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新官上任一把火

徐朱璇回自己家后，班行远家里的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李孝利完全没有任何负担的住了进来，自己哥哥吗，当然理直气壮了。还有金泰熙，原来的时候只有宝儿和徐朱璇，她不方便住进来，现在有了李孝利自然是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了。媒体方面都没让哥哥知道李孝利就妥善的处理了。

李孝利现在在学中文，中文才是家里的生活语言。班行远也没有上来就教他怎么说怎么写，而是给她讲了两种语言之间的联系和区别。之后从日常对话开始慢慢的学习。语言学习嘛，最重要的是环境，处在一个每天说汉语的环境中，李孝利进步很快。日常的对话已经没问题了，虽然暂时口音有一些怪。

令班行远没有想到的是小组成立第二天就迎来了第一个需要审查的课题项目，一个干细胞克隆方面的论文。工作人员将相关资料交给班行远的时候，没怎么细看班行远就找到了数种在伦理方面的操作手段。偏偏这个成果意义重大。因为相关论文已经通过了期刊评审，下个月就要发表，班行远第一时间向郑云灿校长作了专题汇报。清楚了可能出现的严重后果后，校长亲自打电话给主持这项研究的黄禹锡教授，让他务必想办法暂缓论文发表。随后几天，小组第一项预防性审查正式启动。

无需特意强调保密，小组第一次会议上所有人员就签署了由首尔大学法学院根据班行远的意见制定的保密协议。保密协议措施严密，违约惩罚更是高到让人绝望。小组研究后决定和课题组的每一个人进行面对面的交流。

为了进一步封堵对内部调查的质疑和不相信，班行远向郑云灿建议邀请大检察厅检察官和三方律师事务所的专业律师参与调查。郑云灿同意了班行远的建议，第一时间安排学校向大检察厅和一所顶尖律所正式发函。很快就收到了回复，会安排精干力量无条件配合工作。

第二天与课题组见面前，五人小组和大检察厅检察官以及律师进行了内部交流。大检察厅派出了一位级别很高的检察官，年富力强，律师也是非常有名望的。没办法，班行远在这里呢，但凡是资历差一些就是对班行远以及首尔大学的不尊重。班行远把将要开展的工作向两个人作了介绍，那位朴检察官感慨地说：“教授的考虑真是周全啊。不过是不是过于小心呢，你们五位教授的人品谁不信服？”

班行远客气地说：“我们也有这方面的自信。但是难免会有人以内部监察缺乏公正的理由抹黑，不如将所有的质疑抹杀。检察长也是整天与犯罪分子打交道了，对人性的黑暗面也是知之甚详。我呢最怕麻烦，干脆就在一开始就解决掉麻烦。谁也不希望走到那个地步，真到了那个地步就全拜托朴检察长了。”

朴检察官听了班行远的话肃然起敬：“教授客气了。能配合教授的工作不仅是我本人，更是大检察厅的光荣。说什么拜托，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义务。真要是出现了那种情况，大检察厅一句话就能处理掉那些质疑。”这真不是说大话，韩国的检察官地位超然。

“韩律师，内部审查的合法性就拜托你了。”为了避嫌，这位韩律师是出身高丽大学的，和首尔大学没有任何交集。

和两位签署了保密协议，内部审查正式开始。审查全程录音录像，并且会提前声明。

第一个见面的是黄禹锡，签署保密协议后，班行远首先介绍了这次内部审查的目的。

“黄教授，您也不必过于担心。我们主要是通过内部审查，排除日后可能出现的质疑。我想教授也不希望自己的成果被人以莫须有的理由抹黑。”

对话由崔明石教授负责，作为韩国顶尖、全球知名的心理学家，他特意设计了一套周密的话术，能够引导调查对象暴露内心的真实想法。没多久谈话就结束了。

“怎么样？”班行远问崔明石。

“技术上的事情我不了解，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黄教授说的是真话。”

朴检察官说道：“居然使用了课题组工作人员的卵子，这也太草率了。那个自愿捐赠协议根本就是一个摆设，完全没有用处。”

韩律师点了点头：“我也这样认为，在法律上根本就站不住脚。更别提在外界的干扰下很可能会反悔，说是受到逼迫什么的。”

“下一个就和那2位女研究员谈吧。如果是自愿捐赠还好，无非是修补漏洞，如果不是自愿的就麻烦喽！”

