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试探与伪装

经过这几天的事，廖川多少已经有些麻木了。

可老妈的话仍像一记惊雷，不断刺激着廖川的脑神经，此时的他已经有点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境。

“如果不是我疯了，那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廖川此刻根本吃不下饭，全然不顾坐在餐桌旁哭泣的陈希一头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双手捧着水不断的拍向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抬起头，看着梳妆镜里狼狈的自己，廖川觉得烦躁无比，他讨厌这种摸不着头脑并对一切事情失去掌控的感觉。

右拳猛然抬起，想要向着梳妆镜砸去，可就在拳头要砸到镜子的瞬间，廖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同时脸上也露出惊喜的表情。

“淤青还在！”

廖川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脖子上清晰的指痕，这个前几天噩梦时留下了伤痕反而成为此时廖川坚定自己的证据。

看到淤青后，廖川又想到了数码相机，于是他飞一般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在垃圾桶里找到内存卡的残骸，此刻的廖川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掰掉内存卡，不过事到如今，知道自己才是清醒的那个就已经足够了！

“铛铛铛——”

还沉浸“自己没疯”这个想法的廖川，全然没有听到自家的门被敲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老妈陈希已经打开房门，和来人交谈了起来。

“儿子！你爸的公司来人了，出来一下！”陈希的喊话打断了还在意淫的廖川，廖川听到老妈的话后面露疑惑。

“老爸又不是真的被大海冲走了，老爸公司来人做什么？”虽然心有疑惑，但廖川还是起身来到客厅。

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廖川心里犹如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个世界果真是充满了欺骗！”廖川内心忍不住想道。

不过也因为来的这个人，让廖川一瞬间想明白了一些事。

廖川坐在沙发上，陈希拉着儿子给来人介绍：“丁经理，这是我儿子廖川，今年上高三。儿子，这是丁山丁经理，快叫丁叔叔。”

没错，来人正是老丁！在看到老丁的那一刻，再结合前世今生的种种，廖川已然明白，老妈之所以会说出那样的话，八成是记忆已经被调查局的人用那种神奇的力量篡改了，怪不得自己从没听过任何关于精神污染的事情，因为所有涉及到这类事件的人，怕是记忆都已经被修改，这样做也能让他们这些人做到一劳永逸。

“如果真如我所料，那么老丁来的目的就很好猜了。”

廖川在分析出来龙去脉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来确认我们是不是真的被篡改了记忆！”

既然了解老丁此行的目的，那么要做好应对也就容易许多，廖川先是按照老妈说的话，乖乖的和丁山打了招呼。

“孩子真乖，还听话！”老丁笑呵呵的对陈希说道。

“我儿子从小就懂事，很少让我操心。”陈希听到外人夸自己的儿子，悲伤中也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确实，廖川同学，你爸爸的事情我们很抱歉，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也能让你妈妈的生活过得好一点。”老丁的话情真意切，要不是廖川没有被篡改记忆，可能真的就被老丁感动了。

不过既然是演戏，自然要把整场戏演完，于是廖川做出乖巧又带有一丝悲伤的模样回答道：“好的，丁叔叔，我会好好学习的。妈，你们聊吧，我回房间待一会儿。”

“去吧，儿子，我和丁经理再聊一会儿。”陈希摸摸廖川的头，慈爱的说道。

廖川也没再和老丁说话，起身就回房间去了。

“孩子有点怕生，丁经理不要在意。”陈希对老丁略带歉意的说道。

“理解，理解。”老丁笑了笑，表示自己完全不在意，可心里却是直犯嘀咕，“这个小家伙这次看着倒是中规中矩的，这和问询室里的真的是一个人么？”

之后丁山又和陈希聊了几句了解情况，在觉得目的已经达到后，丁山借口公司有事，便准备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老丁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陈希说：“毕竟是公司团建出的事，老廖也是公司的老员工了，公司决定拿出一百万作为补偿，希望您能接受。”

陈希十分惊讶，想要推辞却又怕以后的生活没有经济来源而不好过，丁山一眼看出陈希的矛盾，坚决地说道：“这不是代表我个人，而是代表公司，老廖一直尽心尽责，这是你应得的，拿着吧。”

陈希听到丁山提到廖从文，也就没有再拒绝，收下银行卡后，一直到丁山走，陈希都在道谢。

丁山在出了幸福里小区后，便立即开车返回调查局。回到科里，直接走向吴敌的办公室，听到吴敌办公室里有说有笑，便没敲门直接走了进去。

此时吴敌和小姚正在和一个穿着嘻哈风衣服的青年对话，如果廖川也在此处的话，他一定能认出来，这个嘻哈风格的青年，就是昨天让廖川和陈希签保密协议的警卫。

丁山看到三人后，先是对嘻哈青年面带微笑的说道：“小刘技术可以啊，这催眠和记忆修改的本事越来越上道了啊！”

“可别说了，也不知道我这脑子是怎么想的，非要想个公司团建的主意，幸好廖从文公司不大，人也不算多，要不然，我得修改多少人的记忆啊？”嘻哈青年听到丁山的夸奖反而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不过微微上扬的嘴角也证明丁山的夸奖让青年十分受用。

“一切都正常吧，老丁？”吴敌递给丁山一杯水后问道。

丁山接过水之后先喝了一口，然后短暂思索了一番，答道：“嗯，怎么说呢，应该可以说是一切正常，不过鉴于廖川那孩子之前的表现，我只能说八成能够肯定，不敢打包票。”

“哎哎哎，丁叔，你这刚才才夸我说我技术好，这怎么还不确定了？”嘻哈青年刘乘风在听到丁山的话后脸瞬间一垮，十分不高兴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吴敌没有理会嘻哈青年，反而对丁山的说法很感兴趣。

“小刘，我问你个问题，你的能力能对人的性格进行改变么？”丁山没有回答吴敌，反而转身问了刘乘风一个问题。

嘻哈青年听到后连忙摆手否定，并且以一个夸张的语气说道：“那怎么可能，我的能力就算能够改变一个人的爱好和喜恶，但是人本身的性格是肯定不会被改变的，即使是篡改记忆，其原理也只是通过精神能量对大脑中的一部分记忆强行扰乱，然后插入咱们编好的记忆片段，最后通过类似催眠术的强烈暗示，让其陷入这段记忆之中，以为自己是这段记忆的主角，从而达到篡改的效果。”

“再说了，要是催眠术能改变性格，我们早就用催眠术把精神污染的问题解决了，还用得着像现在这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