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或许,答案本身就是自己
过了好久，黄泉站起身，面对着那黑日，面对着那摊死水。
“是啊！生命因何而沉睡...我们仍未知晓这一问的答案，却已然要从这场梦中清醒。
未来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将在这场以梦编织的永世梦境中沉眠不醒！
或许，这就是答案本身。”
感叹完，她回头看向归尘，还有无念尘。
“二位，离开这里吧，回到你们来时的地方。然后...就让匹诺康尼从梦中苏醒。”
不等归尘说话，无念尘打断他，走上前开口，“你们去吧！我来办这最后一件事情。
【虚无】这条路上，芽衣你会越来越难走，越来越痛苦。
在你还能体验幸福时，多留念些。”
“为什么？”黄泉转过身，不解看向无念尘，这方世界，本就是她掌控。
背过手，无念尘闭上眼睛，褪去脸上的血痕，褪去身上的血红，缓缓念着。
“因为，我已经走的够远了，走的够多了。”
这一刻，黄泉和归尘有些发愣，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无念尘脸上，看到这种神情。
幸福。
转过身，无念尘升起血色，张开双臂，背后凝聚起血色的月轮。
“美梦，让我无法苏醒，使人们人驻足，我也理解。
这是人性的弱点，人类无法忽视，也不能忽视。
不过，我觉得，一切都是需要继续向前，人类一定会找到自我，找到救赎。
我不是什么英雄，也不怯于做什么英雄。
匹诺康尼，星期日，知更鸟，感谢你们的美梦，让我想起了美好的事情。
我为我先前的做法道歉，愿你们未来能一直走下去！”
血色的月轮越来越大，直到遮住那轮黑日，在这彼岸之上，显得尤为恐怖。
“二位，去吧！我与你们同在！”
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朝着黑日而去，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无念尘。
他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嘴里在念叨着什么话，一些晦涩难懂的话。
但他们听不到了，什么都听不到。
黑日之前，黄泉看向归尘，还有无念尘，笑着说道：“有些事我已经很难记起，但也有些事...我很难忘记。
这就是【记忆】，它由过去创造，却能在遥远的未来绽放意义的事物。
我依稀记得，那是我旅途的起点，是我生命中红色的本源，是每一场风雨中最为激烈、热忱的事物...
那就是我的名字，这片宇宙中，也只你们一直记得。
雷电·忘川守·芽衣！”
看着芽衣，归尘又看向继续凝聚力量的无念尘，点点头，“永远不会忘记。
哪怕死亡终局，一切消散，芽衣，你的名字永远刻在我的心里。”
气流开始涌动，一切开始变化，一把巨大的长刀从月轮中出现，径直飞到无念尘手里。
紫金色的长刀，上面刻印着几个人的名字，前后左右穿插成花纹。
“金色的美梦要开始躁动了。”无念尘喃喃低语。
握着刀，他一步步走向两位朋友，一边走，一边说着话，“长夜漫漫，我们永远相伴！”
整个匹诺康尼所有的梦境都在下雨，血色的雨水，将整个世界雕刻成一件恐怖的艺术品。
“最后！目中所见只余黑白二色。
啊~崩坏·燃烧·新世界·无念·尘。
这个名字，还是新死前提起的。
当时她说，无论谁出去，都用这个名字，代表着古域，代表着我们的希望，代表着一切的终局。”
话音落下，无念尘一刀斩出，磅礴的气势加上窒息的杀气，一瞬间就撕碎了所有的梦境，从头开始破碎，从头开始断裂。
维持梦境的【记忆】神使和【虚构】神使，也在那一瞬间被拉扯开。
无念尘没有取他们性命，但也伤到了本源，没个几年，恢复不过来。
紫红色的刀光划过世界，划过整个阿斯德纳，撕碎了一切谎言。
坠落在高空中，归尘与芽衣相望，看着被撕碎的世界。
巨大的黑洞，被那一刀斩碎，留下了一道光影，看不到尽头，看不到起点。
到最后，无念尘还是最强，最猛的那一个。
所有的梦境，存在的，不该存在的，一瞬间全部破碎了。
连带着阿斯德纳的忆质，混乱的时空轴，也都破碎了。
高天之上，无念尘从天而降，他不再是那一头红发，也不是一头白发，而是十种颜色，对应着十个人。
布满血痕的手，一边拉住一个。
“小子！去和你的朋友们一起战斗，回到最初的结局，一切掌握在你手中。
至于【欢愉】那边，是时候去打击打击他了。
打破了他的欢愉，我很想看看欢愉本身破防的样子！”
“我跟你一起。
归尘，事成之后，流梦礁见！
我们不会有事，阿哈很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黄泉也想见见【欢愉】本身，这位站在【虚无】对立的星神。
点点头，归尘握紧无念尘血印相印的手，将体内百分之九十的力量全部传送出去。
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下，他一只眼睛开始变得猩红，嘴角却笑着，“我想看看，完全体的无念尘，到底有多厉害。”
这话说的，无念尘挺爱听。
笑了笑，他点点头回道：“有机会，会见到的。
寰宇中最炽热，最疯狂的星，总会有一天爆发全部。
不过，不是现在！”
说罢，他又将力量传输回去。
“留着吧！不需要！
应付阿哈，足够了！”
片刻后，自由坠落了好一会，三人同时握紧那把紫金色的长刀，用力挥出最后一斩。
这最后一刀，彻底结束了一切，将匹诺康尼所有的梦境斩碎，碎的彻彻底底。
......
睁开眼睛，归尘站直身体，扶住身旁的星和丹恒。
见到突然钻出来的归尘，半座星系庞大的神主日，有点恍惚。
“你竟然撕碎了所有的幻梦？”
列车组的朋友们都齐刷刷看向归尘，先前的战斗中，他们知晓了这里面的大多数密信，也知道了一些荒诞的事情。
美好的事，确实对【虚无】有无尽的影响。
握紧手上的紫金色长刀，归尘褪去刀鞘，拉在身前。
“星期日先生，人类的未来，需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就让这把汇集了一整个失落文明的长刀，斩断你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