谈话很快结束了，还好是自愿捐赠。让那2位女研究员到外面的会客室暂时等候。今天的阵仗有点大，这位研究员心里非常忐忑。

“韩律师，可不可以提供一个没有任何漏洞的补充捐赠协议？”

“没有任何问题，律所有现成的模板。我这就让所里修改发过来。有了补充协议，再加上大检察厅的背书，完全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协议很快就发了过来，几个人确认没有问题后让那两位女研究员签署了补充协议，并且特意要求她们务必保密。

课题组的每一位成员都进行了谈话，最后两位是杰拉德·夏腾和卢圣一，本来两个人应该很靠前的，但是不知何故推到了最后。

和夏腾谈话的时候几个人都已经察觉到有问题了，谈完之后没有停留直接和卢圣一进行了谈话。

结束后，朴检察官没等别人说话就说到：“这两个人有问题。”

班行远说：“不管人品怎么样，我们的目的是确保研究在伦理上没有任何问题。再和黄禹锡教授见一面吧。”

向黄禹锡介绍了整个内部审查的情况后，班行远说道：“那两位女研究员是自愿捐赠，我们也同她签署了补充协议。使用工作人员的细胞，确实在学术伦理上有些说不过去，当然有了这次内部审查的结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的建议是，如果两位研究员的细胞无关大局的话还是尽量从论文中去掉。而且，我看了论文一些图表看起来有些雷同，会有人质疑造假，两位课题组的成员也提出了部分样品受污染导致结果不完全可信。希望你能慎重考虑，论文不妨晚一些发，我也是做研究的，辛辛苦苦出来的成果毁在了一些细节上太不应该了。我还有一个建议，如果你的研究真实的话，不妨赶紧申请专利，这可是一块肥肉啊。”

黄禹锡接受了班行远的建议，主动撤稿并对整个研究进行了梳理完善，排除了所有的问题。几个月后论文发表，引起了轰动。之后他的每个研究都会主动邀请五人小组进行审查，班行远建议他严格按照所谓的“西方范式”开展研究，并针对实验中克隆出的干细胞缺乏传统识别标记的不足，提醒他尽快完善，最终帮助他免除了天大的纠纷。

整个内部审查持续了好几天，主要是审查报告上，为了确保报告经得起推敲，也是反复修改。

最终文本确定后，朴检察官说：“首尔大学已经盖章了，我们几位都签字了，教授安排助理到律所和大检察厅盖章吧，所有的程序都已经提前跑完了，专门有人等着呢。教授的专业真的令人钦佩。一直想着和几位大学者、大教授聚一聚，这些天都在忙也没有机会。总算是忙完了，今天我做东，大家好好放松一下。”

“怎么能让你请呢？内部工作是我牵头的，首尔大学的事情，你们两位是来配合的。可不能让你破费。”

“教授，我非常敬佩你的人品。可是你这样说的话就不对了，这可不单纯是首尔大学的事情，更是国家的事情。我虽然不懂技术，但是通过这几天的工作，也知道黄教授的成果了不得，整个国家都会引以为荣的。教授作为一个外国人，这么无私的帮助我们，如果没有表示的话，我这个男儿可是会抬不起头来的。也知道教授不会接受什么，只能请你吃顿饭，千万不要再推辞了。”通过几天的相处，班行远的得到了所有人的敬佩与尊重。

韩律师也主动交换了联系方式：“行远教授，以后有法律上的问题不管是你自己的，还是家人朋友的，就给我打电话，我会全力帮助你处理好的。”

春节前班行远回国拜访了自己的两位老师，还和李惠安的弟弟妹妹见了一面。他们一直都是班行远的亲人，之所以没有到家里去是因为班行远知道自己不适合出现在两位老人面前。李惠安的父母一直都无法接受那次意外，看到班行远肯定会难以避免的伤心难过。哪怕是李民安、李佳安见到了班行远也都哭个不停。问了两位老人的身体状况和弟弟妹妹的学习生活，班行远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返回韩国后班行远带着宝儿兄妹回到奶奶的老家过春节。一大家子的人都在，非常的热闹，班行远却有些离群，他害怕这种家人团聚过节的场面。春节那天举行了盛大的祭祖仪式，班行远没有参加，听说非常的热闹，乡亲们也是觉得很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