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交谈
安静的夜晚，攀岩镇街巷小道上，三个人漫步在路灯下，不过说话的只有两个人。
“归尘，对吗？”布洛妮娅觉得自己需要率先开口，这样就可以先占据先机。
归尘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如实回道：“对，布洛妮娅小姐，这应该是我们之间交流的第一句话。”
这个回答，直接让布洛妮娅和希儿沉默了，哪有人这样聊天的？
“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态度上，布洛妮娅觉得要强势些，回去面对母亲之前，她想知晓全部的一切。
点点头，归尘对于布洛妮娅这样的态度，相当理解。
毕竟吧，自己差点杀了她母亲，差点毁了整个贝洛伯格，更不要说，那还在地上奔走的红色怪物们了。
“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回答，绝不隐瞒。”
“要回避一下吗？”希儿觉得这个时候，
摇摇头，布洛妮娅看向朋友，小声说道：“没什么秘密，就一些我们都想知道的答案。”
说完这些，她再次转过头，看向无聊到踢垃圾桶的归尘，回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天，自己跟母亲在克里珀堡内争执，归尘跟丹恒进入堡垒之内。
赤红色瞳孔中，那时归尘的冷漠，愤怒，她至今都记得，与现在他眼里的温柔，善良，纯洁对比太大。
被布洛妮娅这么盯着眼睛看，归尘心里挺发毛的。
（这姑娘...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脑海里出现这个想法后，归尘急忙将它摒除掉，自己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先前干的那些事情，还不够血海深仇吗？
“布洛妮娅？”归尘提醒，该问问题了，别看自己了。
反应过来的布洛妮娅，觉得自己是失态了，“抱歉，刚才走神了。
第一个问题，那些突然出现的红色怪物，真的跟你有关吗？”
上来就是王炸...
希儿目视着归尘，同样等待着他的回答，对于传言，她嗤之以鼻。
面对两人，归尘没有过多思考，直接回道：“对，它们都是从我体内剥离出去，对不起，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
准确的答案就这么被归尘随口说出去，很平淡，很正常，没有过多的隐瞒，也没有过多的思考。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场面，他已经设想无数次，只是没想到，是私下里说而已。
传言，猜想，预估在这一刻，全部被击碎。
......
脖颈上，架着一把镰刀，脑门上，架着一把枪，归尘就这样，被希儿和布洛妮娅夹击在中间，属于是自投罗网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本来希儿对归尘，还是有那么点好感的，毕竟人很温和，说话也很有礼貌。
“为什么？
贝洛伯格跟你没有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释放出红色的怪物，屠戮我们？”布洛妮娅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抿了抿唇，归尘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设想过无数遍的回答，说了出来。
“倘若我说，我也不是自愿的，你们会相信吗？”
镰刀锋刃又进了一步，与归尘脖颈上的肌肤，仅仅是一步之遥。
“少油嘴滑舌，你觉得我们会信吗？”这会的希儿，想杀掉归尘的心，比什么都强烈。
若非那点理智捏住心头，早一镰刀抡下去了。
她和布洛妮娅都明白，她们根本不是归尘的对手，也伤不到他分毫，这么做，也仅仅是为了发泄一下心中的恨。
至于不怕归尘杀了她们吗？她们不知道，因为怒火，已经藏不住了。
“说出你的理由，最好是让我们相信你！”布洛妮娅手指就放在枪栓之上，随时准备发泄一下。
面对着两位姑娘的怒火，归尘内心很平静，或许是空白的心，无法过多理解她们的痛苦与怨恨吧。
抬起头，归尘闭上眼睛，平复起内心里不断升腾起的怒火和冷漠。
疯狂的声音，不断伴随他的耳边，如同恶魔的低语。
“杀了她们，杀了她们......
吞噬掉她们的肉体，灵魂......
已经很久，没有尝过滋味了。”
几秒后，他才回道：“从我醒来的那一天讲起吧......
那是半个多月前，我从列车上醒来。
......”
半个系统时后，归尘讲完了这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些事情，只不过关于空间站与假面愚者的他没有说。
毕竟那些，有点超脱二位姑娘的理解了，说了跟不说，区别应该不大。
故事讲完，情绪又回到了布洛妮娅跟希儿身上，轮到她们发话，问题了。
卸下枪，布洛妮娅沉寂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话。
“这样吗？不是骗我们？”
摊摊手，归尘丝毫不在意架在自己脖颈上的镰刀，说句实在话，他感觉自己让希儿劈到死，自己毛都不带掉一根的。
“我没有必要欺骗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丹恒，三月七和星他们。
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我跟布洛妮娅一同前往上城区，我会当着她的面，处理掉全部的怪物，以此来自证！”
如此真诚的话，从归尘口中说出，传入希儿与布洛妮娅的耳中，让她们更加深入的去思考问题。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默在原地，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不等两位姑娘回答，归尘就转过身，朝着旅馆的方向走去，离别之际，不忘说道：“倘若相信我，明日一早，就来旅馆找我。
布洛妮娅，相信我，我比你更想，更愿意，亲手处理掉自己犯下的罪恶。
我一直，备受煎熬。”
看着归尘离去的方向，布洛妮娅闭上眼睛，学着归尘的样子，深吸气，呼气，最后......
“希儿，明早我与归尘一同离开，去那些怪物的巢穴。”
“你不怕吗？你不怕他变得疯狂吗？”希儿还是不能理解，布洛妮娅的所思所想。
转身，布洛妮娅也朝着旅馆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就像我们之前的交流那样，此为【大守护者】的意志，我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我无惧生死。”
......
这一晚，旅馆的工作人员，看到了一个脸色阴沉，一只眼睛血红，一只眼睛赤瞳的白发男子。
他每走一步，工作人员都感觉地面在颤抖，那种窒息的感觉，正不断锁住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