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一人格
枪尖贯穿了星的身体，就在归尘眼前发生了。
过程发生的似乎有些太快了，快到归尘未来得及回答刚才星的话，就这么发生，结束了。
看着星不断往后倒退，跌倒的身影，一切似乎都变了。
怒火在燃烧，气焰在生长，情绪在高昂，此刻的归尘，已经到了爆发的时刻。
意识的脑海里，无念尘看着张牙舞爪的烈焰，猩红色的双目中升起一些难以言喻，情绪复杂的惆怅。
“看来，无论是我，是你，还是所有的尘，在对朋友们，都是最好的。”
......
目光回转，归尘很想直接喷发力量，但无论怎么使劲，都无法办到。
越是这样，他越着急，不知道无念尘在搞什么飞机。
越急，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视线也是，他逐渐看不到跌倒的星，还有继续燃烧的可可利亚。
“无念尘！你给我等着！”意识消散之前，归尘仰天怒吼。
擦了擦嘴，无念尘看着跌入第一重人格幻境的归尘，无奈回道：“谁让你火气这么大，加油，解决掉一号。”
......
猛地睁开眼睛，归尘举起的拳头正对一处医疗仓，昏暗的医疗仓。
一道白色虚影漂浮在他的前面，似乎在喃喃什么话。
看到那虚无缥缈的虚影，归尘脸上的皮肉越来越抖，握紧的手指，都插入了血肉中。
这里是意识，他感觉不到疼痛，感觉不到怒火。
吐出一口气，归尘不想听，不想看这鬼影说话，开口嚷嚷，“无念尘，放老子出去！”
无声，无应。
这一次，怒火占据了他的意识，躯体，沸腾的烈焰继续灼烧，就连沉静的意识都压制不住那足以掀翻星河的情绪波动。
似乎是察觉到归尘的怒火，虚妄的影子飘到他耳边，继续低语。
满腔怒火，此时无处释放，归尘也只能倾听起影子的低语，想看看无念尘在搞些什么。
没有办法，想出去，看样子也只能听这鬼影胡扯。
“代号尘，研究所八十八号，未知。
在星系外围冰阵发现，刀枪不入，肉体进入无敌。
开始第一天实验，汇集全星系武器，对他进行分解实验，开火！”
...
“代号尘，研究所八十八号，未知。
今日份实验，他对试验场地里的残缺老鼠产生了感情，他把那些老鼠当成了朋友。
他用准备的医疗箱，为这些老鼠医治。”
...
“代号尘，研究所八十八号，未知。
今日份实验，历经一百个系统时，尘已经对这些老鼠感情很深。”
...
“代号尘，研究所八十八号，未知。
今日份实验，老鼠在尘眼前分解，油炸后，逼迫他吃进腹中，尘很痛苦。”
......
“代号尘，研究所八十八号，未知。
今日份实验，尘对蟑螂，臭虫产生感情，他把它们当作朋友。
实验品不需要感情，杀虫剂！”
...
“代号尘，研究所八十八号，未知。
今日份实验，将研究所一百号放入，目标，让他们产生感情，产生爱意。
告诉一百号，只要完成实验，放她自由！”
...
“代号尘，研究所八十八号，未知。
今日份实验，尘不出所料，爱上了对他好的研究所一百号，两人互相产生爱意，进行下一步。
尘很爱一百号，一百号并不爱他，看来一百号很渴望自由，欲火药掺入食物中，看看效果。”
...
“代号尘，研究所八十八号，未知。
突发情况，突发情况，尘无端动手杀人，将一百号杀掉，吃掉，尸骨无存。
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前一百场实验中，从没有出现过的情况，即使面对一些老鼠，蟑螂，他都没有产生杀戮的想法。
难道说？一百号告诉尘全部的事情，他心生恨意？”
......
“代号尘，研究所八十八号，未知。
能量溢出，能量溢出！
他出来了，镇定剂！镇定剂！”
......
影子说到这里，话语突然停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搞得已经听入迷的归尘很迷。
低沉着脸，归尘大概已经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第一位人格所在地，摩尔科德星，那位被当成小白鼠做实验的人格。
耳边，自己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无尽的孤寂，愤怒，恐惧诉说而出的话。
“代号尘...摩尔科德星第一研究所......八十八号生物，属性：毁灭......
今日实验......摩尔...科德...行星，爆炸...
摩尔科德星系，被灭...”
冰冷的话术传入归尘耳中，让他原本燥热的内心，凉了许多。
声音很近，很近，就贴着他的耳朵发出。
甚至，他都能感觉到，脖颈间的温热。
转身后撤，虽说是在意识的空间里，但归尘依旧不敢懈怠，生怕出了问题。
站直身，归尘看向对面站着的第一人格，只是看一眼，就觉得对方很可怜。
浑身上下都缠绕着绷带，各种设备插在他的身体上，因为无法完全插入进去，全部用枪焊接进表皮。
那双赤红色的双目倒是炯炯有神，只有无尽的疯狂，无尽的怒火。
他在低语，在吟唱。
“代号八十八...代号八十八...代号八十八...
确认，确认，确认...明白，明白，明白...吃掉，吃掉，吃掉...遵命，遵命，遵命...”
下一秒，第一人格突然暴起，直朝归尘冲过来。
“实验开始...杀...”
......
第一人格的进攻毫无章法，就那么直冲冲的飞了过来。
见此，归尘也知道，这片空间，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
侧身，归尘踏地上去就是一个扫堂腿，将横冲直撞过来的第一人格抡飞出去，砸入墙壁中，掀起一片废墟。
可这点伤害，对于肉体登峰造极的他们来说，根本毫无作用。
第一人格快速从废墟中爬起，扯掉身上的仪器，绷带，低语着：“第二实验开始，进攻！”
赤红色的烈焰从废墟中喷出，直冲归尘面门。
“我...靠！”
归尘人都傻了，无念尘没说这些人格会使用虚数力量啊！
双臂挡在身前，归尘硬接下这一道烈焰后，还未来得及做出下一轮反应，第一人格就已经掠到了他的眼前。
“第三实验开始，虐杀。”
归尘就那么眼睁睁看着，第一人格的双指插入自己眼中，从后脑勺崩了出来。
第一人格前后用力，将归尘从前甩到身后，血浆都跟着飞了一地。
滚落到仪器堆里，归尘此时已经瞎了，他什么都看不到。
意识开始消散，人格开始消融，归尘清理人格，反倒成了那个被清理的人格。
一切，都是那么戏剧，都是那么荒谬。
“第四实验开始，开始...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