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从此欲做岭南人

“瘴江南去入云烟，望尽黄茆是海边。山腹雨晴添象迹，潭心日暖长蛟涎。射工巧伺游人影，飓母偏惊旅客船。从此忧来非一事，岂容华发待流年。”

越国多山，南越为甚，山岭多有瘴气，柳宗师的一首《岭南江行》道尽南越的荒凉。

南海城，位于南越之南，地势东北高、西南低，背山面海，河流众多，物产丰富，自开海路与外埠通商贸易以来，南海城逐渐成为富庶之地，仓廪丰足，百姓安居乐业。

自海贼猖獗，民间盛行习武，武术门派纷呈，武风盛行。黄、梁、叶、李四家武馆为南海城武馆之最，家喻户晓，弟子众多。以四大家为首的武馆，把持着城中各行各业的营生，连官府亦与武馆合作，共同维护南海城的安定。

......

霍哲拦住一路人，拱手问到，“这位兄弟，请问，南海四大武馆谁功夫最高？”

路人斜睨着霍哲，“雷拱乜野哇？”

？？？？？？

鸡同鸭讲，不知所云。

霍哲扭头离开，逮住一位着长衫的中年男子，“这位兄弟，请问，南海四大武馆谁功夫最高？”

“各有千秋，难分高下。黄家武馆少馆主黄狮虎年轻力壮，一双无影脚神鬼莫测，天下闻名，眼下当得最高。”

长衫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霍哲，问道，“难道你想拜入武馆学艺？”

“有这打算，武馆管饭不？”

“管饭，得交钱。”

“有没有管饭不交钱的？”

“有，但不是四大武馆，西城有家武馆。”

“什么武馆？”

“有家武馆。”

“哪家？”

“武馆名字就叫有家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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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束修几何？”

“一两银子一期，一期一旬。”

“这么贵？”霍哲好生惊讶。

“有家武馆的师傅姓范名剑，南海剑派外门弟子，一手飞鱼快剑，威震南海十八岛。范师傅一期只收一名弟子，亲自教授，不算贵的啦。其他武馆虽说便宜，但大多数都是大弟子、二弟子代师传授。”

“如此说来，贵有所值，多谢这位兄弟，我这就过去有家武馆看看。”霍哲拱手谢道。

“你想到有家武馆拜师？”

“是啊，听你说后，虽说贵点，但能学到真功夫，而且还管饭，嘿嘿。”

“你，没机会罗。南海城主给他小儿子预交了三年的学费，镇海军大统领也给他女儿预交了三年的学费，为什么都是三年呢？因为范师傅每个人最多只教三年。还有南海城的达官贵人都给家族子弟预定一年半载的，目前，也排到了一百八十八年后了。”

“那，那你刚才还给我推荐有家武馆，说得这么热闹，还以为你是想当介绍人抽水呢。”

“外乡人，抽水都学会啦，不错不错。刚才我推荐了吗？你只是问我有没有管饭不交钱的，是不是？”长衫男子两手一摊，冲霍哲呵呵笑了起来。

“我......”，霍哲一时无语。

霍哲心里寻思，这人有点见识，门路估计也广，租房子的事找他应该可以搞定。

于是霍哲再次拱手，“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在下霍哲，兄台见闻广博，眼界不凡，敢问兄台大名？”

“在下，南海~~海~~海~~咳咳”

这位拉腔的兄台被路过一人拍了肩膀一下，笑问：“星爷，又喺度呃人啦（又在这骗人啦）。”

“去去去，俄点会呃人咧？（我怎么会骗人呢）”

路人大笑走开。

“星爷？”霍哲楞了一下。

“嗯，我就是南海潘大星，大家抬爱，都叫我‘星爷’。怎么样，有没有辣么一丢丢的霸气？”

霍哲看着潘大星那长衫套上还略显宽泛的身材，再想想他的名字，大笑道，“霸气，霸气，哈哈哈。”

“走走，我和星爷一见如故，星爷赏个脸，移步到茶楼喝杯茶，我正好有事想请教下星爷。”

“好，旁边正好有一家‘雅逸’茶馆，若夫茶馆之境，清幽雅致，人憩其中，心旷神怡。茗香四溢，口齿噙芳，欲罢不能。吾友于此，尽享茶趣，不亦乐乎。”

霍哲冲星爷竖起大拇指，“星爷好学问，走。”

两人到了茶馆，寻个雅间盘腿坐下，茶馆真如星爷所说的环境宜人，布置精致，格调高雅，

茶婆将茶泡好后，霍哲摆摆手示意她退出去，然后身子微微前倾，给星爷的茶杯斟上七分满，回手也给自己倒上。

星爷右手食指、中指并拢轻轻敲击桌面三下，“霍老弟，有什么事，说吧。”

“近海城遭海贼劫掠，我与娘亲逃出近海往临山去，但不识路，结果来到了南海，目前住在客栈。虽说近海城贼患已过，但几成废墟，我不打算回去了，首先想寻处宅子，和我娘在南海安顿下来，这里安全。过些日子再回趟近海，打听一下父亲和两个哥哥的消息。其次，想在南海找门维持生计的营生，不知星爷能否指点指点？”

霍哲抬起茶杯示意，“星爷，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