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猴子虐
顾九离右手微微碰了一下左手的指环，一块兽皮出现在右手。
“连累？由我举荐的守夜人总共有九十二人，你是第九十三个，我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便是巡夜殿守夜人契书，滴上鲜血即可！”顾九离将兽皮递到常乐面前。
常乐拿着兽皮仔细看了看，激昂庄重的宗旨，权利与义务，奖励与惩罚。
鲜血滴落到兽皮上，立即被兽皮吸收，兽皮也瞬间被一缕强光包裹，慢慢变得虚幻，最后完全消失。
顾九离看着东张西望的常乐，无语的笑道:“别看了，契书已经传送至巡夜殿总部了。这个你拿着。”
顾九离取出一块黑色陨石雕刻而成的椭圆形令牌，最顶部微微呈金色。
一面刻着守夜二字，背景是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炬。另一面则什么也没有。
常乐接过令牌后，顾九离继续说:“以灵力，在背面刻上你自己的名字或者化名，这块令牌就独属于你个人。”
常乐想了想，然后非常认真的刻上四个字:青山四少。
随即常乐的意识里，便出现守夜人令牌的基础信息。
首先是三个可以用令牌联系的对象，第一个是巡夜殿总部，第二个是休域巡夜殿，第三个是顾九离。
这是一种无视距离与空间的即时联系，联系对象会直接以影像的方式出现。
联络者下发的任务，会在令牌里出现。接受，则任务保留。拒绝，则任务消失。
这也是与巡夜殿总部同步的一个功能。比如某个任务，有没有人接受？何人接受？这些都会被总部第一时间收到。
任务完成，以令牌联系自己的联络者，由联络者上报总部后，令牌会显示出任务完成情况，并显示奖励明细。
巡夜殿的任务，除了活着完成，失败的唯一原因就是死亡。
所以任务失败，守夜人死亡，本人在巡夜殿总部的契书会自燃，令牌内所有信息自动清除。
至于中途退出任务，谁敢？契书存在，说明你没死，那你无论逃到哪，巡夜殿都会把你揪出来。
并且这种令牌还有一个功效，可以如同留影石般，记录本人想要记录的人或事。
当然，常乐个人觉得，最主要的还是身份的象征。只要不是涉及重大利益，或者深仇大恨，没人愿意冒险杀害一名出示了身份的守夜人。
不用担心有人拿着自己的令牌冒充守夜人，因为每块守夜人令牌，只有持有者的灵力，才能使用其中的功能。
差不多搞清楚令牌后，常乐不禁感叹巡夜殿的强大，这么牛逼的东西都能人手一块。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接任务？都有些什么奖励？”常乐莫名有些兴奋。
顾九离摇摇头:“守夜人的任务，由联络者从守夜人所在域的巡夜殿挑选，休域巡夜殿暂时还没有适合你的任务。”
“顾老，你这指环是什么宝贝？好神奇！”
顾九离摸了摸左手上古朴的指环:“芥子指环，里面可以放很多东西，的确是个辅助类的宝贝。”
常乐还想问什么，却被顾九离打断。
“从今天起，老夫会指导你的修行，也会将大陆上的很多事告诉你，希望你以后不要让老夫失望。”
“真的吗？太好了！以前师父总让我打铁，打拳，现在终于有人教我修行了。”
顾九离低语:“打铁，也是修行。”
斗斗回来了，战战提着鱼，跟在斗斗后面。
不知道为何？顾九离从来不吃烤鱼，每顿只吃含有灵力的水果。即便是常乐醒过来之前，他烤鱼也只是喂斗斗。
有时候常乐甚至觉得，顾九离就是因为戴着面具不方便，又不愿意摘下面具，所以才不吃烤鱼。
下午，顾九离叫常乐与战战跟他去山顶，斗斗屁颠颠的趴在常乐头顶上，跟着一起。
山顶有一个温泉，四季恒温，热气腾腾，配上山顶的缭绕的云雾，如梦似幻，充满了诗情画意。
顾九离从芥子指环中取出一根两米长的铁棍，战战立刻转身想要逃离山顶，它可是清楚的记得，每次这老头只要拿出这根棍子，都是追着揍它的。
“回来！”
战战应声而定，不敢再乱动。
顾九离将棍子扔向战战，指着常乐说:“跟他打，谁输不许吃晚饭！常乐，你不许释放异相，猴子，你也不许变身。”
战战乐的手舞足蹈，叽叽乱叫，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揍这个人类小子了。
斗斗躲到一边聚精会神的看戏，它太想看常乐挨揍了。
自从那次常乐和战战不分胜负后，常乐就开始欺负它，有时候连烤鱼都抢它的，斗斗苦啊！
战斗一触即发，常乐和战战都卯足了劲儿，想把对方打趴下。
按照阶位，常乐是一阶筑基境，战战身为兽，没有阶位区分，在顾九离看来，战战的修为，差不多相当于六阶到七阶筑基境左右，但战力远不止于此。
山顶上的砰砰声不绝于耳。
常乐的每一击都灵力汹涌，战战同样每一棍都灵力纵横。
一个力可拔山，一个怪力惊天。
肉体与铁棍碰撞，灵力与灵力相击。
随着战斗开始，整个山顶刹那间飞沙走石，灵力肆虐，温泉的水被卷起数十米高，并且水量越来越多。
战斗持续了两个时辰。
从一开始的势均力敌，逐渐变成战战压制常乐，到最后成了常乐单方面挨揍。
