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选择
伴随着白袍英灵的话音落下，苏源仿佛看到了尸山血海在自己眼前一闪而逝。
“嗯？！”
苏源眨了眨眼睛，尸山血海瞬间消散。
错觉吗？
“所以，你能让我回家？”
将这件事情忽略，苏源的语气中充斥着兴奋。
比起这个危险的世界，他更想待在前世当个风风光光的二世祖。
觉醒者确实有很大的权利，但风险也很高，前线的战死率超高的！
“呵呵，我做不到，但我可以让你看到回家的可能性。”
轻笑一声，白袍英灵幽幽的注视着苏源，再次重复道。
“只是——”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无论牺牲多少无辜的生命，你都想要回家吗？”
再次听到这个问题，苏源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
明明英灵召唤就是他的金手指，为什么会需要牺牲无辜的生命？把别人的奇遇抢走就好了，牺牲他人性命什么的，他现在还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吗？
一种莫名的感觉自内心之中浮现，悲伤，痛苦，绝望，不知从何而来的感情让苏源说不出拒绝二字。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白袍英灵轻笑一声，仿佛是自嘲，又好似是在嘲笑苏源。
或许都一样？，毕竟他是未来的苏源。
“你不会以为，现在你能够正常的修炼吧？”
“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淡漠的话语揭露了残酷的现实，现在的苏源是不可能正常修炼的！
“为什么？”
苏源有些错愕，他无法理解白袍英灵的话语，他凭什么不能修炼？
“因为你是废物，因为，我们是废物。”
“这个面板，就是你的未来！”
主动将自己的5E面板展现在苏源的面前，白袍英灵追问道。
“看着这个面板，你觉得自己能够正常修炼？”
苏源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再次开口。
“为什么？”
相同的提问，但这一次，白袍英灵忽然说起了这个世界的修炼方式。
“这个世界存在的能量名为灵能，我所能了解到的境界一共有六个。”
“觉醒——命则——融魂——神意——破劫——神。”
“神境，便是那些入侵世界的黑暗邪神所处的境界，只要抵达了这个境界，你大概就可以回家了。”
“但——”
“你这辈子都无法突破觉醒境，晋升命则。”
觉醒境，需要依靠修炼体内的灵能，强化肉体，磨砺灵魂，当身体与灵魂抵达一定的境界之后，就会出现天地感应。
遵循天地感应，意识便会降临到法则之海，从万千法则之中，挑选出最适合自己的法则纳入灵魂。
这条法则，便是命则！
但苏源却无法做到这一点。
“是因为我是异世界的存在，所以没有天地感应，不能挑选法则？”
对此，苏源做出了合理的猜测。
“不是，想要容纳法则，体质和精神最少都要13级，但你知道的。”
摇摇头，白袍英灵一脸无所谓的说出了真相。
想要突破命则境，体质和精神最少都要13级，可就算是作为英灵，从未来回来的苏源，体质和精神还是E。
“啊？搞笑呢？什么纯废物？”
苏源第一次体会到，原来自己是个纯废物。
“不是有炼体术和精神修炼法吗？怎么还这么低？”
“资质问题，没救的。”
随意说出了真相，白袍英灵露出了一抹浅笑。
“但我回来，就是为了改变这个问题，只要你愿意牺牲众多无辜的生命，我就能够逆天改命。”
“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
苏源沉默了，他前世又不是什么视人命如草芥的刽子手，就算是富二代，他的家庭教养也是很好的，又不是什么小说里面的烂俗富二代反派。
你让他抢别人的机缘，可以。
机缘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看谁先拿到手的，他只是凭借未来的自己的记忆，提前抢走了而已，这又没什么。
但你要说让苏源杀人，还是杀没有惹他的，无辜的群众，这种事情，他做不到！
他本应该直接拒绝的，可心底却总是环绕着莫名的感情。
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绝望，让他无法轻易的说出拒绝二字，就仿佛他拒绝了，就会陷入绝望之中。
犹豫了良久，苏源也没有回答，只是轻声问道。
“以后的我，会过上怎样的生活？”
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白袍英灵反问了一句。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都说一下吧，我也想听听，你能编出怎样的假话。”
“无聊。”
嗤笑一声，白袍英灵淡淡的开口。
“从前线逃跑，成为了一个懦夫，然后依靠觉醒者的身份，加入了生育局，当配种工具。”
“毕竟是觉醒者，基因比较优良，在生育局的地位还是挺高的。”
“就这样恍恍惚惚的度过了中年，到了无法生育的年龄，被生育局抛弃，然后死在了某位觉醒者的手上。”
“这是假话。”
虽然是假话，但仿佛触及到了什么不能触及的事物，让苏源内心那份感情越发的激烈，莫名的绝望在他的心头蔓延。
这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吗？
回想起召唤英灵的时候听到的破碎声，苏源感觉，这就是他其中一个未来，甚至是很多个未来！
只是他们没有成为英灵的资格，只能破碎，然后将这份绝望遗留在他的天赋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是无法拒绝的理由，或许他很清楚，一旦拒绝了，他所要面临的未来，就只有绝望！！！
“真话就是，很多无辜的人因我而死。”
淡漠的声音从白袍英灵的口中传出，这一刻，苏源仿佛又在他的身后看到了尸山血海。
在沉默了良久之后，他还是咬牙下定了决心。
“好，只要能够回家，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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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深邃的黑炎点燃了整座城市，无数生灵的哀嚎声回荡在城市的上空，身穿白袍的苏源站在阵法的中心，淡漠的看了一眼身后那些穿着长袍的男人。
在他们尊敬而又狂热的注视下，苏源缓缓走到了预定的位置，黑色的粉末从他的袖口落下，隐约连接了原本的阵法。
紧接着，伴随同款的黑炎在他的瞳孔之中浮现，黑色粉末连接起的线条开始燃烧，将原本的阵法修改成了另外一种阵法。
“伟大的暗日圣神啊！我以这座城市的生灵作为代价，祈求您的注视，望您能从无尽深渊的彼岸降临此世，洗涤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