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更希望
“这么大动静,逆命群相把门炸了?”公孙冉冉凑过来,还没说两句,就被突然扭身的殷弃忧撞得踉跄,满脸懵逼。
下一秒,公孙冉冉听见殷弃忧含着焦急之意的大声命令:“所有队员立刻集合,准备出发!”
公孙冉冉:“???”
等等等等,梅恺就不管了吗!
被公孙冉冉拉住胳膊,殷弃忧下意识用手抚着胸口,试图平复心情,然而这被强制压抑的情绪使她说话语气变得奇怪,速度极快,却冷的像冰:“冉冉,你带一半人留在这里,保护梅恺。”
公孙冉冉心里奇怪,却什么都没问,点头:“好,大人你注意安全。”
殷弃忧捏了捏她的手心,似乎在让她安心,也在让自己安心。
殷弃忧跑的极快,第六感告诉她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消息,能让季瓷发挥出那么大的能量,唯恐是遇到了难缠敌人。
难不成……殷弃忧抿嘴,奔跑速度一刻不停,就连原本是来保护她的护灵队都没跟上,落后她十米之远。
护灵队内心狂叫:啊啊啊大人你真的跑的很快!
此时的灵力波动已经散去,殷弃忧凭着直觉在街头巷尾里穿梭,就连虫群都没能拦住她,反倒是把护灵队给绊了脚。
护灵队队员们眼睁睁看着殷弃忧宛如被鹰追赶的兔子,转眼就不见踪影。
大人,等等我们啊!队友们欲哭无泪。
终于,在跑出长巷后,殷弃忧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他孤军奋战,对面是铁熊为首的一群面具人。
而他一身白衣上不知道是谁的斑驳血迹,刺的殷弃忧眼睛疼。
这些画面仅是一瞬,殷弃忧瞳孔之中倒映出铁熊朝季瓷出拳的狰狞面容,瞳孔地震,厉声大喊:
“住手!”
铁熊的动作应声而定,无形的力量把他禁锢,他单眼中的得意转而变成了恐惧,因为他看见季瓷居然恢复了力气再度举剑——
“铮!”
“啊啊啊!”
如同皓月吞云的强大剑气凌厉逼人,而早已灵力消耗过大的铁熊眼睁睁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护盾在眼前一寸寸破裂,他极力躲避,可仍被那道剑气活生生削掉了右手胳膊,疼得铁熊这硬汉根根青筋从他的皮肤以下暴凸,哀痛嚎叫。
季瓷染血袍角微动,又一道银白剑气呼啸而过,朝铁熊奔去,再度削下他的另外一只手,季瓷表情漠然,像在看一只蝼蚁:“今日,我要你死。”
他的声音如冰玉一般,冷淡凉薄,衬得那张冷峻的脸愈发无情。
可殷弃忧看出来他在透支自己的身体,逆命群相围攻他这么久,还连续两次大招释放,如今已经在灵力崩溃的边缘!
治疗类屠门者立马往铁熊身上下技能,铁熊稍微恢复了点力量,惊恐不已地大喊道:“快,快!你们拦住他!”
伴随他话音落下,季瓷竟不要命地调动全身灵力,汇聚于剑芒,只需三秒,大招蓄力完成,他挥剑而出——
“破。”
将近六十名屠门者搭建起来的防御盾刹那间碎成了渣渣,甚至靠近前面的屠门者连声音都没发出来,便化成了灰烬。
季瓷瞳孔有片刻涣散,他稳住后定眼一看,铁熊不见了踪迹,地上还残留着他动用灵法传送的灵力轨迹。
季瓷想也不想,提剑要追,却在刚踏出一步时,让人挡住了去路。
“别追了,你需要休息。”
殷弃忧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季瓷面前,终于拦下了人,她看着季瓷即将碎裂的灵力屏障,眉头久久未能松懈。
季瓷现在就跟那碎掉后重新粘回去的瓷瓶没什么两样!
看着殷弃忧,季瓷眼里的偏执和战意都融化成了雪,仿佛只要风一吹,便会消失在空气之中。
“对不起。”他低着头,说道。
“我又让他跑了。”他继续说道。
“我……”
说到最后,季瓷的嗓音里已经夹杂着难以忍受的哽咽,浪涛一般翻涌而上的复杂情绪将他瞬间淹没。
“季瓷,”殷弃忧唤了他一声,伸手掰过他的脸,认真说道,“谢谢你,但你知道吗,比起杀了他,我更希望你好好的。”
“所以请你不要自责,不要伤心,放松下来,好吗?”
两人挨得极近,季瓷能感受到从殷弃忧手指上传来的微凉,他抿紧嘴角,耳根也好、眼眶也好,不知为何,突然都有些发烫。
屠门者早就在殷弃忧把人劝住的时候撒丫子全跑了,此时此刻,这里只剩下两人,安静的仿佛连空气游动都能听见。
季瓷听见自己回答:
“好。”
等护灵队解决完路上烦人虫群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季瓷像个脏兮兮的流浪小狗一样蹲在旁边,眼巴巴盯着殷弃忧给他的君子剑治疗。
护灵队众队员:“?”
等等,发森甚么事了?(带口音版疑惑)
“你们来啦,”殷弃忧抽空看了一眼,“周也,我记得你是治疗类的,还请你帮忙给季瓷看看伤。”
被点到名字的女生迷迷糊糊地哦哦两声,走过来帮季瓷诊断伤口,或许是他脸上的表情太不近人情,周也不敢有大幅度动作,只是稍微诊断,然后开始治疗。
她的灵器是一块玉,能滋养精神稳定情绪,也有中度治疗伤口的效果,就是过程比较缓慢,是比不上医院设施的。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殷弃忧动了动拿着剑酸麻的手,换了个姿势把剑塞回给季瓷,然后一脸严肃地——把玄镜贴在剑身上,自己起身伸懒腰。
可算搞完了,累死个人。
好奇但不敢问众人:“……”
只有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季瓷神情自若,甚至还贴心地拢了拢玄镜,不至于让它掉下去。
殷弃忧是鲜少有能治愈灵器能力的辅助,虽然不能说起死回生,但只要灵器没碎,慢慢养同样会好。
而这需要殷弃忧消耗大量精力和灵力,专注于把灵器断掉的脉络重新连接上,就好比电线断了无法供电,她就是那个接线工。
而当线接好,后面的测试她就只需要打开电,让一个监工(指玄镜)盯着看电流情况就行。
殷弃忧对于这方面一直比较懒,季瓷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