势均力敌，是因为战战还不能熟练的使用手中的铁棍。
常乐被压制，是因为常乐的灵敏度完全被战战碾压。
单方面挨揍，是因为战战能够熟练使用铁棍了，别忘了战战曾经是怎么用尾巴抽常乐的。
空手对双棍，灵敏度又被无情碾压，想不挨揍都难。
天黑了，战战扛着铁棍，一步三晃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得意洋洋的走在前面。
斗斗乐颠颠的跟在战战身后，卖萌的喵喵叫着，它太高兴了，以后又可以让战战揍那小子了。
至于常乐，战斗结束便被顾九离以灵力卷起，飞回了竹楼。
战斗是以常乐昏迷而结束的。鼻青脸肿，头上好几个伤口，手臂，大腿，外加全身多处骨折。
顾九离不惜耗费巨大的灵力，为常乐治疗伤势。半个时辰后，常乐便可以一瘸一拐的走动了？
输了战斗，不让吃晚饭，鼻青脸肿的常乐，还要忍着疼痛为斗斗和战战烤鱼。
常乐一边烤着鱼，一边闻着香味，一边咽口水。
鱼烤好，常乐头也不回的进了竹楼，留下两个大快朵颐的小祖宗。
“常乐，下午的战斗，你自己是怎么感觉的？”顾九离冷冷的开口。
常乐仔细回忆后，认真的回答:“一个时辰，灵力在一个时辰后迅速枯竭。”
顾九离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我的速度完全跟不上战战。”常乐低下头。
“继续说！”顾九离的声音更冷了。
常乐沉默，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见常乐久久不语，顾九离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到躺椅上，闭上眼不再理会常乐。
第二天，战斗继续，本就没有完全恢复的常乐，败的更快，也伤的更惨。好在多出了一整个下午的恢复时间。
竹楼内，顾九离一边为常乐治疗伤势，一边重复询问昨天的问题。
常乐的回答只是相较于昨天，多了一个没有完全恢复。
顾九离气愤的说:“就算你恢复到全盛状态，还是会输。哼！”
顾九离又一次失望的离开竹楼。
夜里，常乐独自来到山顶。
看着一片狼藉的山顶，看着地面上被铁棍砸出来的，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皱着眉头回忆自己与战战的两次战斗。
顾九离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的天空，没有打扰常乐的回忆。
良久之后，常乐发现自己应该是缺少武器与技法，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不对。
常乐一边点头一边自言自语:“对，一定是这样，没有武器，怎么对付它的棍子？没有技法，怎么应付它的速度？”
顾九离从天空差点一头栽下来，你看了半天，回忆了半天，思考了半天，就得出这么个狗屁结论出来？
愤怒的一挥手，灵力将常乐卷起，丢进了温泉里。
顾九离的身形一闪，出现在温泉边。
“再让你钻牛角尖，是不是我还要给你一件道器和一卷天级技法才行？”顾九离冰冷的开口。
常乐呐呐的说:“顾老，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九离:“你无非是在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我告诉你，小猴子在实力方面，唯一比你强的，只有速度这一点。其他一切的原因都在你自己身上。”
“请顾老指点迷津！”常乐将双手举出水面抱拳。
顾九离淡淡的说:“首先，小猴子在战斗开始半个时辰不到，就已经耗尽灵力了，后面完全是以肉身作战。而你灵力能够无限制挥霍一个时辰，竟然还打不过它，那再给你一个时辰，你就能打过它了？
其次，小猴子会技法吗？至于武器，你为何不从它手中夺过来？成为你的武器。
最后一点，也是最根本的问题。
你在整个战斗过程中，心态不断的随着战斗而变化，一开始你想的是一定要打败它，攻势凌厉凶猛，气势如虹。随着逐渐落入下风，你感觉得打不过了，气势没了，更没有了凌厉的攻势，几乎从攻势改成了全面防御。到最后，直接从防御变成了躲避。可谓是一败涂地。”
常乐低下头，顾九离说的一点没错，常乐清楚自己在战斗过程中，确实是这种不断改变的心态。
顾九离:“外部原因不是最主要的。”
常乐立刻抬头问道:“顾老，我应该怎么做？”
顾九离冷淡的说:“肉体力量的极限爆发，灵力的合理使用，灵敏与速度的修行，这些老夫都可以指导或者说帮助你。
但是，你自己的心态，需要自己去调整，去改变。这个谁都帮不了你。
常乐，你好好想想吧！心态这方面如果你不能及时做出调整与改变，那么你还是回到那个小山村，平凡的过日子吧！
必善之心，必争之念，必胜之意，必死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