冲了壶好茶代替。
用餐过后，几人在包间边走边聊时，食堂里只剩下少许人了。
叶川跟厂长聊天时，余光无意间看到了父亲和几个同事聚在角落。
叶永顺以前吃完饭就会回休息区，不过刚提升为队长，此刻他正与熟人们开心畅谈，一时忘却时间。
当他们从包厢里走出来，刚好与叶永顺他们的视线相遇，令他们惊愕无比：那位与厂长大声交谈的年轻人，怎么看上去像自己的儿子？
\队长老叶，那不是川儿吗？\队长马姓的吞了口唾沫，询问叶永顺。
\我也觉得是!\叶永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席上有四位男士，另外两位并不认识叶川，不明白为何他会被他们如此注视。
\厂长，我看见我爸了，您请稍候，我去打声招呼,\叶川对着杨厂长说。
杨厂长笑道：\嗯，去吧。
\
他走到父亲身边，\爸，吃完了嘛？马叔叔您好，很久不见了。
\
“你是川……真是你啊？“马队长惊奇地率先问道，他是叶永顺的朋友，见过叶川几次。
\绝对没错!\叶川露出温暖的笑容回答。
\孩子，你……怎么会在这儿呢？\叶永顺惊得连说话都含糊不清。
\来这边有点公事，然后厂长请我吃了午餐，就这么简单,\叶川解释道。
听到这，叶永顺愣怔地点点头，“嗯。”然后说，“川儿，你自己忙，今晚回家再细说吧。”
叶川走后，叶永顺望着儿子的背影，似乎明白了某些事物，对马队长询问：“队长，那个职位会不会是川儿的关系网？”
马队长赞同道：\可能性极大，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