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关于自己
撑着下巴，归尘就那么一遍一遍看着梦境中发生的一切，来来回回五个梦境，他看了不下百遍，愣是做不出选择。
长叹一口气，他现在多想有一个帮手，哪怕是一条狗在旁边叫也行啊！
总比无边的黑暗好，梦境长廊内，此时只有他一个人。
随手点开第一个和第五个记忆，这两个是最像的，差也就是差在自己那里。
归尘搞不明白，搞不清楚的是，自己到底处于一个什么位置。
自己和无念尘不捣乱，指的是到了哪种程度。
列车组的各位都在，甚至列车都开来了，怎么能少了自己。
明明第五个是最团圆，最好的结局，可归尘还是下不定主意，到底是第一个，还是第五个。
坐在地上，归尘不断敲击着地面，思考着所有的可能性。
第一个？还是第五个？
二到四已经被他排除掉，太符合他的预期，跟假的一样。
“呃...再多看两遍吧...
看看某些人的记忆，回忆里都是什么。”
......
列车组的各位，归尘没有细看，就把关于匹诺康尼的过程观看了一圈，并没有多大的出处，有出处的地方，无非就是加了一个自己。
越看他越奇怪，从始至终，自己都像一个局外人，好像没怎么潜心参与过一次【开拓】任务。
在贝洛伯格，他第一次的开拓之旅，被体内的力量一阵乱搞，没怎么跟朋友们一起行动。
罗浮，那次更是被无念尘耍的团团转，本来是一次完美的旅途，搞成了一次造势。
现在是匹诺康尼，自己好像也是一个局外人，一点参与感没有。
想到这，归尘又一次看向第五个梦境，大家站在一起，以自我的力量，战胜了【秩序】的神主日。
真美好。
从开始，到结束，他一切都在参与，无念尘没有参与进来，就在一旁看着，他没有捣乱，没有多做什么，没有多说什么。
真好...
回想起大多数梦境中的遭遇，归尘是有私心的，他想经历五号梦境里那样的故事。
不是什么个人主义，也不是什么疯子，疯狂的经历，而是和大家一起战斗，一起破开谜题。
就像梦境中的一个小片段，自己与星期日的对弈。
...
地点发生在橡木公馆，自己闲来无事，跟踪砂金和拉帝奥后，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就选择出去与星期日对弈。
偌大的办公室内，星期日正视着自己，面对古神力量的压迫，他没有丝毫惧怕。
“归尘先生，你拥有无上的力量，你不该为弱者发声，为弱者庇护吗？
但你选择了杀戮，选择了与无念尘同流合污，你这么做，是否违背了你最初的愿望。
此刻【同谐】汇集你身，你明白我的意思。”
不论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里，归尘知道，自己都会认真回答星期日的问题。
“唉...确实违背了我最初的愿望，最初的理想。
一开始，我只是想做一名老实本分的无名客，与朋友们畅游宇宙，帮助那些需要的人。
我的变化吗？
星期日先生，这方面，你我都无法共情到对方。
我无法理解你对【秩序】，对完美的追求。
你也无法理解我对现实的考究，对力量的理解。
与你相伴的，一直都是知更鸟，她善良，抱有最大的期许，光是站在那，我就觉得她是幸福。
你很幸运，她一直陪在你身边。
而与我相伴的，是无念尘，他是什么人，也不用我做过多介绍。他站在那里，就是地狱，就是一切的终局。
算起来，按照人的生命计算，我才几个月大，一个小小的，刚出生不久的魂魄。
我最单纯，最幸福的时候，有列车上的朋友们，家人们陪伴。
而无念尘用他们威胁我，让我跟着他干一些事情。
他满嘴谎话，我猜不透他的意思，也无法理解他的意思，他千变万化。
星期日先生，你说我有选择吗？
后来有那么一段时间，仅仅几天，就几天。
他死了，死的透透的，我那会真的很开心，没有人威胁我了，我可以大大方方的活着了。
可是，他偏偏又活了，在仙舟，在罗浮上，他造势，用他的名字，用我的名字，我没得选择。
我能做的，无非就是守住我最后一点本心，守住我最后一点善良。
星期日先生，我现在完全可以直接干掉你，但我准备换个结局，让你看到所有人的希望，所有人期许的未来，而不是被掌控，被制造的结局。
你可以说我天真，也可以说在我眼里，生灵如草芥。
等着吧，等到最后的终局，我想你会明白的。
至少，你后面的人不是无念尘，而是知更鸟
妹妹始终站在你身后，她始终相信你，你打算怎么做呢？”
...
这段话，归尘看了一遍又一遍，他多希望，自己没有这所谓的古神力量，没有这些事情。
只在列车上，当一个最普通的乘客，修修东西，出去逛逛就好。
在这片梦境里，他看到了自己最想成为的样子。
唉......
不知过了多久，归尘嘴角笑了笑，笑得很惆怅，很坦然，
想不明白呢，哈哈哈。
站起身，他走到第五片梦境前，从头看起，一遍又一遍，怎么看都不够。
在这片梦境里，自己穿梭各个匹诺康尼梦境，体验了很多新奇的东西。
与三月街头偶遇，拍合照，拍照片，吃东西。
与星，流萤在黄金的时刻，钟表小子下偶遇，自己还调侃她们玩的开心。
遇到事情后，一边单打独斗，一边找到自我，一边理解自我，最后和朋友们成功保护住匹诺康尼。
这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场完美无缺的故事，完美的有些太过头的故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未来。
愣着神，他挥手，将其他四片梦境撤除掉。
这一刻，归尘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明白了自己到底要干什么，或者说，无念尘想让自己干什么。
双手搓着螺旋地狱所需要的力量，归尘朝梦境中心释放，自己则是保护住最后的那片梦，或者说是现实与梦的交错地带。
最后，他闭上眼睛，开始融入那最初的梦中，完成一件自我觉醒的故事。
什么尘，什么无念尘，什么新世界，什么古域。
都是浮云，都是假象，都是过往罢了。
什么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都一样，我们不分彼此。
他就是归尘，从始至终都是归尘，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