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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春耕

暮春时节,草长莺飞。

三月中旬的一天早上,郭可阳带着林正及六名锦衣卫侍从骑马出了玉渊潭行宫。

一行人却都是民间百姓的装束。只有六名锦衣卫侍从在马鞍旁的褡裢里藏了腰刀。

之所以如此轻车简从,乃是因为郭可阳打算今天去京城郊区看看民间的春耕情况。

沿着京西大道一路骑行,两旁多有农田,很多农民正在田里劳作。

这个时节正是春耕时节,地里的冬小麦已经长了一尺多高,农民们忙着给地里的冬小麦施肥除草,有些也在引水灌溉。

往西骑行了约十里,此处距离老山旁的讲武堂炮兵科训练场地已经不远。

一个老农正坐在离路不远的田埂上抽着旱烟,身旁放着一捆藤状的作物,从小在农村长大的郭可阳,一眼便认出那是红薯的秧苗。

郭可阳下马步行,只带林正一人来到老农身旁。

“老伯,打搅了。”郭可阳笑着对正吐着烟圈的老汉拱手道。

老汉抬头一看,一个衣着打扮像是富家公子的年轻人,正对自己作揖,便赶紧站起身拱手道:“小老儿不敢受公子施礼,在下有礼了。”

“老伯,请问您这捆藤蔓却是何物?”郭可阳装作不懂道。

老汉一看年轻公子手指的藤蔓,不觉笑了,“公子不知,这个叫做番薯苗,是用来种的。”

“哦?我倒听说过南方有番薯,不知道老伯是从何处得到的秧苗,可知如何种植?”

“这个呀!这秧苗乃是宛平县衙发的,每家都要种植。官府专门从福建请了擅长种植的农夫,教我等种植。据说那农夫就教教如何种这番薯,每个月就能从官府里领二两银子的月钱。啧啧,可真是好差事啊!”

老汉说完一脸羡慕的表情,没想到种地的庄稼汉还能落到这种好差事,这群福建来的农夫当真是好运气!

“那官府哪来这么多的番薯秧苗啊?”郭可阳装作好奇道。

“呵呵,公子您有所不知了。这都是如今皇帝的德政。今年过完年这番薯便运到本县了。只不过不是秧苗,而是成块儿的块茎。那随行而来的福建人便开始培养使其发芽。”

“咱们北方天冷,为了不耽误春耕,据说他们刚开始都是在屋子里烧上炉子增温培养,待到天暖和了又移到外面的地里。这才有这许多的秧苗发下来。”

郭可阳做恍然大悟状,“哦!原来如此。”

“就是不知道这番薯种下去能打多少粮食?”

“嘿嘿,官府说了,这番薯特别高产,一亩地多的能产上万斤。而且今年凡是种植番薯的田地不用交田赋,但是每家纳粮的田今年只限种一亩。若是在荒地上种植,那就自己想种多少种多少。”

“可是这种苗要是不够呢,该咋办?”

老汉一听这这话就乐了,“公子您这就不懂了。这番薯和别的庄稼不同,只要种下去十天半个月,等番薯藤长长了,掐下来一段插到地里种下,就能结番薯。所以刚开始不用那么多秧苗,只要有地就能种植。”

“居然如此神奇。老伯今年也是第一次种吧!怎生得知道如此之多?”

“这都是那福建来的农夫教的。那些人拿了官府的月钱就是专门干这个的。每个人管一片,几个或者十几个村,专门教咱们种番薯。我听说谁管的片儿下面亩产高,朝廷还给他们另发赏银哩!这些人整天在各村来回跑,教咱们如何育苗,如何种植、何时翻番薯藤,教的可多着哩!”

“原来如此,晚辈今天也是长了见识了,多谢老伯。”郭可阳就像一个谦虚好学的晚辈一般,向老农拱手施礼道。

“哎,公子客气了,不敢当,不敢当。”

而后郭可阳便继续骑马西行,直到午时逛到了永定河边。

一路走来,看到很多农民都在种植番薯秧苗,看来农政院在北方推广番薯的差事办的不错。

除了农政院的组织和指导,其实更让地方官员们在乎的,是今年的番薯推广种植情况好坏,直接关乎到他们的考绩。

为了将番薯推广在第一年就落在实处,郭可阳召集内阁、吏部和户部的诸位大臣,专门开了次御前会议。

除了允准户部所请的,凡是种植番薯的农户,免去其当年纳粮田地一亩的田赋,该亩土地上必须种植番薯,不满一亩者,以实际情况计算。以此来提高农民种植番薯的积极性。

最重要的是,吏部行文陕西、山西、河南、山东及北直隶各县。以户为单位计算各县的番薯种植率,有八成以上农户种植番薯的,当年考绩为优;八成到六成的为良,六成以下农户种植番薯的,当年考绩为差。

吏部行文中说了,为防止弄虚造假,今年会在红薯收获前一个月,联合都察院派员巡查北方各县,现场点算。

古往今来,地方官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考绩,倘若被评了个差,那么自己的仕途基本上就完蛋了。所以现在北方各县的父母官,对于推广番薯种植特别重视。

本来按照农政院的安排,是按照地域不同,年后由南到北的顺序,先河南、陕西南部和山东,后陕西北部、山西、北直隶的顺序进行推广。

因为河南、陕西南部和山东更靠南,开春后气温回升的快,至少比北面的区域要早暖和半个月。这样农政院的人数也更宽裕。

但是陕西北部、山西、北直隶得各府县却不愿意了,事关各地方官考绩,总担心晚了就误了农事。

于是这新成立的农政院竟一时成了个香饽饽,各府县请求先行派人推广的公文垒得小山一般。农政院卿王象晋无奈,只得往各县都先派一名福建教种植的农人和带部分红薯过去。

这些福建的农夫在北方各县竟一时间成了香饽饽,被各地的县太爷优待有加,好令其为本县的番薯推广种植出力。

这些个福建的农民何曾受到过官府如此重视和优待,诚惶诚恐之余,干起活来倍加的卖力。

郭可阳一路走走看看,到了永定河边便沿着河往南骑行,不知不觉就转到了卢沟桥边。

前世郭可阳在北京读书的时候,因为这里距学校不远,曾来过卢沟桥很多次,此时再来此地故地重游,却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桥还是那座桥,依旧横跨在永定河上,还是那样的古朴壮丽,但是自己却是以一个曾经无法想象的身份来到这里。此时心中竟恍然涌出一种不真实感,脑中发出一长串的“我是谁,我在哪里,是梦耶,非梦耶”的疑问。

郭可阳摇摇头,努力摒除脑中的杂念。

林正立刻凑上来轻声问道:“陛下可是龙体不适,要不要回去休息?”

“无妨,朕很好。”郭可阳轻声道。

于是众人便骑马在卢沟桥上走了个来回,暮春时节,春和景明,出来游玩踏春的人还不少。

郭可阳记得前世北侧桥头有一处刻有“卢沟晓月”的石碑,此时却没看到,想必那不是大明时候留下的吧!

桥头有不少百姓,或搭起棚子,或支起摊子,做起来生意。主要是为踏春者提供饮食茶水之类的。

郭可阳与林正等随从,便在一处卖驴肉火烧的桌子边坐下,吃饭饮水稍作休息。

而后便骑马回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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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卢沟晓月”石碑为清乾隆时所立,由乾隆帝亲笔题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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