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是骗子

睡梦中，被子里虞溪的身体轮廓逐渐变小，传来一阵骨头碎裂的脆响，按理来讲骨头碎裂的疼痛早该把他疼醒了，但虞溪仍旧睡得香甜，嘴角甚至流出了几分晶莹。

他的头发开始变长，五官变得更加精致，手臂与小腿大腿上的肉伴随着整具身体的缩水而变化。

短短几分钟后，被子里便只剩下了一具更加娇小的身形。

他，不，或许是她了，在透过窗帘间隙的点点月光中，继续做着她的美梦。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等到她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将发生巨大的改变。

......

临近11点，房间里的床上，一道身形依旧躺在床上，那是一位外表十分美丽的少女，洁白的肌肤，无暇的面颊，纤细的手，恍若从天而降的天使般美丽，可爱，令人心生怜惜之情。

只是她此刻的睡姿并不雅，整体呈大字型展开，头发随意地散落着，发丝划过她的鹅颈，被子貌似是被她踢歪了，将她的右半边展露在空气之中。

两眼紧闭，嘴唇微张，传来细微的呼吸声，面容看上去有些憨，加上嘴角的口水，不知道在做着什么美梦。

由于已经是入秋的季节了，不同于盛夏的生机，窗外显得有些死寂，枯黄的叶子挂在枝头，美丽，脆弱，不知道会在哪阵风中再也坚持不下去，掉落，而后被当做垃圾般扫走。

天气倒是继承了昨天，阳光肆意的挥洒着，树下有着许多的光斑，看上去美丽极了。

许多老人趁着这温暖的时机，在小区的小广场上聚集着喝茶、下棋。

“砰砰砰。”房间中的宁静被这道敲门声所打破。

床上的女孩发出阵阵嘤咛，将四肢用力地伸展，最后翻了个身，仍旧毫无形象的赖在床上，貌似准备继续她的睡觉大业。

“虞溪！自己看看什么时间了？还在睡！就跟那个死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昨天晚上又玩到几点了？是不是又熬夜了？”

门外虞母的声音震耳欲聋，几乎要将人的耳膜震破。

在如此规模的声音之下，房间内的虞溪自然是...

继续睡觉。

她在无意识之下缩了缩身子，将被子往上提了提，盖过了耳朵，随后便像个没事人一样打算继续睡下去。

“砰砰砰。”门外虞母继续敲着门，在发现里面毫无动静之后，伸手在口袋间摸索了一番，拿出了一串钥匙，比对了一下门锁，将房门打开，径直走了进去。

“叫你还装没听见是吧？现在都11点了，别人家小孩早就起来写作业背书了，再看看你这样子，有人家一半努力的样子吗？”虞母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愤怒。

她走到了虞溪的床前，嘴中的语言依旧不饶人。

“你要我怎么说才能听话一点，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担心你又看不惯你。”

虞母的手已经伸到了被角，由于虞溪之前将被子扯了扯的举动，虞母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有的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当时帮错娃了，我怎么可能生出这么一个懒人。”

话说到了最后一句的时候，虞母一把将被子掀飞，目光看向了床上的人，原本还打算继续说些什么的虞母在看清了床上的人影时整个人不自觉的呆住。

被角仍然捏在手里，用另一只手使劲揉了揉眼睛之后，虞母没有再将被子掀飞一次，而是看向了床头由于被子落下没有盖住的脸。

一双精致的面颊显露在虞母的面前令她的神色不由得微微抽搐。

上端雪白的头发散乱的在床上布着，天使般的女孩被其行为所有所动静。

她从被子中伸出了一条藕臂，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在揉的过程中感触到了自己现在的头发。

她有所疑惑的睁开了大眼睛，一双乌黑的眼睛看上去水灵灵的，仿若有着什么魔力，令人忍不住去探索。

睁开眼的虞溪看到眼前一根根细长的丝线，将视线聚集在其上，两只眼睛因此移动着位置，向中间移动，形成了一个充满着疑惑的斗鸡眼。

她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头发？ 白色的？

用另一只手将面前的头发捋直，一根上方是银白色，末端一小段黑色的头发赫然显现在他面前。

只是她在捋直的过程中感受到了头皮上有所牵扯的感觉，让她有了几分不祥的预感。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儿子的房间里！”一声尖锐爆鸣声在虞溪的耳边响起，将她的耳朵震得生疼生疼的。

她循着声音将目光看去，就看到一脸愤怒的虞母用手指指着她，另一只手还抓着她的被角。

妈妈怎么在这里？虞溪一边心想着，一边开口道。

“妈，你在说什么啊？”回答着对方奇怪的问题，虞溪的一边还攥着她刚刚的那根头发。

不...不对！

刚一开口，虞溪就发现了不对劲吗，这，这如此标准软萌的少女声线怎么会从她的口中发出？

整个人瞬间因为紧张而呆住，不自觉间，她用力地扯了一下手中的头发。

一股由头皮传来的剧烈疼痛席卷而来，令虞溪不由得痛喊一声。

“嘶...疼！”倒吸一口冷气后，刚刚那少女的声音再次从虞溪口中发出。

呆愣之间，一个念头涌了上来，伴随着的，是恐惧与不知所措。

“你到底是谁！”虞母的声音打断了虞溪的思考，虞溪两只手在这质问的声音之间害怕的攥在一起。

“妈...妈,是...是我啊，虞溪。”虞溪看着自家妈妈，回答道。

虞溪将头低下，当看到与自己完全不一样的身体时，冷汗从全身开始冒起。

“胡说，你居然还敢假装我儿子，你把我儿子藏哪里去了，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报...报警？

不！千万不可以，自己如今身体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倘若去了警察局，就算是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也肯定会被其他人所注意、盯上吧！

“不，不要！”

脑子里，那些电视中的人体实验，切片之类的画面浮现在虞溪的眼前，使她在害怕之间大喊出来。

“妈，我...我真的是虞溪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求你不要报警啊。我...”虞溪抬起头，神色间充斥着可怜。

“住嘴，满口胡言，还敢装作我儿子，我要是信了才有鬼！”

虞溪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虞母无情的打断了。

这也实属正常，毕竟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你的家中，还跟你说他是你的家人，这种话语，一般人都不会所相信吧。

意识到这一点的虞溪开始头脑风暴，想从其他方面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随后突然意识到，他可以用小时候所发生的一些事来证明自己。

“妈，我小的时候...”于是乎，虞溪便开始叽里呱啦一顿讲，将小的时候大的小的事情说了好多好多出来。

只是面前的虞母仿佛并没有为此动容，依旧是警惕的看着虞溪。

才讲了几句话后，虞母眉目间的阴霾愈加浓厚，到最后，她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少女。

“我不管你是谁，但是你绝对不可能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是你这个跟他毫不相干的骗子。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了解的这么多，但是我认为我们应该让警察来听你当面狡辩。”

骗...骗子。

虞溪一时间有些失语，她眼睁睁看着面前的虞母满脸的不信任，只感觉胸口有些难受。

直到虞母走出了房门，将门锁咔嚓咔嚓两声锁上后，才捂着胸口重新低下了头。

“我，我不是骗子...”沉默许久，她只是有些木讷地说了这么一句，似乎是想以此证明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