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破绽显现的小戏法
“如此也好。”
俞飞白颔首，目光一扫，步入摆满奇幻瓷器的架台，片刻后感慨万分：“这些器物，一眼便可识破其伪造之痕，当年我为何未能洞察，轻易陷入骗局呢？”
“这恰恰证明你的洞察力已大有长进。”林之笑道：“换作我，恐怕也无法立即察觉这些瓷器的新旧差异。”
“你别逗我了。”俞飞白摇头，绝不信以为真。
“不信便罢。”林之一笑，世间的奇妙之处就在于，真相往往难以令人置信。
交谈间，二人在店内缓缓游走，过了一会儿，俞飞白又感叹道：“送仙桥，果真不愧为全国十大奇幻古董集市之一。”
“何出此言？”林之好奇询问。
“你所言极是，我昔日确是浅薄，但跟随钱老和德叔学习两年后，我的鉴宝能力确实提升不少。”俞飞白轻笑着回应：“我坚信你也能看出，这店中每十件必有一件真品。相较于其他地方，这里的全店充斥着仿制品，然而购得真古董的可能性却相对较高。”
“呵呵，听来颇有道理。”林之沉思片刻，深表赞同。
林之同样认为，正是因为送仙桥古董集市中真品较多，才引来众多寻宝者纷纷云集此地。
人潮涌动，自然热闹非凡，又能吸引更多目光聚焦，人气鼎盛。人气旺盛则意味着商机无限，进而引来了众多古董商的入驻。古董店铺越多，发现真古董的概率自然又提升了些许。
正是如此良性循环，使得送仙桥古董集市充满着勃勃生机与活力。
感慨过后，林之微笑建议：“看得差不多了，你去挑几件真假参半的物件，试探一下店主的鉴别力，或许能瞒天过海。”
“这主意妙极。”俞飞白眸光一亮，立刻依计行事。他在店内挑选了四五件仿制品，混入一件真古董，然后走向柜台与店主议价。
“掌柜的，这些宝贝你打算如何出售？”
走近柜台，俞飞白先声夺人：“都是一些小巧之物，价钱必定不高。掌柜的，我是回头客，你可别欺骗我啊。”
“哎呀，原来是这位小友，我说怎么觉得眼熟。”店主的笑容更为和煦，乐呵呵地说：“那再次承你关照了。既然小友时常光临，想必也知道，我们古董铺子一直秉持公正价格，童叟无欺，绝不会欺诈顾客。”
林之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两人的交锋。俞飞白声称自己是常客，却表现出初涉此道的懵懂，显然是有意隐藏实力。然而，店主并非泛泛之辈，无论是否认得俞飞白，他都能顺势而为，巧妙应对。
在这个奇异的古董世界，较量智慧是常态，胜负全凭一双慧眼。选对了宝物，那是你的独特洞察；选错了，也只能怪自己，毕竟明知古董界的深不可测，仍敢于涉足，就该有承担风险的觉悟。
“掌柜的，实诚些，这玩意儿值多少？”
一番客套后，俞飞白拿起一枚文玩核桃询问价格。那核桃小巧玲珑，上面刻着笑口常开的弥勒佛，栩栩如生，精巧无比。
“这个数目！”店主笑容更为纯朴，缓缓伸出五个手指。
“五十枚金币？”俞飞白决定将装傻进行到底。
“我说的是五十个银币。”店主依旧和蔼，笑道：“小伙子，我们小店薄利多销，你可别太过砍价。真想要，我可以减你五个银币。”
林之在旁暗暗咋舌，这分明是用魔法印刻的核桃图案，普通工艺品店顶多值五个铜币，这里竟敢开价五十银币。
“四十五个银币？还是高了。”俞飞白佯装不满，摇头又拿起另一件问道：“那这根雕花笔筒呢，又如何计价？”
笔筒透出古朴沧桑，上面绘有人物花鸟图，仿佛来自遥远的古代。然而，林之能看出，这并非古董，甚至近代都不是，顶多几周前之作，颜色尚带青涩，笔筒内的魔法痕迹还未完全消散。
店主却声称这是民国时期大师之作，开口便要价两千金币。
俞飞白并未急着回应，逐一询问，直至最后，终于揭示了他的真正目标——一件小巧的书房珍品，青花瓷制的笔架山。
“掌柜的，这宝贝又是何价？”俞飞白故作淡然。
“我说，小兄弟……”
此时，店主眼中闪烁着狡黠，端起一杯魔力泡制的茶，缓缓饮下，才慢条斯理地说：“你绕这么大圈子，其实是看上了这个笔架山吧。”
“呃……”
俞飞白和林之皆是一愣，心中暗自诽谤：真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店主年近中年，不算老，脸上始终挂着和煦的笑容。但在林之和俞飞白看来，这笑容无疑是狡猾的狐狸面具。
“看得出，小兄弟是行家，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店主拿起笔架山，微笑着说：“这是清朝光绪年间，宫廷窑炉的杰作。质地坚硬细腻，保存完好，堪称精品。开价一千金币，应该不过分吧。”
\这……\ 余飞白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原本还打算敷衍过去，不料竟被店家一眼识破，实在有些尴尬。
\两千如何？\
林之在一旁淡然自若，他的初衷就是测试店主的见识，如今目的达成，显见店主确有真才实学，自然进入了讨价还价的环节。他轻轻一拉，将余飞白扯到一旁，自己则坐到店家对面，微笑道：\这墨山笔架看似精致，但价值万金太过夸大。况且，青花釉色的晕染状况显示，它恐怕并非光绪年间的产物。我觉得，这应属民国时期之物。两千金币，已是相当公道的价格。\
\呵，果然是行家啊。\ 店主微笑回应，不怕砍价，说明顾客有意购买。否则，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呢。
林之挥手谦逊地表示：\算不上行家，仅是略懂一二。如有谬误，还请老板海涵。\