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两人冷战
林听正趴在自己的桌子上哭得昏天黑地,哪里能留意到屋门口的动静,要等陆以述一把拧开她房间的门,她才意识到。
错愕地抬起头,鼻涕眼泪整整一脸,刘海还翻到了天上去,陆以述本来是急着,但是看到她这个造型,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怎么进来的,你还笑!”林听先是一愣,看到他还笑自己,急忙拿纸巾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鼻涕。
她都一把年纪还哭得像个孩子,很丢人的,最重要的是,还被他看见了。
“觉得自己委屈?”陆以述敛起了笑意,走近一步,抓起了她红肿的右手。
“那当时为什么不跟她说,我不是看你家孩子的专职保姆,为了救你家孩子我还被烫伤了,你不应该感谢我,你有什么资格怪我。”
他句句犀利。
“孩子受伤妈妈不会不担心,而且你姑姑也没说我什么。”
“确实是我没看好小朋友”,林听就一直想知道陆惜有没有事,现在终于找到机会问了:“小惜有没有事?”
“她没事,你有事。”
陆以述看着她的手,红肿得浮起了一层,还有几个大大小小的水泡,看起来烫得可不轻。
要是当时及时冰敷的话,不一定会这么严重。
“我以为你是个成年人,会懂得烫伤后马上冰敷。”陆以述的语气很严肃,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是在林听听来,像是给他添了多大麻烦似的。
拉着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厨房里的冰箱里找冰,不肯再放手。
“我用冷水冲过了,不用再冰敷了”,林听被他一直拉着走,很是抗拒,想甩开他的手。
“你真以为你这只肿得像猪蹄的手会自己痊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天真,保护好自己可以吗,别一天到晚受伤。”
陆以述也火了,把她的手腕攥得更紧,看着她这只猪蹄,他真的气不打一处来。
“我受不受伤关你什么事,我又没叫你管我,不需要你管,我也可以找别的医生,不必一天到晚给我脸色看。”
所以说是嫌她麻烦是吗,她又没叫他管她,林听生气,再次试图甩开他的手。
这次倒是轻而易举地甩开了,陆以述收回了手,微微地低下了头,语气倒是没有像刚才那样激烈,只是突然有些消沉。
“你是真的感受不到任何吗?你从来有没有想过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者…会不会变成其他关系?在此之前,你不要我管,我就不管。”
陆以述突然说了一段林听实在听不懂的话,就要转身离开。
“你以为…我为的什么回中国?”
他站在房门口,轻轻呢喃了这句,听不真切,林听以为是自己幻听,想靠近一些,他却已经夺门而出。
只留下林听一头雾水,他什么意思,他俩的关系,医生和病人?男邻居和女邻居?旧识的玩伴?
而那边的陆苏却坐立难安,她是个急性子坐不住,既然知道是冤枉人家,非得道个歉赔个礼不可。
这样一看,小姑娘不告状不推卸责任,听阿行说,还帮陆惜挡了本要洒在脸上的汤,还不邀功。
这个小姑娘,还真是不错的,这就更加坚定了陆苏要道歉的决心了,可不能让人家对她印象差了。
说干就干,陆苏立马冲去街上的精品水果店买了好几大箱水果,拽着儿子的耳朵,就亲自登门道歉了。
林听愣住,忙手足无措地摆手,她本来就很是欣赏陆苏姑姑这种敢爱敢恨的性格。
她多么爱余呦呦就可见一斑了。
本也就没什么,自然是化干戈为玉帛,冰释前嫌了,陆苏还特地加了林听的微信,想着明年这两小不点上小学,还能托林老师多加照拂呢!
不过从那天起,陆以述和林听好像彻底冷战了,虽然两人也没再碰头的时候。
林听也临时被通知要去学校值几天班。
工作时间是想熬得快一点都做不到,而放假时间是想磨得慢一点也是做不到的。
转眼间,春节的假期就都快结束了,在初八这天,终于空下来了。
一打电话,人家都准备出院了,于是林听就决定,今天去医院接余鹿鸣出院吧,不然也太不讲情谊了。
彼时,他已经和陆以述从大年初一那天开始就没有再见面了。
偶尔听李月女士谈起,陆以述春节医院休假少,早就上班去了,晚上也加班到很晚。
对于两人的关系,林听想了好几天都没有头绪,他是想让自己说什么呢,她一向来就不喜欢考虑复杂的问题,没想出答案她就干脆放弃了。
正月初八那天,花店里买了束花,林听特地选了束开得正艳的向日葵,抱着进了病房。
余鹿鸣正站在病床前打着领带,深灰色的裁体西装,修长的腿。
林听哑然失笑,还是改不了把自己收拾得体爽利啊,本以为会在医院看到一个邋里邋遢的余总呢。
而余鹿鸣看见都快被整束向日葵遮住脸的林听,有点滑稽,也不自觉地低低地笑了起来。
只是林听有点郁闷,她长得就这么搞笑吗,怎么一个两个见她都笑。
“都痊愈了吗?”她把花放到床头桌子上,一边认真地摆正,一边询问道。
“当然,本来也没事”,他嗓音平静,“向日葵啊,我喜欢这个”,余鹿鸣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几乎是擦在耳边,离自己很近。
林听吓了一跳,不敢贸贸然回头,偏了偏脸,果然余鹿鸣不知道何时已来到了她的身后。
前面是床头柜,后面是余鹿鸣,林听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进该退。
偏偏他还极其自然地凑上来看向日葵,却没有丝毫越距,神情也与一般无二。
林听甩甩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废料,余鹿鸣只是想看看向日葵,这很正常。
“砰!”身后的病房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林听和余鹿鸣不约而同地转身。
她只看到了一个女孩子惊慌失措地站在那里,褐色的小皮鞋上洒满了粥,脚边也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