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本性

叶川面无波澜站立在原处，神色从容，无论易中海怎么说都没能引起他半分反应。\既然街道号召我们互动互助，就必须积极响应，每个人、每个家庭都要深深体会这项工作的含义。”易中海进一步强调道。

一旁的闫埠贵扶了扶眼镜，略感不解地看着易中海，以往街道办举行活动，怎么没见他如此积极？

“一爷爷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听从街办的号召！”易中海的铁杆支持者傻柱大声附和。

许大茂两手插袋，斜睨傻柱，恨声道：“愚蠢不堪！”

傻柱瞪了许大茂一眼：“许大茂，好久没挨揍，感觉不舒坦吗？”

许大茂心有余悸，摸了摸鼻子默不出声。

易中海看着许大茂，显然对这不经大脑的话颇为不悦。\院里的情况大家都清楚，聋老太太是五保户，如今年事已高，我们必须照顾她的感受，以免她觉得被忽视。”易中海接着解释道，赢得了全场一致赞同，连街道办事处、派出所以及工厂也都曾尽力关心老太太。

众人颔首，易中海满意地望着邻里的反应，继续道：“另一桩便是贾家的事。

贾东旭因公受伤，双膝折断；贾张氏没有固定工作，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小当和棒梗。

上个月秦淮茹的薪水只有13块……\

秦淮茹低下头，眼圈微红，显出即将哭泣的样子，傻柱心痛万分。\淮茹还需养活家里人，营养又不可或缺，一个月13块钱肯定不够支付全月的开支。

作为院子里的邻居，我们应伸出援手，协助贾家度过难关。\

易中海说完之后，人群开始嗡嗡私语，声音虽轻，但众人表情中的不置可否显然显示出这个建议不太可能引起共鸣。

大伙的工资都在三十元左右，家中均无富裕，而且贾东旭的为人他们历历在目，没人愿意帮他家一把。

叶川身处人群中，清晰听到人们的窃窃低语。\凭什么呀？我自己都吃不饱！\

\没错，仿佛他工资很高似的！\

\加上补贴，易中海差不多快有一百块了吧？让他自己去做好事嘛！\

叶川微笑着，这就是大众的诉求。

院内过去没有麻烦人物，如果有也会被傻柱武力解决。

易中海脸色略显阴沉，没有人赞同他的话确实让脸面无光。\这样吧，我身为四合院的‘家长’先表个态。

聋老太太的生活保障由我承担大头，大家象征性表示即可。

对于贾家，我也赞助十元，大家也都出一些，总不能眼看邻居陷入困境不管不问吧？\

闫埠贵颇感左右为难，按规矩来说他本该慷慨解囊，但实际上家底空虚。

况且，易中海这个老奸商也不事先通知自己，临时提出显得他措手不及。

还未定出捐款额度，傻柱就插嘴道：“我赞助五元！”一边说着还自豪地瞟了一眼秦淮茹，正巧碰上对方目光，他的小肚鸡肠顿时泛起喜悦。

刘海中心里有了打算：这是自己的机会展现，如果多捐助些，可能让王主任再度起用自己做‘家长’。

于是坚定道：“老易，那我加一，我出六元。”

众人皆感到惊讶，一向节俭的刘海中为何突变得如此大方，竟然比傻柱还多出一元！

傻柱已献出心意，闫埠贵无法沉默，他开了口：“嗯……我就出一角好了。”

易中海看向他有些不满，管理长只出一分钱，其他人无论捐多少也是这个数，这开大会还有什么意义？

聋老太太此时睁开眼睛道：“虽我没钱，但我捐三元。”

事实上她并不愿意出钱，为了顾及易中海的面子勉强为之。

对瞎老太太而言，只要傻柱好便满足，其他人过得怎样她毫不关心。

傻柱抱臂斜瞪许大茂，冷嘲道：“许大茂，你是放映员吧，收入不菲，捐个数字啊？”

许大茂既不想捐，又不能不捐，硬着头皮开口：“大老三出了一元，我……也捐个一元吧。”

其余邻居们也相继献上微薄之力，有的五毛，有的只一元。

贾东旭的脸色如同铁块，一块五毛能顶什么用？这些零钱加起来也不及他过去的工资，更少。

贾张氏眼中闪过光芒，拿到钱后一定得扣下一半，剩给秦淮茹的生活费用才行。

叶永顺本欲出一元堵悠悠众口，却被儿子牵动衣袖而没说话。

这一块钱在叶川看来不算什么，但对他来说这群家伙根本不配得到帮助，打定不捐的决心。

易中海咳了咳嗓门，言辞严厉：“叶队，你现在已经是搬运组的头儿了，该不该起到表率的作用？”

