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去砸玻璃
张问往东追击之际，英雄协会内部已然吵得不可开交。
杨初曦拨通后勤 7 组的内部电话质问道：“你们请的b级英雄到底在哪里？如果继续任由那只虎级怪人到处闲逛，恐怕所有前来支援的d级英雄都要遭殃！”
尤其是她负责的英雄中，已然出现两死一伤的惨状，这般残酷的结果极大地挫败了她的信心，以至于她说话的语气都充满了敌意。
7 组的组长倍感委屈，对于英雄，他们仅有通知的职责，对方是否前来，能否及时赶到，全然不由他来决定。
但考虑到 3 组的人员减损，7 组组长还是以较为谦卑的姿态连连致歉。
鉴于 c 级“老铁”的惨痛败绩，他们认为，对付这只狐狸怪人，要么同时出动两名 c 级英雄，要么直接出动 b 级及以上英雄，不然只会白白送人头。
狐狸怪人在远离张问之后，心中的不安逐渐消散，再次没心没肺地闲荡起来。
它瞧见路边有间女士服装店，又看到自己身上又脏又破的衣物，便临时起意要进去挑选一番。
望着一排排各式各样的漂亮衣服，狐狸怪人的双眼瞬间化作小心心，稍一用力便将身上的衣服扯烂，而后换上各种好看的衣服在镜子前自我陶醉。
它的一举一动始终处于天眼监控之中，然而，由于天眼监控条例规定：私密空间只允许检查能量波动，禁止拍摄视频。
以至于监控画面只能从对面马路的角度拍过来。
服装店的门是自动开关的玻璃门，怪人走进后，门便自动关闭。
玻璃门中间恰好反光，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的动作，但又像打上了圣光码一般，什么都难以看清。
大家明明知道门后面有位绝世美女在换衣服，但就是什么福利都没能看到。
直播间又炸开了锅：
“我强烈提议，天眼监控条例必须重新修订！室内也应当纳入监控范围之内，不然像当下这种状况，我们根本不清楚怪人在里面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附议”x
“兄弟们，怪人与我的距离仅有两公里，我现在就去把玻璃门给砸了，不为别的，只是想让大家多掌握些怪人的信息，减少一些无谓的牺牲，等我的好消息！”
“卧槽，楼上的兄弟，你配享太庙啊！”
“享太庙”x
7 组组长正郁闷地与 b 级英雄进行通讯：
“糊涂剑士，你怎么还没去讨伐怪人？你在干嘛？我这边压力好大呀，已经死了好几个英雄了！”
大街之上，一位满头白发，还束着发簪的老者正眯着眼四处辨别方向：“老夫，似乎，迷路了？”
7 组组长内心呐喊：你个老糊涂！不认路为何不早些询问啊！
不过这些话他也不敢向对方吐露，毕竟对方好歹是个英雄，并非故意拖延而不上战场。
他深吸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
“接下来我为你指引方向，往东行进两百米。”
糊涂剑士边走着边应道：“好好，然后呢？”
“你走反了……现在转身往后走两百二十米！”
……
张问往东追了一公里后，忽然发现一名年轻男子踩着自行车迎面而来。
他想起刚才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妹妹，这个时候还在大街上乱逛的基本就没有好人！
“好呀，又伪装成普通人？同样的套路还想耍我两次？”
张问咬着牙，怒气冲冲地迎面冲去，攥起拳头要捶死对方。
汤亮便是之前在直播间声称要出门砸碎玻璃的热心网友，此刻他正心急火燎地骑着自行车赶往狐狸怪人所在的位置，只是先碰上了那位在直播中出现过的身着赤红披风的英雄。
“他叫什么来着？赤红超人？”
没有人会关注这种平平无奇的英雄，既没有表现出强大的实力，又没有英俊或者美丽的外表，甚至连话题都没有引起，所以记不住称号也是极为常见的。
只是，汤亮忽然发现对方正朝自己冲来，而且对方眼睛部位被阴影遮蔽，根本无法看出对方的情绪。
“什么情况？他为什么一副要打死我的样子？”
汤亮瞬间思绪万千，眼前这一幕与他以往看过的某部漫画中的场景极为相似！当某个漫画角色发怒之后，作者就会把角色的眼睛部分绘成阴影，营造出一种神秘感，然后痛击反派。
时间仿佛被减缓。
汤亮的眼睛瞪得极大，但自行车的速度近乎停滞，对面英雄的速度却依然正常，他那恐怖的拳头正一点一点地自己的脸庞逼近，仿佛已经看到了太奶的召唤。
汤亮冥冥中感觉到自己只有一句话的机会，挡是不可能挡得住的，只能靠嘴遁。
这句话必须引起对方的注意，让对方停止打死自己的举动。
而且一定要简短，太长怕自己还未说完就被打死了。
说“我不是怪人”怎么样？万一对方不信怎么办？
说“我是你粉丝”怎么样？万一对方不上网呢？
说“停手”怎么样？但打架的时候一般都会趁机多打几拳才会停手……
都不行！一定要从对方的身上寻找关键词，对方叫什么来着？赤红？不对，我想起来了，赤贫超人！贫！
漫天的思绪回归，汤亮大声喊出唯一的一句话：
“我给钱！”
张问眼睛部位的阴影消失，灵动的眼神重新显现，他猛地收回拳头，并在空中转身避开自行车。
哧溜——
两者擦肩而过，并且在地面上滑行了两三米才停下。
张问神色严肃地转身伸手问道：“多少钱？”
汤亮神色严肃地转身递出红色钞票回答：“100 块。”
张问一步一步靠近对方，接过那张可爱的红色钞票，顿时喜笑颜开：“谢谢老板！”
汤亮哭丧着脸低语道：“这算不算打劫……”
张问一怔，把钞票塞进裤兜后回答：“不算，这是主动赠予。”
张问又好奇问道：“对了，你一个怪人干嘛在这里瞎溜达？”
张问并非那种非黑即白的性格，如果遇到正在残害人类的怪人，那没什么好说，直接干掉。但如果是那种看起来还能交流，而且没做坏事的怪人，还是能聊一聊的。
“怪人？我不是怪人，我是人类。”
“啊？”
张问比起oK姿势看向汤亮，对方身上果然没有暗黑能量反应。
“原来是一场误会……”
“能不能把100块还给我？”
“不能，赠予行为无需归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