叶木讷老实，居然当上队长，这真让他们惊讶。

可是装卸队长其实跟普通工人也没什么区别，就多了几块钱补贴罢了。

易中海这么一说，明摆是拿老叶当下锅的肉炒。

对此，叶川不依不饶，“我爸当装卸队长就得额外多交钱？这是从哪里出来的理？”

易中海露出一抹狡黠笑容，他显然有把握拿捏住叶川。\你爸爸那是问我，跟你这闲扯什么，你以为家里大小事都由你说的算？”他故意压过气焰。\召开院子会议又非警局讯问，得户主回答！易中海，别越权行事。”叶川针锋相对，不留情面地回应。

易中海简直抓狂了，为何不管他说什么，对方总能找到反驳的理由，而且还挺合理。\别瞎搅了，你说的话，真的能代表你家意愿？”

叶川毫不犹豫地说：“当然可以！”眼神坚定，丝毫不让。

易中海一脸愠怒看着老叶夫妇，一副教训人的样子，暗讽道：看刘海中一言不合出手就是一巴掌，你们倒是，孙子辈都敢当主心骨！

老叶子接话道：“大哥，这事让我孩子来定夺吧，他的话我们就都同意。”他的妻子刘悦也点头附和。

易中海被晾在一旁，人家说了算，他也不能就这个话题继续纠结。\院子的捐款大家都捐了，老人们省吃俭用，叶家为啥不掏一份？”他说出了质疑。\我家怎么就要出？贾东旭腿残不错，可贾张氏还手脚齐全，就不能去找份活？”叶川毫不示弱。

这一下，贾张氏气炸肺，尖叫起来：“叶川，什么意思？我就算年纪大了，也不能叫你逼我去做工是不是？你还算是人？”她恼火至极。

听到这些挖苦，周围的邻居们都不太满意，贾张氏在家游手好闲惯了，谁没见过她闲着无所事事的。

现在竟然说她没去做零工，简直是瞎扯。\贾大妈她家缺钱吗？还能在家里接点活干！王大妈她们哪个没做副业？”叶川提醒大家她的本性。

这一番讽刺，贾张氏顿时哑口无言，她憋红了脸说不出反驳。

连秦淮茹听着，都忍不住心中舒坦，之前贾东旭脚没事，公婆俩也不帮忙干农活糊口。

叶川这话点得正是。

接着，叶川犀利地指出，“贾东旭干了好多年工，家里能没储蓄吗？受伤了工厂赔钱了，这笔费用去哪了？明明家里困难，你们怎么不当紧时拿钱出来救急，反倒找邻居求助？”此言如同尖刀插入易中海心头，让他说不出口反驳。

对于贾张氏一直捂着存款，硬要声称是自己的养老金的行为，叶川反问：“家人都忍饥挨饿了，她还不肯拿出来给家庭用，那凭什么我们要给你们捐？”

提到那个“凭什么”，周围人都怒了，开始七嘴八舌指责。\你自己的钱都不肯拿，还要我们掏，你还有没有羞耻心？”众人纷纷出声质问。\太过分了，这种事儿我不愿参与！”“说得是，我当时怎么没往这方面想呢？”

“明明有钱，还要让我们帮忙掏，真是只为自己考虑！”众怒之下，易中海脸如锅底般漆黑，狠狠地白了眼贾张氏——这个帮倒忙的队友！

眼见众人的情绪即将失控，他赶紧敲击了一下桌面，开口喝止：“都静一静！叶川，你到底什么意思？不仅不配合街道办事处，还 人心！”

“我只是说了真话而已，难道大爷我就怕你说实话吗？大伯您教书，一个月拿多少薪水？”

尽管阎埠贵不明白叶川为何忽然问起自家状况，还是诚实回答道：“我现在每月工资三十两银子，明年晋升为八级讲师，那时候就涨到三十七两了。”

“你们家存款有多少？”

“哪里会有啥存款，每到月尾总是不够用，必须仔细精打细算才能撑到月底。”

叶川微微点头，转向人群中的另一个人：“马大爷，您每月的工资呢？”

马斜眼一时愣住，但仍坦白回应：“我们在肥皂厂的工资可低，我只有每月二十九两！”

叶川笑道，接着面向大众道：“大伯的薪水一个月三十二两，要供养六口之家全仰仗；后院的马大爷更少了，每月只有二十九两，六口人同样由他一人养家糊口。

他们两家应当都没啥存款，伙食费想必大家都心里有数。”

所有人为他的话静静聆听，却未明白他想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